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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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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過一頭及的長髮,綠苗習慣地摸黑掏出鑰匙,進入這兩年來她與主人一同生活的小鮑寓,她順手打開燈光,一雙清澈見底的勾魂大眼緩緩地瞄過冷清的擺設後,微微蹙了蹙眉。

主人還沒有回家嗎?雖然她明白主人有大半的時間不在家,但是主人和她約好的,他答應今天等她領了畢業證書要帶她出去玩,可是她回家後見到的,仍是一屋零亂而冷清的影像。

綠苗淡淡地嘆了口氣,心底莫名地泛起一般説不上來的覺,像是失望,也像是落寞。她明白主人很忙,怎麼可能還記得幾個禮拜前隨口給她的允諾?她放下書包後撥了撥頭髮,隨意將長髮紮成一個馬尾,習慣地低下身來撿拾主人回家時丟甩的衣物,開始打掃家裏。

自從和主人一起離開黑家以後,她再也不像是他的影子,倒像是他個人的女傭,主人的工作不許她跟進跟出,她雖不願,卻也莫可奈何,跟在主人的身邊,就會惹得主人的貴客不高興,這麼一來,主人的收入也會受到影響。

綠苗拾起黑翔冀丟落在角落的襪子,手心不自覺地捏了捏。她知道主人的工作重要,但是想到他為了讓她唸書,竟壓下自尊去當牛郎,她的心底就不知有多少的愧疚,她寧可不念書,也不要主人以笑臉去奉承那些女人,只是主人對她的想法總是嘲,笑她天真,笑她將社會想得太過容易,然後他就會接到其他女人找他出去的電話,將她一個人留在家裏。

她醒來的時候主人總帶著一身酒氣入睡,等她回家後主人卻早已出門,同處一室卻像與夜般見不著面,能説得上話的時間更是少得可憐。綠苗木然地瞪著襪子,然後呼口氣將襪子丟進洗衣盤裏。這樣的子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年,説不上長,但是子愈久,心中卻因時間隱約地開始有一種空虛的覺,涼涼的,帶絲微痛,恍若心靈,在不覺間破了一個

主人還記得她説過今天畢業嗎?綠苗自嘲地牽起笑容,嘲著她的妄想,也許不記得了,那時候主人喝得醉醺醺地躺在牀上,對她的話也只是懶懶地回應一聲後睡去,説不定主人本就不知道那天早上他和她説過話。

一聲開門的聲音打斷了綠苗的沉思,她聽著鑰匙在門外晃動的聲響,眼睛一亮地奔到門口,心中有股不敢置信的喜悦,從心底泛上她的面容,牽起希望的笑容,“主人!你…”她的視線在主人臉龐上打轉,他俊帥的雙眸因醉意而有些朦朧,卻仍帶著她所悉的光芒,傻傻地朝她咧開一個微笑。後,目光移到倚在主人肩上的那個女人,綠苗臉上的笑意全僵在嘴角,興奮的水眸一下子失去了光澤,聲音不覺地低下來,“你…回來了。”

“冀!”女人的聲音軟綿綿的,緩緩地瞄過綠苗的身影,修飾完美的柳眉猛然跳起,卻看得出有些年紀。她撫了撫黑翔冀的,口吻有些不高興,“她是誰啊?別告訴我你拿我的錢去養女人,要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黑翔冀寵溺地笑了笑,低下頭在她耳邊輕喃,“我就喜歡和你沒完沒了,尤其在某個地方。”他眼裏的暖味不言而明。

“你…”女人瞪了他一眼,卻是不帶任何怒意的嬌嗔,“你嘴巴真會溺死人,這種話你和多少女人説過?”

“有幾個,但是這次我説得最真心。”黑冀飛快地在她的嘴上啄了他的吻,他咧開魅的笑容,攪在她上的手地緩慢摩挲著,“你不信我嗎?”

“信,我怎麼可能不信呢?”女人嬌笑地主動攬上他的頸項,當着綠苗的面兩個就立即熱吻起來。

綠苗幾不可聞地低低了口氣,靜靜地等在門口,她早已習慣主人和不同的女人親密如廝,但是每每見著,她的心總是猛然躍了下,不管主人總是用他的魅力惑多少女人,但她相信主人的心還是在曉彤姐身上。她只能以平靜而麻木的心去望他,望着他用這種方式踐踏他自己的自尊。

長吻過後,攀著黑翔冀的頸子,女人瞄向杵在旁的綠苗,為眼前這個清秀可人的年輕小女孩蹙了蹙眉,“冀,你還沒告訴我這個小表是誰,她這樣見我們親熱,也不會識相點先避一避,淨會杵在那裏當木頭人。”

“她嚇壞了,我們先進去。”黑翔冀立刻攙著那個女人進屋,不想讓懷中的女人知道綠苗並非被嚇壞,而是早已經習慣。他望向站在門口的綠苗,“小苗。去泡兩杯咖啡來。”

“呃。”綠苗聽話地點點頭,關上門後馬上轉進廚房,無法去解釋自己突然湧上心頭的那抹苦澀。是什麼呢?不是沒見過主人和女人擁吻,不是不明白主人的職業就是得對他的客人無微不致,但是…

客廳裏傳來那女人對房子裝潢讚美有加的聲音,綠苗手中的咖啡罐因用力過度,不慎將咖啡粉灑了一地,她低下身,將沒碰地面的咖啡粉裝回罐內,對地上的咖啡粉擰眉半晌,心底突然出現想要報復的心態。不動聲地將地上的咖啡粉掃進壺中,她垂下眼瞼望着熱水沸騰,直到深體在壺中呈現香濃的澤。

蹙了蹙眉,她知道了,她終於分析出心底的那抹不悦從何而來,是那個女人,主人過去雖然有不同的女人,但主人從來沒有把那些客人帶回家過,這間房子就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座城堡,屬於她也屬於主人,但從來不曾屬於過那些外來的女人,那女人闖進她温暖的領域,闖入她和主人的空間。

綠苗咬了咬,雖明瞭這兩杯咖啡的惡作劇不該是她能做的事情,而且主人也會喝其中一杯,但她就是無法讓自己的心能平靜地接受這個事實。那女人闖進她守信的小小世界,而主人,卻是帶那女人進這屋子的人。

安靜地將咖啡端進客廳,綠苗寂寞無聲地望着沙發上兩個纏綿的人影,依舊靜靜地等著,直到他們嬉鬧方休,才發覺兩杯誘人的咖啡早已擺在桌上。

“真掃興。”女人攏了攏零亂的髮型,又瞪了綠苗一眼,嘴裏吐出抱怨,“冀,她怎麼淨像個幽靈一樣盯著我們?哪能有傭人做得這麼失敗的?”雖然冀還是沒告訴自己眼前的女孩是誰,但瞧冀對她的態度,自己已經把她當傭人看了。

説女人之間沒有嫉妒是假的,在年華逐漸在她臉上展現同時,她嫉妒冀的身邊竟然有枝含苞放的小苗,教她怎能平衡?看着綠苗,相對下也顯出她極想忘懷的年紀。

“她是我的影子,當然會跟著我。”黑翔冀淡淡地笑了笑,眼尖地發覺在綠苗木然的眸子裏,像是極度想壓抑什麼。

“影子?”女人懷疑地問,這種説法好奇怪。

黑翔冀懶懶地笑了下,伸手拿過咖啡,“別和小苗吃醋,專心一意放在我的身上,你覺得怎麼樣?”

“把傭人説成你的影子,這種形容倒是奇怪。”她淺淺地嚐了一口,微皺起眉,“咖啡倒泡得不錯,可惜燙口了些。”還嫌?綠苗眉頭不自學地猛然挑起,暗暗地咬牙不發聲。她沒把那杯咖啡倒在那女人頭上就已經算不錯了,還敢嫌她泡的咖啡太燙口?冷眼眼睨著那女人一邊嫌仍一邊喝著咖啡,她暗忖著那女人如果知道這些咖啡曾經倒在地上,不曉得會氣成什麼德行。

“燙嗎?”黑翔冀體貼地往那女人的杯子吹了幾口氣,瞧她的神情似乎又不是很滿意的樣子,他咧開的笑容,輕啜了口香濃的體半晌,俯首吻住她,用在他齒間冷卻的咖啡哺餵她,“這樣就不燙了吧?”綠苗睜大眼,口驀然生起一股怒意,她趕緊低垂下眼,拳頭不知何時早已捏得死緊。主人一定要這樣取悦那個女人嗎?甚至用這種方式喂那女人喝咖啡,看在她的眼中有些難過,另外一種直而來的氣憤卻無處發,就連原先讓主人喝倒地咖啡的罪惡,也在無形中消失。

糾纏熱吻的身影在她面前更形的纏綿悱惻,綠苗望着那女人眸中出的飢渴的神,輕聲地在主人的耳畔輕喃幾聲,而後他跟著的笑意,攔一抱,帶著那個女人進了他的房間。

綠苗連連深深了好幾口氣,眼神仍直瞅著已關上的房門,莫名的厭憎令她的口倍沉悶,絲絲酸楚的覺擴散開來,無法自己地傳遍她全身。

這真是最“好”的畢業禮物啊!主人不但忘了今天是什麼子,甚至還帶了一個外人闖入她的天地,她還能説什麼?綠苗快步衝到書包旁,掏出那張今天才領到的畢業證書,憤怒地狠狠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