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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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套上了鞋子、背起身後沉甸甸的揹包,儘量爭取時間的跑到停放自行車的車庫。
然而事情並不如意,岡田徹竟雙手環抱、靠在車庫大門上,看向傅嚴出了一抹憂慮的眼神。
“少爺,那麼早起來,去哪兒?”暗嚴腦子像突然打個結,吐吐的模樣不引人懷疑才難。
“呃…我今天自己騎車去上課。”霸田徹鋭地問道:“你知道從這裏到學校騎車要多久嗎?”見傅嚴遲遲沒有答案,他又説:“整整兩個小時。”霸田徹的不苟言笑,更惹傅嚴渾身緊張。
“我…就是知道要花很多時間,所以才提早出門啊…”暗嚴已經扯不下去了,他走近車庫,岡田徹卻又橫擋在他面前。
霸田徹深了口氣對傅嚴説道:“少爺,昨天的事,你都不跟我解釋嗎?”暗嚴聞言,馬上湧起了一些愧疚。
他乾脆不急着走了,跟岡田徹並肩靠在車庫門前説道:“阿徹,對不起啊,以後如果你接不到我下課,就別管我了。”暗嚴想起昨天回家時,李嫂説阿徹還沒回來,一直到半夜十二點多,他才從房裏聽到大門口李嫂與阿徹的對話…
“少爺早回來了,你跑去哪兒呢?”
“回來了嗎?少爺回來了就好…”暗嚴從窗縫看見了岡田徹高大而疲憊的身影進了屋內。
他不知道,岡田徹從下午等到半夜,一刻都不敢離開校園大門,生怕一個錯過就接不到他。
霸田徹一直深信傅嚴不是一個會如此任恣意的人,他會出現的,絕不可能不跟他説一聲就自己回家的。
只是,他顯然錯估了自己對傅嚴的認知。
在他終於開車回家時,他還在想如何對老爺夫人代少爺的失蹤,豈料一進門就看見二樓傅嚴房裏燈火通明。
他覺得受辱,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爺爺從小要他跟着傅嚴,再三叮囑他絕對要取得傅嚴百分之百的信任,如今傅嚴遲歸不,卻不讓他知道原因,這十年多來的隨行跟從,是毫無意義可言了。
暗嚴不敢直視岡田徹,着頭,蹲坐在地不發一語。
霸田徹也在傅嚴一旁坐了下來,點了煙道:“少爺,我是你的僕人,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做的,我不能跟你要解釋的,我知道。”
“阿徹…”傅嚴愈聽愈懊惱,急着説:“我從沒有把你當作我的僕人啊,你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你要我做什麼我也願意去幫你做的…”
“不,不管你把我當作什麼,我不會忘記我是你的僕人,護送你的安全,照顧你是我的責任,我不能辜負老爺夫人,還有我爺爺、父親對我的指示。”
“阿徹,好,我什麼都跟你説,你不要這樣子…”霸田徹深鎖的眉心忽地溜過了一絲詭異,卻不被怏要讓愧疚給淹沒的傅嚴發現。
愣愣的傅嚴一古腦兒全説了:“我最近遇到了一個女孩子,我喜歡她,我想追她!”頓覺自己把事情説得太模糊,他笑道:“呃…這是整件事的大意啦…”他又幹笑數聲,打算把事情形容得更為詳細。
“前天我不是中午騎車出門嗎?結果我差點出了車禍…”霸田徹原本剛硬的臉部線條在聽到“車禍”兩字時劇跳了一下。
“車禍?有沒有怎樣?”暗嚴連聲安撫:“我沒事啦…重點是我躲過了那場車禍,摔進山裏…”
“掉進出裏?”岡田徹聞言抓狂,一把將煙給捻熄了。
“少爺,你到底這幾天做了些什麼啊?”
“哎呀!你動不動就打斷我,我怎麼把它給説完呢?”霸田徹也覺得有些失態,又正道:“你説吧。”暗嚴覺得好笑,一向嚴肅耿直的岡田徹居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愛聽故事。
“雖然我是連人帶車進了山裏,可是我毫髮無傷,還在林裏遇見了一個好美麗的女孩。當天我沒有機會跟她多聊,於是我昨天翹課就是去找她。説完了,就這麼簡單。”
“那個女孩…是個怎樣的女孩子呢?”岡田佃話頭一斷,頓覺自己問得不夠正經,又改口:“呃…是這樣的,少爺想要追求的女孩,有什麼引人之處嗎?”嗯,這樣子改詞比較合乎他酷酷的形象和身份。
“她可與眾不同了呢,她叫小漁,長得俗清麗,一頭長髮披肩,她的談吐很特別,跟她説話讓我有一種很奇妙的
覺。”傅嚴敍述的表情像是跌進夢裏。
霸田徹聽了,有些擔心地説道:“可是…夫人恐怕不會答應少爺追求這樣的女孩。”他不免要提醒傅嚴:“夫人昨天打電話來説,等到七月我們就要返回本了。聽説夫人已經物
了很多人選,少爺一回
本就有接不完的飯局了。”暗嚴吃驚地説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一到七月就得回
本?我媽又給我物
了什麼人選?”霸田徹只能據實以答:“少爺,我們本來的打算就是七月回
本,你應該心裏也有個譜。自從太夫人去世,整個傅家就沒有人支持少爺繼續在台灣攻讀學業,全是口徑一同要少爺接掌長鶴集團。而且…老爺最近的身體狀況一直不太穩定,少爺已經二十二歲,夫人一直在替少爺物
適合的對象,傅家一脈單傳,如果…如果老爺的身體狀況不容許再繼續支撐長鶴集團,那麼少爺將是惟一的人選,即使不在今年接掌集團,將來長鶴集團也是要少爺繼承的。”
“阿徹,你説什麼啊?我聽不懂…”暗嚴想逃避,他起身牽出了自行車,那個裝滿了要給小漁的書的揹包,是他惟一想負的“責任”什麼長鶴集團啊,他不要從麼鬼集團。
“少爺,你早上的課也打算不去上了嗎?你又要去見那個女孩了嗎?”岡田徹阻止傅嚴跨上自行車,説道:“少爺,你不要愈陷愈深,你不能放真情在她身上…”
“阿徹,連你也不幫我嗎?”傅嚴固執地説着,他低頭不願多想岡田徹提及的種種讓他不過氣的“事實”
“少爺,我不是不幫你,而是我本無從幫起。你是長鶴集團的惟一繼承人,這是無法改變的。”暗嚴強辯地回話:“你才剛説照顧我是你的責任,我要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去做,現在我要你幫我個忙,要他們不要替我的將來作任何決定,我要做什麼我自己很清楚。”
“不可以!”岡田徹的語氣也急了:“我不能幫你這個忙。”暗嚴聞言,有點賭氣地牽了車走到大門大喊:“李嫂,你給我開門!”霸田徹追過去道:“少爺,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對任何人動了真情…”暗嚴沒有回頭地説着:“那個‘任何人’也包括‘你’嗎?”他不加思索地喊出,可是隨即後悔了,卻也沒有台階可下,只好強忍着悔意,自己打開了大門,騎車出去,岡田徹
本無從阻止。
假裝遲了一步,其實早已聽完他們所有對話預備告密的李嫂,有些幸災樂禍地對着岡田徹罵道:“你怎麼不阻止他啊?你這管家怎麼當的啊?”霸田徹不理會耳邊的瑣語,只是握住了門上的斑斕鏤紋,對着大門外的海,凝望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