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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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元旦,辭舊新的一天,舉國歡慶。
柯安已經答應林朔濤的求婚,她這個替身也是時候功成身退了。剩下的事已經不在她能手的範圍了,是福是禍,任天由命吧。
她在賓館住了幾天?今天一早就接到了柯安的電話,被她興奮的聲音告知林朔濤向她求婚了,而她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分享這分喜悦。喜悦?她該高興嗎?為何搜遍了整顆心也找不到一丁點這種因子?她沒哭已經夠好了。
“恭喜你。”她是這樣回答的,天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勁才説出這三個字。然後,她提出要收拾一點東西回老家,柯安欣然答應了,這樣至少可以留下最後一段美好的回憶。
最後,她就出現在林公館了。闊別五天之久,再回來心情卻已完全不同了,在這裏住了三個月,説走就要走,多多少少有點捨不得。
眷戀地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將它們最後一次映在心中,她不會忘記這裏的,至少在她所剩下的四個月生命裏,這裏的一切都會成為她最珍貴的回憶。好了,只剩下最後一個心願了,她還想再聽一次林朔濤為她彈的鋼琴曲。不知道她不在的這幾天,林朔濤有沒有彈給柯安聽?她私心地希望沒有,不過應該不太可能。搖了搖頭,古聆甩掉這種令她不愉快的念頭。
“少爺回來了!”聽到樓下的聲音,古聆急忙衝下去,不讓自己再有空隙胡思亂想。
“安安?”對於柯安主動的擁抱,林朔濤顯得受寵若驚。
“歡回來!”好一會兒,柯安才鬆開懷抱,轉而專注地看着林朔濤。他看上去神煥發了不少,炯炯有神的眼睛使他帥氣的臉上又增加了自信的魅力。看來她的決定沒有錯。
“怎麼了?”不解柯安突然的凝視,林朔濤柔聲問。
“沒什麼。”古聆收回視線“只是有點想你罷了。”她接過他的公文包,推了他一下“去洗一下手,吃晚飯了。”
“好,我肚子都快餓扁了。”林朔濤笑眯眯地走向盥洗室。安安説想他耶,好開心哦!
和林朔濤聊天聊到八點就各自回房了,古聆躺在牀上有些失落。他沒有邀她去聽他彈鋼琴,雖然時間不到十點,不過依照他和柯安現在的關係不是應該拋掉彆扭了嗎?他可以大大方方地帶她過去而不需要顧慮太多,何必一定要等到十點呢?不管了,先等等再説吧,説不定,他習慣十點彈琴呢?十點,琴聲依然沒有響起。古聆的心越沉越下,難道她最後一個心願無法實現了嗎?不如過去請他彈吧,反正已經最後一次了。她想着就真的行動起來了,連睡袍都沒加一件就走了過去。
“朔濤哥,你睡了嗎?”門開着,燈卻沒亮,古聆小心翼翼地走進去。莫非已經睡着了?既然這樣,她也不好意思再打攪他了。就在她轉身之際,燈忽然亮了,她驚訝地回頭,看見林朔濤躺在牀上用手肘支起上半身,一隻手按在電燈開關上。他看着她,表情很難看“有事嗎?”他冷冷地問。
“呃,我想…聽你彈鋼琴。”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因為林朔濤正以很冷的眼神瞪着她。他在生氣。是因為被她吵醒了嗎?於是她連忙改口:“如果你累了,那就算了。”
“你還記得有個人會在每晚十點為你彈琴嗎?”林朔濤嘲地説,並拉開被子走下牀,身上只有一條睡褲。
“什、什麼意思?”古聆難為情地別開頭。
“什麼意思?你還敢問我?這五天來,你每天不到九點就睡了,我以為你早就忘了我們的這個約定了。”林朔濤的口氣更衝了。他習慣地走到吧枱,倒了杯他常喝的紅酒一飲而盡。
是這樣嗎?這麼説柯安從來沒有聽到林朔濤的鋼琴曲?他的鋼琴依然只曾為她一個人彈過?太好了!迸聆難掩喜悦地笑了出來。
林朔濤聞聲,狐疑地回過頭“很好笑嗎?”
“沒…沒有。”古聆連忙搖頭,見他似乎平和多了,才開口請求:“那今夜你願意為我彈兩首嗎?”林朔濤看了她一眼,不答話,但是他走向鋼琴的動作表明了他願意。
迸聆開心地在老位子坐好,全神貫注地豎起耳朵。
這不是她平常聽的曲於?!以前他彈的曲于都很輕柔,覺上像媽媽的搖籃曲。可今夜,這曲子狂暴得像風雨襲來一樣,她的心都快震裂了。古聆驚訝地看着林朔濤,發現他額上的青筋暴起,雙眉緊鎖,眼睛似乎要噴火了。好可怕!她雖然討厭這像噪音一樣的音樂,卻震懾於林朔濤猙獰的神,不敢有異議,甚至動也不敢動。
“你為什麼要答應嫁他?”突然,林朔濤怒吼,同時十指一齊按下琴鍵,巨大的混音不但沒有蓋過他的聲音,反而為他莫名其妙的怒火作了很好的效果音樂。
迸聆被嚇了一跳,呆呆地看着林朔濤,一點反應也沒有。
好久,林朔濤才抬起手,停止了噪音的肆。他站起來,端起琴架上的酒,那酒紅得耀眼。林朔濤飲了一大口,然後用力將杯子摔在地毯上,杯身無聲地支離破碎,四散飛濺,在燈光下反出慘然的光芒;紅的體被猩紅的地毯收了,只留下一攤水漬。
“你為什麼要答應嫁給他?”他怒瞪着古聆又問,聲音陰沉了不少。
“我、我不是嫁給你嗎?”古聆一點也聽不懂林朔濤的話,她哪有要嫁給別人?
“嫁給我?”林朔濤眼光一閃,咧開嘴笑起來,神情異常詭異。他一步步朝古聆靠攏,也不管踩到了玻璃的碎屑。
“小心。”古聆想提醒他已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