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除了光線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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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一齊躬身作揖，看着我爬上馬車，才直起身，都是如釋重負的神。馬伕籲地一聲之後，木車輪搖搖晃晃地滾動起來，而黃莊主馬上就迫不及待地鑽進了莊院，留下小黃莊主看着院門，目光陰暗地思索着什麼。我也懶得理他們，在馬車中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平心而論，這種古代通工具實在糟糕得很，車廂內的木頭座位不平整而且很硬，坐得很不舒服。馬車沒有減震系統，木質的車輪又沒有輪胎這個説法，在坑坑窪窪的泥土路上顛簸得厲害，讓我本來就痠痛的身體更是難受。

李沁剛才下山是被人抬着的，倒還好些，看着我一直想問什麼。我當然知道她想問什麼，但現在有兩個陌生人跟着，我只能含糊不清地説道:“別擔心，我很快會回來的。”李沁的表情這才稍微輕鬆了一些。我們也不太方便多説什麼，加上我剛才被山路折磨了半天，累的不行，便坐在座位上，搖搖晃晃地打着盹。大概三四公里後馬車上一條路邊種着楊柳的，大概是傳説中的官道的大路，顛簸才好了些。

於是我不知不覺間竟然睡着了，搖搖晃晃地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沁的聲音突然把我叫醒:“主人，主人，我們到了。”我一個靈，睜開了眼睛。

發現斜陽正照進馬車的車廂，而馬車的速度已經放得非常之慢。從車窗向外看去，卻見自己正在一座低矮的城樓前，狹窄陰暗的門中人進人出，馬車邊人如織，雖然熱鬧得很，卻有股臭味瀰漫進車廂內，讓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看來這就是化州府城了。

我正思索這古代城市該是什麼樣子，馬車便戛然停下，接着是一箇中年男聲咋咋呼呼地喝道:“車裏是什麼人？”車伕還在解釋:“這是我們東家的客人…”窗邊就冒出一個衞兵的腦袋。仍然和電視電影中看到的不一樣，這衞兵裏挎一把斑痕累累的舊刀，也沒有刀鞘，身上則歪歪斜斜地披着一副甲，看樣子並不是金屬。

甚至不是皮革，而像是竹片綴成。士兵的身材也不高大，臉混雜着貪婪與萎靡。看到我之後，馬上喝道:“這是何方妖人？知府大人有令，前山東有妖女作亂，奇裝異服，興妖作怪，故令我等嚴加盤查…”我雖然只是高中生。

但畢竟是現代人，知識還是比古人豐富的。這傢伙的意思我一看就知道，是在索取賄賂。要避免麻煩，就必須出點血了。

想了想之後，我對這些潛規則實在一無所知，但還知道那兩串銅錢太顯眼，便直接從牛仔褲口袋裏掏出一塊銀子，握在掌心，然後伸出車窗。衞兵的表情一下子驚呆了。

接着便瞬間變得笑靨如花，令人如坐風:“哎呀呀，原來是基里巴斯國的貴人啊。小人也曾聽説過基里巴斯國，那真是人傑地靈…”我可去你媽的吧，老子隨口杜撰的國名你也知道。衞兵飛快地收起銀子，轉向馬車前，吼道:“都讓讓！這是基里巴斯國貴人的車，哪個衝撞了貴人，可吃罪不起…”總而言之，我算是順利進了這座小城。

進城之後我才發現，這種古代城市非常小，我所在的街道上隱約就能看到對面的城門，估計長不過兩公里，寬度還要稍窄。街道也狹窄仄，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上污水橫，到處瀰漫着騷味，令我難以呼。

雖然這條街行人不少，還算繁華，但我完全無心多看，躲在馬車中，直到車伕把我送到城裏最好的一間客棧門口。問清楚最好的房間住宿一夜外帶晚餐早餐也只不過需要一錢銀子之後，我心中罵了兩句那城門衞兵。

然後便把兩串銅錢直接拿給了送我來的車伕和莊客，免得他們白辛苦一趟，看着他們駕車離開之後，我轉身再走回客棧，發現身邊已經圍了不少好奇的人。我和李沁在這些人眼中，當然是奇裝異服和怪異打扮，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看到。

而且，圍觀的男人都盯着李沁，一幅想要吃了她的模樣。我好不容易擠出人羣，身後跟着一大堆人走進客棧，找了張油膩陳舊的木桌子坐下，便想點些古代美食大吃大喝。前來招呼我的店小二態度恭敬，卻一幅同情的模樣。

而且語氣也很不客氣地問道:“這位貴客，小的無禮了，不知道貴客點了東西以後付的起帳麼？”我頓時羞怒加，伸手想掏出另外那塊銀子砸在他笑嘻嘻的臉上。因為我剛剛已經知道了，這塊銀子在這個年代夠三户人家過一年的，但一掏之下，竟掏了個空，再看牛仔褲口袋，卻是什麼都沒有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擁擠的時候，我被小賊光顧過。於是，幾分鐘之後，我便和李沁一起站在路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太陽已經落山，天逐漸黑了。

我又累又餓，李沁也是萎靡困頓。現在還起了風，有些冷意，我們站不住，便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我心中是後悔不已，不該這麼魯莽地胡亂穿越到本不瞭解的位面。

現在不但丟了陳紫函，這一晚上還不知道怎麼熬。穿越功能倒計時還有十四五個小時，真的是説多少句mmp都沒用了，正彷徨的時候，我突然見到前面一條巷子中，兩側的幾棟小樓門口掛着紅燈籠，而招牌上則寫着“綺玉樓”

“紅香閣”

“臨仙院”之類的名稱。各家店門口都站着些年輕姑娘，一個個濃妝豔抹，身上的衣服也算是少見的光鮮，正各自向着走過巷子的行人搔首姿，或者招手呼喚，甚至直接上手把人往店裏拉。有些文化恐怕是古今中外都相通的。

毫無疑問，這裏就是紅燈區，院一條街，那些姑娘當然就是古代的工作者。看到這裏，我再看看身邊的李沁，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李沁看着我，也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有些緊張地問道:“主人，你要把沁奴賣掉嗎？”我苦着臉:“那怎麼辦，不想個辦法，今晚我們怎麼過啊。再説了，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你們以後都要去賣的。

只是你們有點名氣，現在還不合適，不過，我們現在這個世界沒人認識你們，不如你就先在這裏試試，積累一點經驗？以後帶着麗奴她們一起賣的時候也好有個帶頭的。”李沁擔心的倒不是這個，哀求地看着我道:“沁奴的身體是主人的私有物品，主人要沁奴賣也是應該的，只是求主人不要拋棄沁奴。”我趕緊回答道:“不不不，不會拋棄你們。

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個世界，所以搞得現在這麼狼狽。等我回去做好準備，再把你和函奴都買回來。放心吧。”李沁仍然擔心:“真的嗎？”我笑道:“當然，主人什麼時候騙過你們。”於是李沁才放鬆了下來:“好的，那就請主人把沁奴先賣掉吧。沁奴會在這裏認真賣的。”

“好，好。真乖。”我趕緊安撫她:“你忍耐幾天，吃點苦，我會盡快把你們接回身邊的。到時候好好獎勵你們。”李沁卻甜甜地笑道:“只要主人不拋棄沁奴，沁奴做什麼都很開心。”我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們走。”説完便拉着李沁的手，徑直走到巷子中間，也不知道古代賣人具體是個什麼作，便直接高聲喊道:“賣人啦…”半小時之後，我和李沁在一張賣身契上按下了手印。我接過那位院老闆遞過來的一百兩銀子，對方馬上就把李沁拉了過去，一邊仔細上下打量，一邊眯眯地笑道:“姑娘既然説自己服侍男人的功夫好，這就打扮一下，開始接客，如何？”李沁毫不扭捏，大大方方地甜笑着回答道:“沒問題，全聽老闆安排。”

“好，好。”老闆哈哈大笑，招呼兩個姑娘把李沁帶進院，然後對我道:“這位公子，今夜不如就在敝處過一夜如何？在下安排上好宴席，再叫兩個姑娘相陪，分文不取。”我對這裏的姑娘絲毫也沒有興趣，因為我已經看到了這家院所謂的花魁。平心而論，她本身素質好像還不錯，相貌大概有個a吧。算是純天然古典少女，年紀還不到二十，正當妙齡，但除了臉，那花魁就簡直一無是處。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五，毫無身材可言。

年紀輕輕的一對子就已經下垂，和股都是慘不忍睹。氣質庸俗不説，化妝和打扮更是不及我們現代人太多，看着讓我沒有絲毫慾望。更讓我驚悚的是，這女的還纏着小腳。最好的花魁尚且如此，其他姑娘可想而知。

所以我向店主拱了拱手，笑道:“多謝老闆。我現在又累又餓，只想好好吃頓飯，洗個澡，睡一覺。姑娘就不必了。”店主也不勉強:“好好好，舉手之勞。公子請，酒菜一會兒就到。”我跟着店主進入院中的一間客房，馬上便有十來歲的小男孩進房點上幾蠟燭。看店主的表情語氣，這已經是很高規格的接待了，畢竟我把李沁這麼個相貌足以秒殺這城中所有女的美女賣給他才收了一百兩銀子，只要求隨時可以兩倍價錢為她贖身而已。只可惜，就算點再多蠟燭，我也覺得光線昏暗，連人臉都看不清。

對於習慣了現代社會燈火輝煌的夜生活的我來説，這裏完全和黑暗中沒什麼區別。總而言之，我在另一個世界過的第一夜覺是相當糟糕的，除了光線昏暗，桌椅也完全沒有考慮過人體工學，坐着極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