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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泄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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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面前堆了大大小小數以千計的符印後陳沫才停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嘴角出一絲微笑。意念一動,符印被打入相應的位置。上千個符印飄飛浮動,場景實在蔚為壯觀,鬼車驚訝的張大了嘴。

所有符印歸位的一瞬間,所有符印都發出白瑩瑩的光彩,剎那間光芒萬丈,晃瞎了鬼車的鈦合金貓眼。

白光一瞬隱沒,一條條白蛇一般的細小線條從各個符印中飛速湧出,彎彎曲曲的像極了蜿蜒千山的溪。所有符印鏈接,又是一陣耀眼白光。

白光消散之後,對方佈置的深藍的帶着海邊特有鹹腥味的陣法迅速失去澤,被白陣法秋風掃落葉般一擊即破,當真可謂吹枯拉朽。白大陣反倒不過癮一般,抖抖光芒,一鼓作氣,將一敗塗地的深藍大陣打了個落花水,別説核心符印,連邊角符印都沒剩半個。

“這、這也敗得太快了吧?”陳沫難以置信的眼睛,那個用陣的雖然囂張了點,但水平真的很高了。在沒有學以陣破陣之前,陳沫鐵定是不會贏的。在陳沫的估計中,逆襲是還要僵持一陣的,現在別説堅持,連一絲滯澀都沒有,簡直了就是!

“我先走了。”她是陳沫的秘密武器,暫時不能被發現。鬼車很自覺的退場,離開之前還不忘威脅某人,“告訴北冥辰,他最好別再來青丘,最好別遇見我,不然,哼哼!”

“…”湛藍陣法被毀,效果水般消退。正準備出殺招殺死偷襲者的歐逸靈力剛剛聚集,就發現要攻擊的那個正好是自己的隊員,一時間有些發愣。

敵人會變身?

同樣的情況發生在幾乎所有人身上。

“靠。魏華你個天殺的,存心的是不是?老子跟你有仇啊?滴…”魏華一失神,手中的刀落下,刀柄砸在史計腳上,被砸的。

“你、你不是史計!”魏華失聲,“史計那個冰山怎麼可能説這麼多話!”

“滾!”

“你是假的,殺啊——”

“停!”陣法中陳沫是主宰,瞬間制住所有人,“別爭了,都是真的。剛剛是中了陣法,把自己人看成敵人而已。陣法已經被我破了,不要問那麼多。先出去。”幾乎所有人都掛彩了,但讓陳沫安的是沒有人死亡。可能因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就算實力有差異,但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短時間被殺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但這也説明。這個陣法只能製造一對一的敵對,要是來個二對一三對一…陳沫不敢想象最後的慘烈狀況。

都是刀尖喋血的人,用不着陳沫多説也知道情勢嚴峻,遂也不多問,跟着陳沫往外走。

“有結界?”走在前面的歐逸撞到結界,沉聲問。

陳沫尷尬的嘿嘿笑。一掌劈開鬼車黏好的,自己率先鑽了出去。

有這樣破結界的?歐逸一臉古怪。只見過打碎結界,沒見過在結界上大的。他不知道。這個不是打的,而是啃的。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聽説青丘的鬼車擅長結界,它的雲水結界更是有絕對防禦之稱,她知道一些特別的破界之法也不足為奇。

“鍾涵…怎麼回事?”陳沫撲過去。看見鍾涵一言不發的抱着公孫玉,而冥王之眸的暗殺者都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一顆心沉到了谷地。

“他…”鍾涵滿面縱橫,只説了一個字便泣不成聲。

“讓我看看。”公孫玉臉鐵青似乎死去多時,就算戰死,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屍體也不可能變成這副模樣。要麼就是中了詛咒或者死靈類攻擊,要麼就是用了秘法。搭上公孫玉的手腕,她臉越來越難看。

皺着眉頭搭上頸動脈,陳沫終於鬆了口氣。

“沒用的。”歐逸拍了拍她的肩,“用了死靈秘法,生不如死,給他個痛快吧。”死靈秘法…陳沫記得曾經有一脈極其古老的引渡者,可以以犧牲陽壽召喚族中死去的滯留冥界的靈魂,以血脈之軀承載死靈之力,從而爆發強大的攻擊力。但是一旦使用,死靈之力將對身體造成無法逆轉的損害,使用者十之*非死即殘。

同歸於盡的手法。

眼眶內有什麼在奔湧。

“讓我試試。”不容分説,白靈力瘋狂湧入公孫玉的身體。雖然不贊同,但沒有人阻止她。説不定、説不定就成了呢?

所有人都沉默着。

風聲悽悽,嗚咽着拂走塵埃,揚起灰濛濛的煙。白瑩瑩的光在所有瞳孔裏閃耀,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一顆顆晶瑩的水滴砸在慘灰的地上,暈成觸目驚心的月。滿月,弦月,新月…

鍾涵突然站起來,面無表情地出身旁一人在大腿的匕首,緩緩朝躺在地上的冥王之眸殺手走去。纖細的手指在刀刃上劃過,留下鮮豔奪目的紅。她抬起手,伸出舌頭,掉刃上的血,又留下新的血。

有什麼擋住腳步。

躺着的人。

叫西貝的陣法師。

她蹲下,卻不低頭,目視前方,雙手握着匕首,匕尖抵在左,然後,緩緩推入。清晰又緩慢的,利刃割破衣衫、刺破皮膚、劃開血、刺中心臟、扭轉、的聲音。匕首離,噴湧的血卻並沒有噴到鍾涵身上。

不曾低頭,抬起匕首,送到邊,舐掉斑斑血跡,留下新的、熱的、屬於她的血。然後起身,走向下一個目標。

“好了,不要髒了手。”第十二個人,歐逸看不下去,攔住她。

鍾涵定定望着歐逸,飄渺無神的瞳孔漸漸聚集光彩,然後,她笑了,笑得輕鬆又愉悦:“大叔,想留活口審問就直説嘛,我是那麼不懂事的人麼?喏,讓給你,不過記得烤魷魚給我吃,還要沙丁魚。”沙丁魚,公孫玉的最愛。

少女朗清越的聲音久久迴盪在空中,夏驕陽般光彩奪目的笑容刺傷了所有人的眼。痛苦的閉上眼睛,再睜開眼時,歐逸眼中全是決絕。

“張睿,審他。”回答的是一串沉重的腳步聲。

陳沫不知道這一切,等她檢查完後,開始假裝翻兜,拿出鬼車剛剛送來的幾粒藥丸。都是金昊留下的,專剋死靈之氣。陳沫本不要的,她覺得那東西壓兒威脅不了她,金昊卻以她要跟冥王諾亞打道為由硬給她。

她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用到,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喂完藥,她又在公孫玉身上佈置了一個聚靈陣,一個驅魔陣。

“我能做的就這麼多。”陳沫聲音低沉,“我建議送他回去,在我認識的人中,只有我師父,也就是御妖尊者金昊長老才能救他。”

“真的有希望?”歐逸聲音顫抖,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她。

“我不知道。”陳沫聲音很小,她覺得自己很殘忍,“但是,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不敢看失望的目光,不敢正視黯淡下的眸光,陳沫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快點破陣。如果能快一點,再快一點,怎樣都比現在好!

“鍾涵,你…”歐逸將目光投向鍾涵。他相信公孫玉如果醒着,一定會聽鍾涵的話。

鍾涵沒有立刻回答,她垂下了眼瞼,似在猶豫。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臉上,但沒有人看見她眼底的風起雲湧波濤翻滾。半晌,波濤歸於平靜,雲層皆散去,唯風化作一聲蒼涼的嘆息。

“好。”她揚起頭,給陳沫一個燦爛的笑臉。

陳沫微冷,突然捂住臉別過頭,透明的體從指間溢出,順着手腕滑下手臂。一張恬淡又尊貴的笑容出現在腦海,陳沫如遭雷擊。

“等等,我還想到一個人!”説着她朝森林跑去,“你們等我一會兒,不要跟來。”確定歐逸等人真的沒有跟來,陳沫佈下一個隱匿陣,還沒來得及動作,穆容憤怒的聲音變傳來。

“放我出來!”

“呃…”陳沫摸出鑰匙扣上的小阿狸,解除制。大白兔實在太大,陳沫破陣後立刻把穆容轉移到小阿狸上。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穆容直接靈魂實體化離開阿狸,拽着陳沫肩膀張口就吼。

“我…又沒什麼大事,生那麼大氣幹什麼?你等等,我先找個人。”訕笑着推開穆容。

“不是什麼大事?!”穆容鼻子都氣歪了,“我差點就失去你!這還不是大事什麼才是大事?!”

“那個…不是沒事麼!”陳沫弱弱反駁。其實她很想説,你出來也沒什麼用。但這話很傷人,她不敢説。

穆容不理她,解開她胡亂纏繞的碎布帶,看着手指長的傷痕,外翻的皮格外猙獰,伸出手指想要觸碰,卻在靠近的毫釐間縮回。

“沒事,真的,不痛的…”陳沫蒼白的解釋着,不敢看穆容的神情。

眉頭緊皺,湛藍的眼眸包裹着濃濃的不豫,心疼,懊惱,怨恨…説不清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緊緊的握着拳頭,一拳砸在身旁大懷抱細的大樹上,樹幹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