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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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得知陳沫嘆了口氣,“算了,別説這個,你們先回去準備,多帶點小妖小鬼,這次被他擺了一道,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哦,對了,我想留幾個鬼修,不是留一時,是一直留着,當然,他們如果要走就沒辦法了。”青丘有小妖小鬼,自然也有鬼修。但是鬼修和妖修不一樣,相對於人間,冥界更適合他們。就算最初幾十年會因為捨不得親人而滯留人間,但隨着親人漸去,鬼修大多回回到冥界,成為冥界十萬陰兵的一份子。
這也是青丘幾大巨頭中沒有鬼修的原因所在。
“我可以拒絕嗎?”蛛兒哭喪着臉,半認真半開玩笑。
鬼修成長很快,幾十年便能化形重塑軀體,妖修們大都不喜歡鬼修。
“不可以。”陳沫笑眯眯摸蛛兒的臉,“如論如何,都是青丘的一份子。”無論是小舞還是穆容,她都要給他們安排好一個出路,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她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瞧你出息,一聽鬼修就垮了臉,鬼修很了不起?難道我們怕了他?”天莽雖然有擔心但不像蛛兒那麼明顯。鬼修進階雖然快,但是瓶頸多,闖關也危險,不像他們妖修,平平安安的,就是耗點時間。
“天道本公,各有各的好,蛛兒你何必一山望另山高?”龍湖沒有天莽的霸氣,説起話來如水波盪漾,舒適極了,尤為難得是他不是娘娘腔,更像儒雅的書生,怎麼看怎麼順眼的那種。
“老孃這叫撒嬌,撒嬌懂不懂!”蛛兒白了兩妖一眼,抱了抱陳沫,“我這就回去準備,明天一早就帶徒子徒孫過來。”説着要去捉鬼車,被鬼車眼見避了開去。
“撒歡才對。”
“走了你才説,馬後炮!”陳沫笑着擰鬼車臉蛋。
“走,我們也好好休息去,明天有的忙。”
“你就這麼放心那幾個人?小心禍起蕭牆。”
“他敢!”這個他,自然不是説幹活的幾個,而是冥界的某某。
~~~~~~“真累,我不是説了我的特長的跳舞麼,怎麼還讓我打雜?”白衣嘴裏叼着黃瓜,狠狠咬了口,“味道不錯。誒,你這是要做什麼?”
“主人,我…”
“不要説話,認真幹活。”白衣扔掉黃瓜,拿起一顆紅得滴血的番茄,啊嗚又是一口。
“這房子大的。”三下兩下解決了番茄,他打量起屋子,“以前的老屋,木材做工都不做,表層塗了特製的藥膏,防蛀防水火。還有陣法,嘖嘖,七星銀月陣,果然是大手筆,不愧是青丘,善陣之家,喂,為什麼提到陣法,我就不開心呢?果然對陣法無麼?”
“魑愚昧。”魑低着頭,誠惶誠恐樣。心裏卻暗想,不是因為你不會,而是因為某某很擅長。
白衣瞥了魑一眼,又拿起一黃瓜,張口就咬,嚇得魑差點扔了手裏的菜刀。
“唉,我去看看其他幾個。”説着化作一股風不見了人影。魑懸掛的一顆心這才落了地。
白衣化作一股風在陳家大院中四處飄蕩,他收斂氣息的能力極好,別説鬼車,連北冥辰都只是恍然無覺,只是奇怪今天風向的混亂而已。
他順着道躥出大門,又從大門竄進來,穿過外院,過垂花門,穿過甬道,飄過正房,兜兜轉轉又回到後罩房,在空中化出上身,疑惑的摸着下巴,喃喃自語:“難道是變成這樣格也跟着受影響?”也許是真的收到影響,他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順着小道飄到正房。正房住着陳爸陳媽,還有陳沫,和死皮賴臉的北冥辰。
他順着門縫進入第一個房間,陳爸陳媽睡得很安詳。撇了撇嘴,他兜進第二個,陳老爺子的房間,一切如舊。不作停留地溜進第三個房間,北冥辰呈大字躺在牀上,盯着天花板發呆。
“活該,誰讓你不遵守遊戲規則的,想不起自己是誰吧,哈哈!”白衣覺得很解氣,心裏邊哼哼唧唧,腳下卻不停留,颳倒花瓶,一溜煙闖進第四個房間。
玩得不亦樂乎的白衣突然屏住呼,小心翼翼地破開隔音陣,泥鰍似的滑了進去。
陳沫和耶律雲裳都在屋裏。兩人靠得很近,陳沫坐在牀上,耶律雲裳站在她身前,俯視着陳沫,臉上帶有怒氣。陳沫卻沒有看她,低着頭,身體有些微顫抖。
沒有人説話,氣氛很僵硬。白衣悄悄繞到陳沫身後,那裏有一盞閃着幽幽藍光的八角宮燈,他像蛇一樣纏了上去。
“如果你非要這樣想的話我無話可説。”陳沫頹然地癱倒在牀上,她眼角含着淚,角帶着血絲。
耶律雲裳冷哼一聲:“你在乎我怎麼想?你在乎他怎麼想?你本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如果那個什麼方舟沒有傳影沒有派人你還想瞞多久…”耶律雲裳越説越氣,一把撲上去按她,“現在嫌棄他是普通人當初為什麼…”
“他是普通人?”陳沫一把推開耶律雲裳,“咻”地跳起來,揪住她的領口,眼神兇狠,語氣咄咄人,“他是普通人,普通人能製造從不存在的身世從不存在的家庭從不存在的父母親人並且讓所有人相信?所有人!鄰居朋友甚至你我!”
“普通人能和我們那麼親密?我們是引渡者,凡人本入不了我們的眼,本無法讓我們瘋狂!想想你的母親,你的母親擁有陰陽眼,我的母親是辟之身,我的祖母能打開靈視,我們身邊沒有普通的凡人!你給我醒醒!”
“藉口找得真好!”耶律雲裳反手製住陳沫的左手,冷笑,“算我看錯了,陳沫,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哼,現在看清也不算晚!”陳沫氣得發抖,忍不住咆哮:“你到底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説着淚水止不住往外湧,一瞬間淌滿整張臉。手上收了力,整個人滑到在地,沒有泣,也沒有大喊大叫,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耶律雲裳慌了。陳沫從來沒有哭過,從來沒有真正哭過。她不鋒利,但足夠堅韌。就算是哭,她也寧願陳沫大喊大叫地發瘋,而不是現在這樣無聲無息的淌淚,無止境的淚。
“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知道,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陳沫低聲説着,雖然眼睛湧着淚水,聲音卻很平靜,平靜的可怕。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去幽都,然後遇到梅凌羽。你知道我去了冥界,然後遇到諾亞。你知道我去了蒼玉,然後遇到李鳴飛。”陳沫笑着,卻比哭還難看,“然後你有危機了,那麼多男的,穆容怎麼辦?你眼裏只有穆容,你有沒有想過,穆容身邊那麼女的,我怎麼辦。你從來沒有想,穆容好就好了,其他的不關你的事…”
“不過我早就知道,你是穆容的朋友,然後才是我的朋友,我不介意。”指甲嵌進裏,陳沫聲音有些嘶啞,“可是你憑什麼認為,全世界只有你一個關心他在乎他?你憑什麼認為所有人的都背叛他拋棄他?你憑什麼站在一個絕對正義絕對崇高的位置然後肆意評價甚至踐踏他人的付出?你是耶律雲裳,你不是穆容!”
“算了,你總是這樣。”頓了頓,陳沫揮揮手,“反正你就這樣了,我都瞭解。”烈的情讓她有些語無倫次。
“你不是總覺得我隱瞞了什麼嗎?好,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她掏出口的戒指,從口袋裏找出曾經承載穆容靈魂,後來被諾亞強化的手鍊,“我告訴你我為什麼在舟車勞頓又驅趕一晚上的小鬼後巴巴趕去數百里外的幽都,我告訴你我為什麼會招來可怕的冥王還被丟到冥界,我告訴你我為什麼跑去蒼玉和雁過拔的死神左手做易,為什麼又招惹上李鳴飛還拜了個便宜師父,我都告訴你!”陳沫狠狠擦了一把淚,狠狠盯着牀頭的聚魂燈,“憑什麼都要我一個人承擔?既然好心當成驢肝肺那就一起難受好了!看看看,我讓你看,等你醒來我就去找屍體,我要鞭屍!”
“你、你、你騙人…”聽完陳沫的講述,耶律雲裳臉慘白,身體止不住顫抖,眼中全是死寂。
“是,我騙人。”陳沫已經恢復過來,也不管她,自己躺在牀上,想到自己得到的待遇,不由狠狠刺了句,“你滿意了?”
“不、不可能…”耶律雲裳滿臉淚水,“我不信,我不信…”説着就往外衝。
“事實不會因為你相信或不相信而改變,少幼稚了!”六方錮展開,白緞帶死死纏繞住耶律雲裳。
“住口!住口!不要説了!他沒有死,沒有!”耶律雲裳大吼着,震得隔音陣瑟瑟作響。
反正已經吵開了,陳沫決定一次説個夠:“自欺欺人很有意思?還是你已經被矇蔽了雙眼矇蔽了心智?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