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魑魅魍魎與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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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陳沫趕去大廳時卻已經劍拔弩張。
幾個其貌不揚衣着樸素的人垂手站在廳前,頭抬得高高的,卻垂着眼瞼,並不正眼看誰。
鬼車飄在空中,瞪着雙大大的圓眼睛瞪着他們,兔耳朵氣得一顛一顛的。倒不是那幾人出言不遜惹着了它,而是它身為青丘守護神獸,居然等人家進家門才發現。
同樣的錯誤,它連着犯了好多次,差點讓青丘易主。它很生氣,它不能原諒自己。因着同樣的原因,它對九嬰怨念頗重。
為什麼,她覺得鬼車有點歪?
視線往下,陳沫看見了只穿着白肚兜的小包子九嬰。他站在鬼車底下,抓着鬼車的一隻腳爪子。鬼車顯然不情願,一個勁往上想擺他,因腳被捉着,又想掙束縛,身子不由自主就斜了。
小包子咬着牙踮着腳,就是不放手,兩隻就這樣僵持着。
莫名的,陳沫想笑,心裏卻覺得暖暖的。鬼車守青丘也有三百多年了,當初的小小妖終於長大了開竅了麼?也好,這隻小包子,也不是一般的包子,配得上她家鬼車。
斂了斂心神,陳沫走上前,問:“幾位是誰?找誰?有何貴幹?”底下有人晃了晃。陳沫順眼看過去,白衣青褲,垂着頭,看不清模樣,大約是個年青的男子。表情更是看不清,可陳沫覺得他在笑。她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卻有人搶先出聲。
“我們分別是魑魅魍魎白衣,奉諾亞大人之命前來幫助您。”説話的人站在正前面,灰衣黑褲,是個五十歲上下的老人,聲音聽上去有點滄桑嘶啞,但並不難聽。
不知道為什麼,陳沫覺得他身上的灰特別順眼,低頭瞄了瞄自己白t恤,想着是不是該買個灰的試試。雖説是灰,也得是淺一點的,比灰白稍稍深一些好了,再深就難看了…
“哦,現在一切都好,我也就不需要你們了,請回吧。”陳沫揮揮手,不鹹不淡。心裏卻吃不準諾亞在想什麼。想起那燦爛的金潔白的梔子花,心裏莫名的有些慌亂。
“遵命。”灰衣老人低着頭,他的快讓陳沫愕然,但下一秒,卻又讓陳沫暴怒,“大人説,您可以不要我們,但那樣他就會親自前來。”陳沫聞言怔了怔,這話…是諾亞説的?她不由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鐲。
“要來就來好了,以為姑怕他?回去告訴你們家那個什麼小人,讓他只管來,只管帶着他的人來,姑不信不能打得他滾!”
“對對,九樓説的對,九嬰也會幫忙!”
“姑叫鬼車!你要是再忘我就、我就不理你!”雖然結了誓,但是似乎誓言的約束並不強,鬼車常常為此暴怒。
陳沫從愣神中醒來,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鬼車,回過頭看灰衣人,面容有些冷峻:“是麼,那你把鬼車的話轉告他好了,絕影,送客。”聲音很冷,鬼車和趕過來的耶律雲裳都呆住了。陳沫會嬉笑會嚴肅會潑婦會暴怒也會一言不發,但很少,不,幾乎沒有冷峻的時候。
她會拒人千里,但不是用她的冰冷,她會直接告訴你,她不喜歡你她討厭你。冰冷,從來沒有出現的在她臉上。
那個諾亞,是誰?
冥界一行,陳沫只是籠統帶過,並沒有説得詳細,也本沒有提到諾亞。因而沒有人知道諾亞的來歷。耶律雲裳和鬼車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和茫然。耶律雲裳更是留了個心眼,將諾亞這個危險人物深深記住。
陳沫卻沒有他們想得那麼複雜。諾亞説過不手就一定不會手,她相信諾亞,所以她本不認為眼前這幾人是諾亞派來的。尤其是那句話,諾亞,本不會説那種話。
既然是假冒偽劣的,她幹什麼要客氣?尤其,她想到那一場暗殺,想到那座高塔,凜冽的冷意便不受控制冒出來。
絕影帶着它的徒子徒孫來送客了,那幾人很有禮貌的衝陳沫幾人施了禮,便轉身離開。
“等一下,”幾人快要走出大門,陳沫忽然開口,聲音清脆響亮,“他既然要你們幫忙,那到底幫什麼忙?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哪兒需要幫忙?”
“諾亞大人並未明説,只是讓我們發揮特長。”聞言陳沫眉頭一挑,哦了一聲,口氣帶着些許諷刺:“那你們都有什麼特長?燒殺搶掠吃喝嫖賭?”
“我擅廚藝,魅善化妝,魍善守衞,魎善歌,白衣善舞。”他話一出口,幾人都有些愣。擅長守衞那個還靠譜點,那那什麼廚藝,化妝,辯論,舞蹈的是來幹嘛的?
突然,陳沫覺得,他們真有可能是諾亞派來的。可是,她要來幹什麼?她有表現很嘴饞,所以他派個廚師?他覺得她長得難看所以來個會化妝的?他覺得她不會唱歌跳舞,所以乾脆也派來?
他,到底在做什麼?!
“你們,是來幹嘛的?”陳沫有些恍惚,也有些茫。這都什麼事啊!
“管他們幹嘛的,先關起來再説!”懶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陳沫轉頭看見睡意闌珊打着哈欠的北冥辰。
“你怎麼也來了?”陳沫談不上高興也説不上不高興,只是對他現在出現有點詫異。他本應該不出現或者一開始就出現的。
“那誰把你門都拆了,我怎麼睡得着?”自從那次闖進陳沫房裏要求換房間後,他就搬到了陳沫旁邊,耶律雲裳那一鬧,定會把他吵醒。但問題是,他為什麼會這麼遲?
北冥辰很奇怪,陳沫不想把自己也得奇怪,於是放棄探尋他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你有沒有聽見我説話?”見陳沫發呆,北冥辰不滿,伸手過去碰她肩,“來歷不明的直接關起來完事,怕那麼多幹什麼。諾亞要是來,就揍。來一個揍一個,來兩個扁一雙。”
“這個主意不錯。”耶律雲裳點頭。
於是,那什麼魑魅魍魎什麼白衣的,就這樣被軟起來了。他們倒沒什麼怨言,讓去哪兒就去哪兒,乖得不得了。這讓陳沫心中的疑惑更濃厚了。可是那些人卻除了已經代的那些,本就一問三不知,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她決定不管他們。反正,冥界的那些,是不可以隨便到人界的。而且她身邊有奇葩北冥辰,有絕對防禦的鬼車,有擁有鬼炎黑蓮的九嬰,還有能力不明卻實力不弱的小舞,而且現在還暫時有狂人耶律雲裳和同樣線條的梅凌羽,她才不怕誰呢!
很快到了晚上,陳沫今天心情鬱悶,決定化悲憤為食慾,吃個夠,對此,她提前給陳媽説明了的。而陳沫聽了女兒的話,開心得不得了。父母嘛,總喜歡兒女能吃能喝能蹦能跳。
“你是要吃成豬嗎?”北冥辰嘟囔着從陳沫筷子下搶過一雞腿。
“我知道你是不願意的。”陳沫不甘示弱,筷子直直往前,不搶雞腿卻去推北冥辰的碗,要是他不管的話就摔地上了。北冥辰左手救碗,目光剛剛落碗上,陳沫就趁他分心之際搶走雞腿。
“下回放聰明點!”陳沫晃着手裏的雞腿,洋洋得意。
“你們這是在刺我!”鬼車盯着金燦燦的雞腿,幽怨道。
“乖,給你胡蘿蔔!”陳沫一點也不愧疚,給它夾了一大塊燉的胡蘿蔔,“生的吃多了拉肚子,咱換換口味。”
“九樓,你把你吃的我幫你吃上。”九嬰啃着雞腿,吐字口齒不清。陳沫覺得他啃着的那隻雞腿有點悉。
“滾!不陪姑吃素就閉嘴,少在這裏惹姑心煩!”
“九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説了。”模糊不清的吐字,狼虎嚥的搶食。
“説了不許叫九樓!”
“食不言寢不語,算了,我還是啃,咦,我的雞腿呢!”陳沫傻了,搶來的雞腿飛了。直覺地瞅北冥辰。
“不是我。”北冥辰往嘴裏豬腿,看見她瞅過來急忙撇清自己。不説話才能吃更多。
她又朝梅凌羽飄去,印象中,男生要能吃些。梅凌羽受到過來的凜冽目光,衝她笑了笑,繼續吃,動作快卻賞心悦目。
“你不是男的。”陳沫總結,把梅凌羽嗆得咳了半天,她卻毫無愧地轉向耶律雲裳。
“傻子,看誰啃雞腿不就好了。”誰啃雞腿?她霍然轉頭,目光陰沉地看着九嬰:“九嬰!”九嬰已經啃到只剩骨頭了,聽見陳沫陰鷙的聲音,急忙把雞腿骨扔地上,睜着雙大眼睛無辜地盯着她。
“我的錯。”陳沫挫敗的認輸,小舞見了吃吃地笑着。
“唉!唉!唉!”紫鼠看着這一個兩個搶食護食的樣子,鄙夷地大搖其頭。
“樹葉子很好吃?”北冥辰突然開口,紫鼠的臉瞬間漲成紫,北冥辰卻不管他,“吃飽了,我去睡覺,沒事別打擾我。”
“沒禮貌。”紫鼠半晌才緩過神,嘀嘀咕咕。
沒了北冥辰,陳沫壓力大減,美中不足的是也差不多沒了,她決定明天自己做,在廚房就吃個夠!越想她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