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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再遇蘇名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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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可能發生的事,陳沫臉凝重。她抬頭看向鬼車,目光堅定,“我要你回去,把消息放出去,並且聯繫梅凌羽和耶律雲光,儘量達成同盟,最大可能保護青丘…”

“你不用擔心怎麼做,水瀾他們活了數百年,知道怎麼做…我這裏也不用擔心,我們能找到回去的路,多的就不説了,有情況再聯繫,先回去吧。”鬼車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搞不好又是一次世界大戰,不,比世界大戰還恐怖。深深了口氣,她看了眼穆容,半囑咐半威脅:“照顧好沫沫,不然要你好看!”穆容白了她一眼,揮揮手示意她不要亂心。

電燈泡終於走了!望着鬼車消失的身影,穆容嘴角浮現淺淺的笑容,伸手就將陳沫拉入懷中,懲罰的咬了口白白的臉蛋。

“你…”只發出一個音節便被堵住了嘴,掙扎卻更讓某人趁虛深入。

穆容的吻來得又急又重,身體也被箍得緊緊的。烈的舌在她口中魯的攪動,連牙齒都用上,時不時咬她一口。陳沫不甘心,也反咬他,可他卻靈活得像尾魚,她怎麼也抓不住。

反抗無效,她在他懷裏軟成了一江水。

越來越重,穆容終於在失控之前鬆開了她。

他差點就失去她了!

穆容的心又不可遏制的痛起來。看見她水霧濛濛的眼睛,發似的一口含住。

“你一定是屬狗的。”陳沫推開他,卻不想動,懶懶窩在他懷裏,像午後曬太陽的貓。慵懶而嫵媚。

“那你一定是骨頭。”穆容趁她側臉又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噬咬,“我的骨頭。”

“誰是骨頭,去你的。不要鬧了,我們先回去。”※※※※※※丹麥某廢棄莊園。

蒼白的陽光在荒寒的大地,越發慘白。荒草悽悽。風聲嗚咽,枯朽的花架上掛着殘破的貝殼風鈴,在嗚嗚風聲中嘶啞着。

繞過花架,有一排平房。籬壁斑駁,主架傾頹,似乎隨時有坍塌的危險。

平房正中央的門還上着鎖。只是那鎖已經鏽成一塊認不出形狀的廢鐵。

又是一陣風過,陽光似乎黯淡了。

嘭的一聲。門從裏面被踹開,頓時煙塵四起木屑紛飛。

穿着黑披風的人從裏面走出。深邃的黑和晦暗的背景襯得他蕭瑟悽苦,格外修長高挑的身形也顯得單薄無助。

他站在門口,踩着鏽蝕的鎖。

許久,他掀開披風巨大的、完全能擋住臉的帽子,出柔美而蒼白的臉。一頭火紅的頭髮在悽苦荒寒裏格外耀眼。

眉頭微蹙,四周的景象他沒有一丁點兒印象。

又是一陣風,花架上的風鈴一陣哀鳴。

他盯着風鈴看了半晌。眼底漸漸有光影閃動。那般凝望了許久,他釋然一笑,嘆息一般。

“原來在這。”一彈指,風鈴落地,晦暗的貝殼碎成無數塊,裂開的地方在陽光下閃着晶瑩的光。

北冥辰沒有走,他靜靜的等着。

空氣裏傳來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

陽光中,一個棕的半透明影子浮現,在破碎風鈴之上。

身體是半透明的,很是模糊,一雙黃橙的眼眸卻亮得驚人。他目光灼灼盯着北冥辰,想從他臉上看出朵花來。

北冥辰大大方方任他打量,沒有半分不耐煩。

兩個人都沉默着,似乎在比賽誰的耐心多一些。

艾亞哥斯恨恨瞪了北冥辰一眼,聲音含怒,咬牙切齒:“您來得也忒快了些吧?”挑了挑眉,北冥辰禮貌點頭:“哈,確實比哈迪斯快一點。唉,也不知道他在哪裏,許久不見甚是想念。”艾亞哥斯不吭聲了,北冥辰也不急,悠悠然等着。咬了咬,艾亞哥斯徹底敗北:“你跟我來。”※※※※※※“不行…”陳沫一股坐在地上,一臉頹敗。

“我覺得他應該在忙,人家可是大忙人,咱就不應該麻煩人家。”穆容壞心道。

陳沫懶得理某隻小氣鬼,又試了一次,結果毫無意外的失敗了。

“我都説了。”穆容小聲嘀咕着,陳沫一個目光掃過來,立馬神抖擻,聲音高八度,“我瞧着吧,也不一定是他的問題,説不定是你記錯訊號了呢。”這麼説也不對,趕緊改口,“其實也不是你記錯了,是訊號本來就是錯的。”好像也不對,“我知道了,一定是語言障礙…”

“現在怎麼辦?”撤銷結界,陳沫站在陌生城市的街頭,望着川不息的人,滿臉茫然。

“回去唄。”穆容歡樂的建議。

陳沫就嘆了口氣。這子,沒法過了。

“好吧。”穆容知錯就改,“我只是覺得,既然找不到人,不如先回去。不管你承不承認,當務之急不是找他。”這是事實,不容陳沫反駁。抓了只海里的妖,他們上了岸。為了找北冥辰,他們已經耽擱了十天。這十天他們也知道了許多事。比如死神之鏈最終被李世仁奪走,但他卻沒能殺死蘇名莫。

可是蘇名莫的子也不好過,天鶴甚至猜測這次失敗之後,冥王之眸會徹底分裂成兩個派系。不過這些和陳沫都沒關係,她關心的是冥王之眸什麼時候向死神左手發難。

猶豫了半天,陳沫終於決定回程。

“哈嘍,見到你真高興。”陳沫抬起頭,瞳孔微縮,全身緊繃,進入防禦狀態。穆容不動聲擋在她面前,皮笑不笑的打招呼:“見到你我們一點都不高興。”

“是嗎?”蘇名莫不以為意,摸着打扮得妖豔嫵媚的臉,苦惱道,“聽到這話真難過。”

“其實我更難過。”陳沫站出來,毫不畏懼盯着蘇名莫的眼睛,“你怎麼還活着呢?可惜了。”可惜了。

記得這話還是不久前她給他們的評價呢。蘇名莫有一瞬間的恍惚,回過神來看見陳沫清麗略顯稚氣的臉,身邊名叫穆容的男子晶藍的眼眸裏全是戒備,不由就想嘆氣。真是,夠了,該死的一羣。

“我今天不是來拉仇恨的。”蘇名莫開門見山,“可能之前有些不愉快,但是我想我們還是有合作的可能。”

“我不這麼認為。”陳沫撇了撇嘴,這女人變臉真快,真不

“我不是來和你們吵架的,真的。”手撫着後腦勺,身子微微後仰,似乎在不經意間伸了個懶,蘇名莫的聲音也同她的身體一樣放鬆,“我想,我們可以合作。”陳沫嗤笑了一聲,對於一個置她於死地的人,她不覺得自己應該有什麼美好的印象和禮貌的態度:“你想多了,真的,現在還白天呢,有些事留到晚上,留到夢裏比較好。好了,時間寶貴,我不想費在無意義的人身上,穆容,我們走。”

“你以為,死神左手為什麼要死神之鏈?”蘇名莫也不在意陳沫的態度,不作死就不會死,都是她造成的。不過她並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她仍舊那般做。

腳步微頓,夕陽橘紅的光照在陳沫身上,鍍上唯美而悲傷的光幕。她笑了笑,繼續往前。

蘇名莫撇了撇嘴,她也不指望這麼一句就能留住她。跟在陳沫身後閒閒道:“我們又為什麼要搶呢?搶死神的東西?又沒有冥王的指令,那不是找死麼?”陳沫翻了個白眼,這需要理由麼?你們倆打得那叫一個水深火熱,雞蒜皮的事也能拼得你死我活,更何況是這種傳説中的神器。

蘇名莫看不見陳沫的白眼,她繼續自顧自説着,“啊,對了,我們已經有二十年沒有接到冥王的指令了,據説死神那邊也是一樣。那所謂死神的意志又是怎麼回事呢?再者説,死神之鏈和死神的恩怨已經過了數千年,死神早不解決晚不解決,怎麼挑這個時候?”

“大媽,你無不無聊啊。”陳沫受不了了,這貨不就是想把她拉到死神左手的對立面麼,可這算什麼?死神左手做了什麼關她什麼事嗎?就算可能騙她那又怎麼樣?她不過是完成一場易,本來就不是推心置腹的,人隱瞞點就怎麼了?我看上去是很憤青有各種潔癖的人嗎?

大、大媽?蘇名莫被噎着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恨恨望着陳沫遠去的背影,咬碎一口銀牙,又悻悻咽回肚子。

“你怎麼還跟着?”穆容頭疼的看着陰魂不散的蘇名莫。這傢伙一開始還碎碎念個不停,現在人家倒好,也不説話了,就在身後跟着,默默釋放着強大的靈壓。他們倒是不怕,可是嚇跑了小妖小鬼啊,害得他們連個問路的人都沒有。

“你要有什麼不滿咱打一架行不?”陳沫很乾脆,“只要你別這樣跟着,人家會誤會的。”蘇名莫白了她一眼,眼神中全是不屑。

陳沫讀懂了這種不屑,心中也有不屑。當初那是靈力限制,真要放開手,就鬼車的結界你就破不了,俺再設幾個絕殺陣法,看你拽什麼拽,井底之蛙!

“我們談一談唄。”蘇名莫攤着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