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妖夜行之——離魂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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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來也“你！”他怒極。

“信裏的內容。”青寶背對着門無聲地做出口型，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

阮東潛目光變幻不定，青寶笑笑，無聲傳遞着警告。阮東潛最後只得在她手上寫下八個字，她這才滿意地將面具扔下離去。

臨至門口，身後傳來低而壓抑自語:“我只是想要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而已…。”那種彷彿來自地底深處嗓音裏的挫敗和哀愁、恨意糾纏讓青寶渾身一顫，心底似乎有什麼一勾，她不敢再想，加緊了離開的腳步。

“你早知道錦堂堂主是阮東思的孿生哥哥麼？”青寶看着面前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將目光移向正在紮起長髮的月華，他搖頭出個淺笑:“剛才知道。”這件事他也很驚訝。

“你…。”青寶剛想説什麼，卻見月華作了個噤聲的姿勢，他輕道:“現在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等會你只管抱着我的便是。”風漸漸起，雲層翻滾，出一彎將圓的狼牙月，斑駁暗黃。由最近的出口觸發機關，一躍而出，四周有極其鋭利的箭矢穿過，不是一般的劍而是戰場上弓箭手專用的破盾強箭，帶着尖利的呼嘯而過，一旦擊中人的身體便可將人如穿香腸般對穿。

而箭頭在月光下泛出幽藍，表明上面塗滿了見血封喉的毒葯，這些箭在月光下密佈成不透風的箭陣，只要被箭頭劃破一點點肌膚。那麼便絕對逃不出去了。

“敢和我做易地人，果然不一般。”月華輕哼，帶着青寶在箭陣中跳躍穿行，青寶似乎在這話裏聞到一絲欣賞的味道。

“易，你象是那種輕易答應別人請求的人麼。”她嗤之以鼻。

“聽過巫的傳説麼？”月華的鳳眸在月光下彷彿納了奇異的光芒，神秘而惑人。

“巫是與神鬼通靈的特殊存在，可以實現人祈求的願望。”青寶記起書籍中關於巫地記載。

“和巫做易，得到地未必是希望。實現願望是需要付出代價地。”那低低柔柔的幽沉的嗓音。如同上好的古琴在輕撥。一點點地迴響在青寶耳邊，又似某種咒語般讓她瞬間失神。

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何月華會提到巫這個古老的詞了，月光下，她第一次看到月華的舞，那種撼人心魄的力量，幾乎要在靈魂裏留下永恆地烙印，那神秘的舞帶着奇異的魅力。優雅卻帶着原始的蠱惑。

白的長綾一圈圈地旋轉着，飛揚着，彷彿有生命的翅膀，在月光漾開寸寸白芒，過空氣形成瞬間的真空，發出的嘯音，彷彿一首奇妙地曲子，踏着這曲子。夏佩佩貢獻他修長柔軟地身姿舒展、躍動。彷彿進行着神祀，月光下成為最魅惑的所在。

白綾過處，那些箭便改變方向全部彈回來處。或者相擊落下，哀鳴聲四起，鮮血飛濺，所有湧上前的人都會成為奉獻給死亡之神地祭品。可那些人卻不知受了什麼控制，明明雙目裏都是血紅的恐懼，卻依然不斷上前送死，踏着同伴的殘肢斷臂衝上前。

白綾漸漸染成紅，月華鳳眸裏漸漸也變了，妖美不似人類，盈滿了嗜殺的殘忍與快意，那種濃厚的血腥發了他眼底的黑暗，白綾上漸漸散發出詭異的紅霧。青寶一個靈，腦中翻江倒海，幾乎要被那血腥味燻倒，卻一點都不敢鬆開環住他修的手臂，那種近在咫尺面對月華幾近腥紅妖瞳和濃厚噬人黑暗氣的壓迫，讓她終於忍不住噴出鮮血。

天邊的月也是血紅的，風裏傳來焦味，不知哪裏燃起的大火映紅夜空，神智模糊間，似乎隱隱聽到有人喚她。

“子哥，放了火，咱們得快走了，呆會人會越來越多！”

“不行，小青還在裏面，我要等她。”

“子哥，你瘋了，這樣幫她還不夠麼…。”聲音漸漸隱去，耳邊不知為何又有越鼓點響起，她彷彿在哪裏也見過這樣的大火，這樣的血橫飛的場面，只是火場前大開殺戒的人卻不是月華，那是個白衣女子，一手執刀，一手執劍，上指天，下指地，那傲然凌冽，睥睨天下的神情，那麼悉。

還有她眼中深沉的，深沉得化不開的哀傷，彷彿可以將人溺斃，那是一場大屠殺，她手中飛旋的刀劍帶着近乎恐怖的力量，劈開了大地，收割着圍攻她士兵的命，可是那些士兵如水般，每個人眼中閃耀着瘋狂，也是踏着同伴的屍體前赴後繼。

每個人都想把她撕裂，來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無量前程，到了最後則是心靈徹底的麻木，只知道衝上前。

漸漸的女子身上的血跡越來越多，一身白衣依然變成血衣，有她的也有其他人的，直到最後，再無人敢靠近，她也力竭，依靠着手中斑駁的刀劍，狼狽卻掩蓋不了她依然冷傲的氣勢，她嘲地笑了，眸中的哀傷彷彿隨時會化為水滴落，她一轉身，昂然走進來熊熊燃燒的大火…

不可自抑的尖叫從肺腑中湧出，青寶只覺眼前一片血紅，她死死地如同溺水抱住浮木的人般緊緊地攀住面前的人，面前的一切似乎又稍微清晰了一點，看着月華白綾泛出妖豔的紅霧，有一個陌生而悉的聲音響起:“鳳舞毒霧第九重…毒…不要，塵兒，不要用。”覺自己幾乎被摟得不過氣，她這才發現，那道聲音竟然是自己的，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幻境，只覺肺腑翻騰，腦海一片模糊，忽然覺面頰上有柔軟冰涼的東西撫觸。

堪堪睜開眼，她對上一雙妖美的鳳眸，那波光灩漣眸中似乎隱了深沉的濃的化不開的亙古哀傷，倒映了天上的月缺月圓，美得教人心碎。

“不要哭。”她下意識地輕輕觸摸上他的悲傷的眼，想要抹去裏面如水的哀，這樣絕望的哀痛，與那毅然赴死的白衣女子如出一轍。

“記起來了麼…。”他低低柔柔的聲音裏有着怨恨、欣喜、哀傷、恐懼、悵然無數複雜的情緒。

他灩漣的壓下來，覆蓋住她的，他靈巧的舌深深探進去，彷彿要把她的靈魂都納出來，過她豐潤中每一寸柔軟隱秘，她下意識地跟着他的節奏回吻，彷彿這樣親密悉到理所當然。

口中的血腥味帶着一絲甜，腔裏越來越悶，她的意識漸漸地模糊，只記得緊緊抱住懷裏的人，想要將他嵌入體內，再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