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宮殺之——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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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坐在船首,風微塵的面容蒼白如雪,眸子冷如玄冰,他的身後跪了一地的人,皆是親信。
“陛下,奴才知罪,沒有看顧好小公主。”連總管額頭貼地,神情黯然,落夕公主自打知道皇上在每年六月十五太后祭時都會獨自一人到櫻林來祭奠太后和長公主,就動了心思,雖然她剛上島就被外圍監視的暗衞發現了,但小公主卻籍着暗衞不敢傷她,乘機闖了地。
眾人跪了許久,氣氛一片肅穆,直到船舶靠岸,風微塵才淡淡道:“各自下去領廷杖七十。”説罷,一拂袖徑自下船。
風微塵離去許久,眾人才從怔神中清醒,皆面面相覷,這次捅了這麼大個簍子,陛下竟然竟只是讓他們領了廷杖就完事?
“總管大人…。”一名大內侍猶疑地看向連總管,伴君如伴虎,何況又是那樣心思深沉、殺伐果決的主子。
連總管緩緩直起身子,沒説話,目光落在方才皇上坐過的椅子,只見那紫金龍型扶手已經不見了,地上一堆細碎的紫金砂。陛下每年到了這一,酒後就會神智回到十幾歲的模樣,第二才恢復常態,看了多少太醫都沒有用,只説是心神受損。
他們只得嚴密封鎖消息,並加派暗衞守護,未料竟出了這樣的事,連總管目光移向被點了睡,昏在牀上的落夕公主,不由長嘆一聲,他實在有負陛下。
如今這事被公主撞破,該如何善了?
××封敬之應召入宮,進了未央宮御書房,對着上首拜下去,行了禮。風微塵已換了明黃圓襟常服,銀髮以紫金明珠冠束起,碧玉錦帶攔而過,緻的眉宇間再不掩飾霸氣,左額上暗紅如血的異紋教人不敢直視。
他彷彿沒有看見封敬之般,只神淡然地批着奏摺,封敬之則默然跪在下首,伺候的親隨也不敢多言。直到頭行至中天,風微塵批完最後一本摺子,方才冷冷地道:“平身。”
“謝萬歲。”他恭敬地叩謝後,忍着腿腳的痠麻起身。
“封愛卿,朕可是對你太過寬容了。”皇帝神漠然地喝着茶,一旁的內侍立即將幾本奏摺遞到封敬之面前,他疑惑地接過一看,片刻後,苦笑着又跪下去:“臣無話可説。”奏摺裏都是彈劾他徇私枉法、收受賄賂,並且條條款款無不證據確鑿。
可他更知風微塵是對昨夜櫻林之事產生了懷疑,藉此發作於他,但他不打算據實稟報。
“朕一直對你青睞有加,除了你是皇姐留下的舊臣,也因你才華無雙,又極知進退。”風微塵神看不出喜怒,語氣淡緩,卻教封敬之有很不好的預。
他雖然在皇帝面前言行放肆,卻極能拿捏分寸,他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風微塵,卻總在他爆發的臨界點前停下,教風微塵總狠不下心處置他,但他擅自安排青寶入櫻林已經越了界,觸動了皇帝最隱秘而不為人知的地方。
將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異收在眼底,風微塵莫測地一笑,話鋒突然一轉:“這次便罷了,朕賜你前庭自由行走,每在未央宮三省其身。”聞言,封敬之愕然,事情竟未如他所料,腦中轉了片刻,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心中忐忑地試探:“陛下,那件事您是要親自去麼?
“風微塵沒有答話,神沉靜地起身一揮衣袖,一股強大的氣梭地揮落了右邊牆上的黃絹,他右手接過內侍遞上的大的狼毫筆,身形一點,游龍舞風般揮筆在雪白的牆上寫下數行碩大狂囂的草書。
名成八陣圖,功蓋三分國。
江石不轉,遺恨失吳!
一首遒勁透壁,如利劍破天的《八陣圖》寫完後,他身形一收,瀟灑地負手立在壁前微笑:“奇謀險兵運帷幄,大江東去千古已逝,帥將鴻儒只堪載軒墨,這一次,朕會讓諸葛卧龍再無遺恨。”他眸深不見底,彷彿藴藏着可以掌控一切的可怕力量。
***青寶忽然打了個噴嚏,忍不住鼻子,看向正在燭光下寫字的玄蓮,温暖柔和的光芒為他俊美的輪廓籠上一層神秘的柔光,教青寶看得有些痴了。
“看什麼?”覺到她的視線,玄蓮抬起頭温和笑笑,似紫蓮初綻。
“師傅…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她想告訴他自己夢裏的事,可看着他清澈淡冶的眸子,話到嘴邊卻轉了彎。
“為師並不是事事通曉,只是略有所聞。”他淡淡地道。
“是麼?”青寶不得不懷疑,以他對內廷的悉和與封鏡之的往看來並非那麼簡單,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究竟是誰欠了誰?
玄蓮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紙讓墨水風乾,坦然微笑:“小青想知道什麼?”青寶看着他的模樣,沉默了片刻,隨即也微笑:“等我想到再問罷。”她知道他不會瞞她,只是她忽然覺得誰欠了誰不再重要,人亡隨風散,她今生只想陪着一個人,遊遍紅塵。
青寶的目光落在玄蓮手中的紙上,她輕出聲:“三顧頻繁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這不是《蜀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