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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宮殺之——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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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蕭氏,德宗孝昭帝之後,賢德明慧、母儀天下的典範,數十年前為家國天下送自己唯一的嫡女——明陽公主和親西突厥,換來了西突厥和天極近十年的和平。大敵來犯,她臨危不亂,在兒孫都亡於戰火之後,毅然支持鎮國長公主從皇族世子中擇賢立幼帝,並以自己的家族威望聯合長公主壓下朝野中洶湧暗,難得的是她從不垂簾干政,在長公主歿了以後,便隱居幕後,長伴古佛。而今天下盛世漸顯,太皇太后居功甚偉。

未及仙歸,史禮官們已經想好了諡號——德昭,與其夫孝昭帝同字,這於歷朝亦絕無僅有。

簡直是後世孝莊太后的另一個版本嘛,青寶的一邊偷瞄着周圍,一邊回憶着師傅所告知的太皇太后的事蹟。

德寧宮,取德澤天下、寧壽永享之意,宮室雍容大氣、廊柱皆雕以祥雲瑞獸、福壽之仙,乃當朝太皇太后所居,連進出的宮女太監們也多是面容沉靜,衣着素簡,腳下步子有條不紊。

青寶在德寧宮內殿前垂手立了不久,出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淡藍孺裙,深綠小袖,素,雙環髻上斜兩隻點翠串珠蝶,蝶須上垂下兩串細細的銀珠,眉眼間有股雍然之氣,容貌很是秀雅。她看了眼立在門口小太監,目光移到青寶身上,微微一笑:“護國寺的小青師傅吧,老祖宗剛用了早膳,正要做早課,快請罷。”領着青寶的小太監忙打個千:“是,奴才這就領着小青師傅進去。”青寶也躬身唱了個佛號,那女子點點頭,也不返身入內,領着兩名宮女施施然地出去了。

青寶好奇地瞧着那遠去的優雅背影:“這位娘娘真是風姿卓然。”小太監笑道:“小師傅不知,這位是皇上的秉筆尚儀,官居正五品,深得皇上倚重,是位才女。”原來是皇帝的心腹,青寶暗驚一下,又看了眼那漸漸遠去的窈窕背影,趕緊隨着小太監進去。穿過五百老菩提子穿成的門簾,便進了一處古樸的內堂,幽幽的寧神檀香縈繞,一尊三尺高的釋迦摩尼金身像供在上首,供台前擺了素果點心,七隻用金、銀、琥珀、珊瑚、硨磲、琉璃、瑪瑙佛家七寶所制的淨瓶供在像前。

桌椅壁掛等一干物什掛件皆是由老檀木所制,不若其他宮室的奢華,卻很是古樸雅氣,書櫥上放置了不少佛經,房內站着約莫三四人,皆是有了年紀的,包金角的供桌邊坐了一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

通報後,小太監領着青寶朝那婦人拜了下去。

“這就是那小青師傅麼,抬起頭來吧。”柔雅慈祥的女音,讓人聽之心悦。青寶忙道:“小尼不敢…。”一名立着的嬤嬤笑道:“小師傅自管照做便是,老祖宗這裏最不喜歡像外頭兒那樣,動不動就不敢、死罪的。”青寶這才抬起頭來,卻不敢直視,皇家的規矩最是繁雜,依禮做了才不易犯事。

六旬的太皇太后,烏髮裏不見銀絲,看上去不過是名四旬多的美婦,高髻上戴着一隻金絲綴九珠點翠鳳,鳳嘴含着三顆指頭大小的瑩潤東珠,斜着四隻翡翠簪子,兩粒藍寶耳墜,暗金福字斜襟直裾深衣,寬袍廣袖,清雅雍容,頗有古漢遺風,歲月沉澱的氣質裏還帶着一分宮室閨闈女子少見的英氣,眉眼含笑卻威儀自生。

青寶暗讚一聲。

“哀家早聽玄蓮大師有一愛徒,聰慧無雙,年紀尚少,已通佛理,便是你這孩子麼?倒真是生得眉清目秀呢。”太皇太后淡笑着讓身邊的嬤嬤給青寶拿了小凳。

青寶恭謹地謝過後,笑眯眯地坐了回道:“師傅説太皇太后是文殊菩薩加持的貴人,原來他也有打逛語的時候。”一聽此言,那三名嬤嬤臉上都不覺出愕然的神,竟還有人敢這麼和太皇太后説話的,氣氛不有些微僵,太皇太后卻笑着端起茶:“神佛之説,不過人心口傳,信者便是得了加持,哪裏就這麼容易見了菩薩真身。”神豁達,絲毫不見不悦。

青寶一臉愕然:“可我見太皇太后老祖宗眉宇間佛氣儼然,難道不是佛居士麼?”佛居士指的是通佛理,慧深重的非剃度修行者,堪比得道高僧。

眾人一愣,片刻,太皇太后掩嘴笑道:“你這小師傅倒是有趣呢。”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含笑打量着一臉認真的青寶,幾名嬤嬤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應景地説了許多好話。

拍馬的功夫要拍到人心上,讓對方覺得你沒在拍馬,這才是頂級的功夫。青寶這雖算不上頂尖的馬功夫,但她一臉不覺得自己在拍馬的樣子,倒也讓太皇太后頗受用。

接下來的談話,太皇太后沒有提到絲毫關於血祭的事,青寶也像不曉得此事般陪着些閒話。不甚久,太皇太后便讓人賜了些東西,青寶也不推辭,高高興興地叩謝後下去了。

太皇太后神淡然揮揮手,兩名嬤嬤便也躬身告退,只留下方才開口的那名嬤嬤。

“蘇綾,你説這小師傅是不是有些面?”太皇太后輕輕撥動着手上的念珠,聲音裏聽不出喜怒。那蘇嬤嬤垂下眼來:“或許只是那麼瞬間,身形和衣服有些像罷了,但這內藴的氣質…。”

“差了十萬八千里?”太皇太后微微一笑着,雍容的眉宇間帶了一絲倦意,神有些漠然:“這些孩子,就不能給哀家安生點麼,優兒這都過身多少的子了,還繞出這許多事端。”説罷,着眉心,指着香爐道:“罷了,這香我聞着不好。”蘇嬤嬤忙上前把檀香爐裏的香滅了。

***青寶剛回來,瞧見玄蓮正依窗讀書,眉目清澈沉寧,她左右瞄瞄,把門關緊,毫無顧忌地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他皮皮地道:“師傅,我過關了,太皇太后滿喜歡我呢!”玄蓮無奈地笑着把她從自己身上揪下來:“你這小猴子,沒嚇着太皇太后不錯了,也不看看誰在這。”青寶眼角餘光瞄到一道窈窕的身影,趕緊鬆了手,朝着那身影一揖:“阿彌陀佛,原來是蝶尚儀娘娘,失禮了。”那女子神冷然地道:“免了,小青師傅還是準備一下今晚的訓練吧,長公主不是誰都能模仿的。”又低頭看書。

碰了個軟釘子,青寶撇撇嘴氣悶地坐下,沒錯,這位蝶尚儀便是今早她遇到的那位五品秉筆尚儀,也是當年伺候鎮國長公主的大宮女,這蝶尚儀分明對她沒有好,甚至可以説是敵意,不知師傅用了什麼方法讓她冒着欺君死罪來幫他們。

昨夜師傅把她從牀上拖起來,就讓這位突然出現的尚儀來整理她的儀容和衣着,先是把她頭髮剪得只及背部,拿帶子隨便在頸後一紮。那位鎮國公主是武將,身板,又她站了整整一個時辰,她都快折了。

“蝶尚儀在修什麼書呢?”瞧着那尚儀一臉全神貫注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書卷,青寶忍不住好奇。聽説那修書的活很多士子爭相要做,但皇帝卻給了她這差使。

“上官昭容的詩卷。”

“不會是上官婉兒吧?”青寶隨口笑道。

“那是昭容娘娘的閨名。”青寶呆了一下,忍不住大笑:“莫非這裏還有個太平?”不會這麼巧吧?誰知正在看書的兩人同時抬頭怪異的看向她,片刻,那蝶尚儀又自顧自地垂下頭看起書來,玄蓮動動嘴角,清澈的眸裏有絲悵然:“太平是優兒八歲以前的封號。

“風玄優是鎮國長公主的閨名,青寶嘴角了一下,狐疑地看着玄蓮,優兒?師傅和她的關係只是一般師兄妹那麼簡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