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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落櫻血之——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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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了兩個聒噪的女人,青寶回到房裏已經是近四更的準備休息的時候,卻見着一雙安靜的鳳眸正看着她。

“怎麼了,再不休息,明要趕路呢。”伸手撫了撫他的額頭,她擠上軟軟的牀,貼着他躺下,自然而然抱着他温軟削瘦的身子。

“我很高興,你沒有讓我一個人在宮內等。”風微塵淺淺微笑,握住她的手,他曾等得太久,等得都忘記自己在等待。

“嗯,以後我不會讓你等,若説是等,就一定會回來。”她親了親他的額頭,眸光如水。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百年雄關上,一彎新月清冷地落下一地冷輝,她靜靜地站在這雄關之上,遙望着遠處的寂寂山巒。

“在想什麼?”一身綠勁裝的聖堂紗依着牆,順着她的目光看向遠方。

“沒什麼,只是來和以前的兄弟喝酒。”青寶淡淡道,將杯子裏的酒灑在城牆蒼白的石頭上。

聖堂紗這才看見她面前還有一盤烤雞、一碟素果、和一碟花生米,暗紅的香冒着淡淡的輕煙。

“是來祭拜的啊…。”

“很久以前,有一個人説天下太平後,就和我一起在邊關隱居,種點地,做些小買賣,安安靜靜地過完一輩子,也好給在這裏長眠的弟兄做個伴。”青寶眼神有些悠遠,頓了頓又輕嘆:“只是這個世間的事和人始終是在變,身處高位的人更如此。”聖堂紗垂下眼,默然片刻道:“兵戈相見時,故人淚長泣,兵家之事,向來沒有永遠的朋友。”那個人,她也是認得的。依稀還記得彼時安魂閣的三位少主,是怎樣的各有長才,驚才豔絕,彷彿天生,他們就是該站在一起教別人豔羨的。

如今刀劍相向,必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青寶摸出一隻笛子慢慢吹了幾聲,幽幽地旋律隨着夜風漸漸地飄散開來,悠遠中似帶了綿延的愁,温婉中卻有悠遠長久的思念。

慢慢地。劍門關城內,有飄渺的歌聲傳出,卻不似一個人在唱,而是許多人在一同輕唱般,如水般籠在這寧夜的劍門上,平添了一層温軟的霧氣般,似乎在這歌裏,見到了許許多多的畫面,卻又不真切。

雁南飛。雁南飛雁叫聲聲心碎不等今去已盼來歸已盼來歸今去原為來歸盼歸莫把心碎莫把心碎且等來歸“這是?”聖堂紗動容,這歌能觸動人心底最深而最柔軟的地方…

“《雁南飛》,當年我戍邊時,劍門關的軍民們最常唱地歌之一,那個時候,煊帝猜忌於我,時常扣發糧草、軍械。北蕭和西突厥又不時來犯,弟兄們勒緊了褲帶,吃糠咽菜,也不知道出關一戰,是不是還有命回來。”她語氣輕渺:“窮的時候。一柄刀子都不捨得用作訓練,怕捲了刀刃,只在殺敵時才用,天,才是好子,那時候能吃的東西也多,在邊關軍民的眼裏,大雁回來的時候,便是死去的弟兄們的魂魄也會乘着大雁回家。”是的。回家。

只是不知,那些共同守護這家國山河的弟兄們看着今他們對峙若此,可會,淚。

明夜。這安靜地山巒。便會漫山伏兵…

“我回去了。”青寶轉身,慢慢走遠。

望着天邊明月良久。聖堂紗忽然悠悠開口:“狐狸,你真以為你躲在她背後,她便不知道你在這麼?”説着手指彈出一道勁風,一道身影便狼狽地從陰影裏跌出來。

“聖堂紗,你打算閹了我麼,我的事,你少手。”他憤怒地從地上爬起來,月光下年青男子俊美氣的臉上卻掩不住三分頹唐。

“這麼多年不見,你倒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聖堂紗輕笑着走近他,忽然微皺眉:“你喝酒了。”而且還不少,難怪躲不開她的那記偷襲,差點變成閹狐狸。

“年紀大了,還是管好你自個,省的嫁不出去。”封敬之惱恨自己的心事被人看了去,反相譏。

她的年齡本與風玄優差不多,頓時臉變了變,出手如閃電,安魂閣閣主武藝本是江湖頂尖,封敬之在朝太久,武藝修為雖高,仍居下風,幾下被她制住道。

看着面目清美地女子一臉不懷好意地向自己走來,他只冷笑:“怎麼,氣炸了?”聖堂紗勾了勾:“我很少待動物。

”她忽然仰起頭看他,轉了話題:“狐狸,這麼多年,眼裏只有一個人,會不會很累。”封敬之一僵,沉着臉緊抿着

嘆了一聲,聖堂紗忽然仰頭在他上輕咬了一口:“靠不考慮換個人,本閣主看上你了。”

“你…。”唉,看着面前呆滯的狐狸,聖堂紗嘆了一口氣,她為什麼會因為這個人痴痴傻傻的模樣,而喜歡上他呢,愛情果然是最沒天理的事。

**“城防佈置得如何了?”御賜督戰使,是青寶現如今的身份,雖然是左驃大將軍為主帥,但自從三夜定大內後,王相又無條件地支持她,如今軍令佈防基本上都是由她説了算。

“差不多了,派出去地人也都已經秘密出發。”聖堂紗一身墨綠勁裝,立在沙盤的一邊。

“西突厥那邊尚沒有消息麼?”青寶一襲白軍袍,長髮束在頭頂,英姿颯,正微眉看着沙盤地形,按理説她的信因該已經送到阿史那頗黎的手上,莫非他仍然沒有下定決心,還是和北蕭人合作?

“與狼謀皮,總是不易,只怕是阿史那摩天那裏出了問題。”被從內室緩緩推出來的男子,一襲軟白狐裘,襯得他神姿動人,鳳眸融金,只是膚有些病態蒼白荏弱,卻教人看了更為心動。

青寶臉一沉,了上去:“塵兒,你怎麼出來了。”他微微搖頭,眸裏閃過一抹鋭:“阿姐,你把半個劍門的兵力都派出去,若淡淡控制不住阿史那摩天,我們和阿史那頗黎的易若不成,則劍門危矣。”劍門之後,則是一馬平川直通盛安京的大道。

“北蕭的兵力數倍於我,虎嘯營衞又被拖在律方,用兵之道在詭,這最後和北蕭之戰,我們只能險中求。”青寶淡定一笑,她敢讓淡淡放阿史那摩天走,去召集他殘餘地部族和阿史那頗黎鬥,便有把握淡淡能掌握好阿史那摩天這顆棋子。

她板磚都能用了,再多了個淡淡不是美人的美人計,又有什麼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