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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落櫻血之——兵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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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庭、河西、隴右、朔方、河東、范陽、平盧、十州道重鎮節度使。

如今除了北庭、安西、朔方三地在敬謹郡王的管轄之內不曾發兵前來,其他七州道皆策兵而來,名為匡扶皇室,剿滅叛賊。

青寶立在城牆上,看着灰暗的天邊,滿地旌旗獵獵,幾乎望不到邊際,邊浮起一抹冷笑,老太婆究竟許了你們什麼,多年前北蕭、赤霞攻破京城,你們望風而逃,如今卻似見了血的蒼蠅般湧來。

“皇榜已經掛出去了,天子復歸的消息也傳了出去,只是卻不見低下有動靜,這些惡狗,哪裏甘心到嘴的肥沒了。”封鏡之含諷帶刺地道。

青寶想了想,問:“前三輪的攻城是不是都未果?”目光卻落在那一道正在靠近的身影上,那一個老人,一身硃紅朝服,削瘦的面容上滿是疲憊,身子也有些佝僂,只是一雙看似平和眼,有一種讓人無所遁形的深邃目光。

封鏡之點頭稱是,也看向那人,介紹這是三朝德高望重老臣王必之,王相。

這是天極公子嫡傳弟子,碧落。

兩人目光一觸,都有些説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半晌青寶首先行了個禮道:“小生見過王大人。”王相慢慢地道:“公子是高人弟子,這盛安還是要靠公子了。”隨即又比了個手勢讓他們繼續談。

只有封鏡之微微一笑。知道王相終於解了多年地心結,當年鬥得你死我活的將相二黨的黨魁今還是坐到了一起。

青寶摒退了左右,正道:“既然如此,今夜還要勞煩王大人隨小生走一趟七軍節度使的大營。”王相和封鏡之都一怔。

封鏡之皺着眉,率先低聲道:“我陪你去便是,王相還需坐鎮城內。”青寶按了按他的手看向王相:“大人?”

“好。”王必之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淡淡答應了,轉身離去。

“你…。”封鏡之有些不解。

青寶微笑着拍拍他:“好了,睡覺去罷,夜裏好養足了神。你還要替王相鎮守盛安京。”説罷徑自走了,留下一羣人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該贊她膽大還是魯莽,她這是要孤身入敵營談判麼?

“這兩姐弟還真像,總不喜歡被人看穿,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封鏡之戲謔笑道,黑玉眸子裏溢彩的光有些黯淡。

*****

通明的河東軍大營裏,空氣彷彿都沉窒,詭異地動着。

“韓大人、獨孤大人,章敬大人、陳大人不知四位可得出什麼結論沒?”白衣青年大喇喇地坐在側位上,晃了晃手中明黃的聖旨。

韓素、獨孤辛、章敬和下這三人是河西、隴右、范陽、劍南四地重鎮的節度使。所握之兵力亦堪稱兵,鎮守一方。

他們聽到皇城內四處傳着皇帝歸來的消息,不由都呆住了。他們七州節度使,本是各自為政,他們幾人亦是聽從太皇太后指令前來地,今打算聚在一起緊急商議這要事,卻不知怎麼忽然見着這三人出現,宰相王必之自是認得的,一個黑衣服的蒙面人似乎是護衞、而一個拿着聖旨的白衣青年卻不知是誰。

他們效忠的本就是皇室。雖然不能不説心裏沒有自己的小算盤,有些人又和血梅有牽連不斷的關係,怎麼肯輕易放掉到嘴的

“這位公子既然和王相前來,想必是知道前些子真假帝君的傳言,如今言參半,我等如何確信?”虎背熊的虯鬚漢子韓素卻有一雙鷹一樣冷酷狡猾地眼。

青寶笑笑,臉上卻帶了森寒之,一把揚開手裏的聖旨:“你是説本欽差是在假了?且看清楚了!”看着那鮮紅的玉璽印在眼前一晃而過,韓素等人臉不由一沉。剛要上前看了幾秒,就被她一把收回。

“怎麼樣?各位可知無虎符不得擅自離開駐守之地。你們已經犯了朝廷條例。若有心人蔘上一本地話,各位大人。可知凌遲二字如何寫?”獨孤辛冷笑:“怎麼,您這是在威脅我們麼?陛下若是無恙,那麼太皇太后老人家為何會有懿旨,説昨夜裏宮裏內亂,有賊子冒充帝君,抰持太皇太后。

”她輕笑:“看來獨孤大人是不信我們了。”

“獨孤辛,既然你認為本官是這等叛亂逆賊,便自管動手就是。”王必之淡淡地道。

“老師,學生…本官並無此意。”獨孤辛頓時有些狼狽,王必之不但是他的老師亦還是他的孃舅。

高門大閥的聯姻,士族的威勢與淵源,走到哪裏都看見孃舅親的好處,如今卻成為制肘,這便是那人要他來的用意吧,王必之捋着鬍子,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青寶。

“哼,若不見到太皇太后親口承認,我等豈能輕易相信。”陳立鶴輕哼。

青寶一笑:“看來在大人眼中,天下是太皇太后地天下,而不是皇上的天下。”

“你…。”陳立鶴氣怒,一下子答不上臉漲得通紅。

“你什麼你,各位大人,本官不是來這裏聽你們推諉扯皮的,還是各位大人在等盛安京被攻下的‘大捷’?”青寶冷喝,手狠狠一拍桌子,這些混賬真當她不知道,這拉拉扯扯的時間,他們在做什麼?

她一揮手,伊藤解開背上的包袱,拿出一個大紅禮盒擱在他們面前。

“各位大人,大家都可以選,看是要哪份大禮。”她勾起一抹優雅的笑,一腳踢開那盒子的蓋子,出裏面的東西。

被那面而來地血腥味一燻,幾人大駭地看着盒子裏的兩個血淋淋地人頭,分明是范陽和河東節度使地人頭。

“你!豈有此理,竟然敢斬斷殺朝廷命官!”獨孤辛暴怒,出長劍大喝:“給我拿下!”營帳外頓時衝進一眾兵勇。

“誰敢!”王相騰地站起來,橫眉怒目地道,三朝重臣的氣勢瞬間讓眾人不敢動彈。

“各位不必動,這些不過是叛臣賊子,罪當誅,各位在此不過是和我等一同見證賣國求榮地下場。”青寶淡淡一笑,然後又給他們送上四個小盒子。…“你這是怎麼做到的?”王必之終於壓抑不住疑惑地低低問着坐在帳內的青寶,四州節度使在看到那盒子裏的東西后臉各自不同,但竟然在下一刻同意了退兵。

“盒子裏不過是他們最在意東西的名字,和一道聖旨。”青寶看着四周坐着臉不一的人輕道,早年她對這些人不是沒有做過調查,亦知道他們不是每個人都受血梅蟲的控制,血梅黨還不至於愚蠢到去給這些鎮守邊關的大吏下毒,怒了他們,恐怕偷雞不成蝕把米。

眉心,陰沉地笑笑:“可是,咱們能活着走出這七軍大營才算完。”話音未落,空氣裏已經聽見凌厲的風聲。

“啪。”一道鮮血伴隨着慘叫飛濺起來,眾人皆目瞪口呆。

“此乃青磚刑,專門對付偷襲小人。”青寶慢條斯理地拍拍手。

子曰:打架乃用磚呼。狠狠的呼。不亦亂呼。照着腦袋瓜子呼。呼不着再呼呼到了。就往死裏呼,呼死拉倒呼。果然血花四濺,很有震懾人心的效果,為他們逃跑贏得寶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