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妖夜行之--長恨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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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處的黑暗空間裏,身子被玄蓮緊緊地從背後緊寶按捺下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靜靜道:“蓮,放開我,我不會在這個時候意氣用事。”他們只有出去了,才能救他。
身後的人頓了頓,依言放開她,耳邊傳來他悉的、還有一絲悵然的低嘆。
深深呼一口氣,青寶摸了摸四周,皆是冰冷的石壁,她低聲問:“這裏是密道吧,先想辦法出去,影衞這個時辰約摸也該潛進來了,你怎會到雪梅園來,進來時可曾見到我們這邊的人,是否失手被捕?”迅速壓抑自己情緒的波動,冷靜而有條理的分析,直擊要點的發問,並作出最有利的選擇。
這是,風玄優才會做的事,而不是小青…
玄蓮垂下眸子,琉璃瞳裏閃過一絲黯淡,平靜地道:“按剛才地面震動的程度來看,此處是密道無疑,我到雪梅園來是為了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進來時,此處已經一片混亂,但外圍戒備森嚴,沒有見到有任何人被抓到的跡象和風聲,下人房處,看得出他們撤離得非常匆忙。”
“什麼事?”她敲了敲新制的手鐲,藉着手腕上的光芒照路,又遞給玄蓮一個特製的面巾,示意他戴上,同時將避蛇葯噴灑在兩人身上,她沒忘了自己投出了的萬蛇引。
看着她冷靜的動作,玄蓮沉聲道:“因為司徒昭失蹤了。皇上出事的消息,已經天下皆知,宮內已經昭告天下,後要新皇登基。朝內羣臣分作兩派,以王相為首地小部分文官和大部分武官堅持要見到遺體方肯立新皇。
但六部之中,大部分人與七州節度使則持相反意見,堅持要立新皇,虎嘯營副督統了;赫蘭領着景山剩下的虎嘯營封鎖了整個盛安京。與宮內羽林衞對峙,現在整個盛安京分成兩部份,風聲鶴唳,七州節度使的三十萬兵馬不便要兵臨城下。”
“好個釜底薪,司徒昭的失蹤大概剛好便是宮內派人到律方問之時。”青寶冷笑,宮裏那人倒真是個聰明人。他們是料定此刻西域邊境大軍此刻身負重任,地位尷尬,定不敢妄動。
“咱們要爭的便是時間了,有了,出口離這裏一定很近。”得出結論時,也是她找到出口方向之時。
玄蓮目中閃過微訝,略一頓,將她掩在身後。朝她指的地方慢慢摸去。
“在密道里,有氣拂過,以手沾體。對向各個方向,皮膚覺最涼之處,便是氣來源之處,亦最有可能有出口的地方。”果然如她所言,他們順利地找到了出口。
再次見到隱約的火光時。她才幾不可見地微微鬆了口氣,而此時,心中地焦灼亦隨着火光若影若現。
但思維卻莫名的冷靜到冷酷。她思索片刻,便已做好下一步計劃,帶着玄蓮往火光最盛處走去。
一路上見到不少被毒蛇咬傷咬死的僕人侍衞,雖然仍舊是一片混亂,但看得出雪梅園的秩序正在慢慢恢復,不愧是血梅黨的巢。
方靠近那火光最盛處,玄蓮便將她一託,兩人躍上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
居高臨下地將底下情形看地清清楚楚的那一瞬,青寶呼猛地一窒,臉青白。
熊熊火光下,那一攏極地雪白的發半掩了那張絕美傲然的面容,散落在地上,伴着發上的血跡,異常的悽豔。
頹然靠坐在柱子邊的風微塵淡淡地垂着眸,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痛苦,臉卻蒼白得近乎透明,菱邊染滿了鮮血,卻絲毫沒有折損他的貴氣。
“風玄優,我知道你在這。”蘭芷站在柱邊用力揪住風微塵地髮絲一扯,不讓他靠着柱子,狼狽地跌伏在地上。
看着他身子顫抖着坐起,仍然一臉冷然,彷彿無論怎樣,都不會影響到他的模樣,蘭芷目中閃過一絲猙獰的光芒,隨即微笑着一腳狠狠地踹在他地背上。
“如果你不想他死在這裏,便把名單給我出來。”蘭芷看着周圍揚聲道,少年的臉上,滿是與他年齡不合的成殘忍,他擺下這樣的陣仗就是為了開門緝盜。
看來蕭蘭芷倒真和她心有‘靈犀’,只是,青寶緊緊咬着下,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對策。
似乎是料到她的行動,蕭蘭芷忽然半蹲下來,扯着風微塵地頭髮他抬臉,出個可愛的笑顏:“怎麼辦,看來她並不在乎你怎麼樣呢,這場賭局多沒意思。”風微塵忍下口翻騰的痛,淡淡地開口:“蠢。”漂亮地鳳眸裏竟閃過。憐憫,聲音不高不低,卻恰好讓周圍人聽見,彷彿是德高望重的長輩給晚輩下定語。
蘭芷一張臉青了又白,臉上那看似可愛的笑顏僵住,這個混蛋!他以為他還是皇帝麼“咱們誰蠢!”他一巴掌狠狠扇在風微塵臉上,看着他被打來,眸裏閃過一絲快意,隨即紅邊浮起殘忍的笑:“風玄優,我們來看一場表演好不好?”説罷,手一揮,一抹淡淡的粉塵閃過他身邊的侍衞們的臉上。
那些黑衣侍衞臉頓時就變了,不一會就開始不停息,發出野獸般的息,雙目通紅地盯着那伏在地上的人。
“這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呢,今兒就當作犒賞你們了。”懶洋洋地坐回軟座上,蘭芷窩回芸草的懷裏,得意地笑道:“啊,對了,陛下真該謝我呢,你那血梅,可是得靠着和男人歡才能壓下去,哈哈哈。”所有敢看低他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偏要將那些人踐踏在自己腳下。
青寶紅着眼看着那些侍衞一步步向那抹纖弱的白影走去,眼裏都是如火般貪婪的慾望,分明是中了烈催情葯。
那個混賬東西,為了擔心侍衞們對着塵兒的臉,下不了手,才下葯。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生殘忍的少年,當年的風微塵與他一般大小時,還是個暖如陽般美好的孩子。
她身子剛一動,幾乎就要忍不住衝下去,卻被玄蓮狠狠按住身子,聽得他在耳邊嚴肅地道:“不可輕舉妄動,周圍都是隱藏的強弩手,我沒有把握能這樣帶你走,影衞們看來是被擋住了。”身子一僵,她心中無比明白,落到他們手上,他們便再無勝算。可是…可是…她怎麼能看着他被這樣糟蹋。
侍衞們眼裏漸漸出獸的光芒,七手八腳地撕扯着風微塵的黑衣,不一會,他便袒出線條柔韌美麗的身子,那雙漂亮的鳳眸裏滿是森寒暴的殺氣,讓他像一隻被綁住利爪的強大野獸,美到極點,也誘人到極點,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被牢牢引住目光。
“蕭蘭芷,朕若不死,今之辱定當十倍奉還!”他不怒反笑,凌厲而滿是壓迫的目光,刺破了空氣,讓圍觀的人不敢直視,連那些侍衞都頓了頓,竟退了一步。
蕭蘭芷氣短的哼了聲,看了眼芸草,見她眼裏也和所有人一樣閃過怔然,頓時更加氣怒:“動手!”那些侍衞的手,便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將風微塵的修長柔韌的四肢打開固定,在他身上貪婪地摸着,咬,熊熊的火焰印在他的臉上,是一片淒厲與不變的傲然。
彷彿全身的血都在瞬間倒,她僵硬着身子,邊漸漸咬出血來:“解開我的道,蓮,解開!”玄蓮低低嘆了聲:“對不起。”陡然間,那雙血紅的鳳眸對上她隱藏之處,彷彿一瞬間便清透下去,他抖了抖,緩緩綻開個極淺、極淺的笑。
淚水陡然滑落,她眼前一片模糊,他分明在説——別看,快走“皇姐,你在哪裏,為什麼不來救我…。”
“皇姐,你説過陪我一生的…。”許多年前的那個少年是不是也這樣,深深地哀鳴,那樣祈求着,而如今,他竟告訴她——別看,快走。
野獸般的呻,一點點地如鈍刀般割磨着她的神經,目光卻緊緊地看着他,看着他痛極緊緊地扣緊了手指,看着那些野獸在他身上撕咬。
看着她的鳳眸裏漸漸失去焦距,那清冷的光漸散,卻強撐着意識看着她。
她心中痛成一個空,淚水不停墜落,伴着裏血腥的味道。
輪迴竟是如此殘忍,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是救不了他!當年的風玄優救得天下、救得黎民,卻救不了自己最愛惜的人,那個人,那個孩子,是她看着長大,深深眷戀着的人啊。
她從來沒有恨過他,即使當年在他懷裏逝去,也從不曾怨恨,只是太多的黑暗回憶與背叛權謀讓她好累、好累,疲憊得只想長睡不復醒。
可那個冷酷的、殘忍的、深沉的風微塵,從來不曾忘記她,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愛。
皇姐,塵兒真的很想你…很想的…
悲白髮留不住芳華拋去山河如畫,換她笑面如花抵過這一生空牽掛心若無怨,愛恨也隨她天地大,情路永無涯只為她袖手天下**第一夢的盡頭,是內廷之變的那場沖天的大火,她寧願從此在他懷裏長睡不復醒。
然後,便是長長的三年。
而這一夢,她做得夠久了…
蕭蘭芷,你喜歡賭是麼,這一次咱們就賭你最看重的一切…讓你看看你的一切被毀掉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