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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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
“什麼易?”金潛盯着吳葦,眉慢慢擰了起來。
吳葦笑得很燦爛,似乎毫無心機,道:“你教我醫術,我治好你的眼睛。”金潛雲裏霧裏的看着吳葦,眼神利得象刀。離得近,看起來覺得她的角翹起來的角度似乎有些得意。腦中飛快地轉了一圈,心思一定,笑容不變地慢慢點了點頭,道:“好啊。”金潛此言一出,倒是大出吳葦的意料。吳葦以為自己這種要求有太多可以反駁的東西了,比如,自己連醫術都不會還大言不漸什麼治好他的眼睛的話之類的説法。吳葦甚至已經在心裏想好了忽悠的説詞,誰料到金潛竟會如此輕易的答應了自己的有些無理的要求。畢竟,江湖上,誰會一出口就要別人防身保命的絕技?而且還是師門機密?更何況是醫谷這樣一個非常神秘的門派呢?
金潛如此説,吳葦倒先猶豫起來,自己不會掉到這個滑頭小子的什麼坑裏了吧?偷雞不成蝕把米?!一時間,臉上半分喜都沒有,反而有些憂心忡忡地看着金潛。
“那就明、明開始吧。”金潛又回頭喝了口雞湯,不在意地道:“明,我、我去給你找幾本低、低級的醫書回來。”説到這裏,金潛一頓,突然轉頭道:“你識、識不識字?”囧…吳葦雖然很不想回答這個侮辱人的問題,但事關醫術,只得委屈地點了點頭。這個世界的字雖然是繁體,但只是看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再説了,不是還有金潛在嗎?再不濟,身邊這個一直不吭氣,對自己與金潛置若罔聞的小林寬也是一個好教師啊。
看吳葦這付不情不願的表情,林寬突然放下碗,淡然道:“如果是為了我的什麼病,哥哥大可不必如此委屈,我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吳葦瞥了林寬一眼,心道“你當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只是我覺得非常不好罷了!”心中暗悶,也有些惴惴,如果金潛都沒有辦法完全解除那個什麼銀錢純真的毒,自己學了醫術説不定也一樣於事無補呢?但是,説着又看了一眼林寬,希望總是希望,不然人靠什麼活下去?吳葦向着金潛,道:“費心了。”昨天還在唸叨的燉雞,此時食而無味。吳葦放下碗,來到院中,抬頭看久違的雲起雲落。清源縣不知怎麼樣了。自己與林寬他們逃出來,細説來,是非常自私的。但銀線純真出現在眼前,知道它厲害的人恐怕沒幾個能不顧一切留下來受死的吧?這種藥的霸道在於――它並不是純粹的藥,它的藥中還有蠱的成份,可以被遙控催動。它的作用發展到最後就是讓一個人恢復最初的純真,如同嬰兒一般脆弱又懵懂,從身體到思想都被摧殘退化直至中者死亡。
現在的林寬,照金潛的説法是――他只是在變成傻子之前被金潛的物藥控制住了退化的進程,慢到幾乎不可查,但是,畢竟還是在退化的。想到這裏,金潛不由打了個冷顫,不要啊,怎麼能讓那麼驕傲的林寬淪落到如同嬰兒一般?那時,被鞭得體無完膚,林寬尚且不語。可是,如果知道自己會大小便失控,隨處口水的話,林寬恐怕第一個自殺了。
院子外面可以聽到不時有孩童嘻笑聲與小販叫賣聲。所謂大隱隱於市,這一次,金潛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帶着一弱一瞎兩位潛進了鄭國的第二大城市――臨照。本應一個月的路程,金潛不知走的什麼近道,夜兼程,生生七天就到了。住進這間半臨街的普普通通的三進院子。三進院子只住三人,其實有些過份寬敞了些。幸而,似乎並未引起什麼人注意。
秋風秋雨寒煞。一地落葉在吳葦的腳邊打轉,吳葦望着天,想嘆氣,卻連嘆氣的理由都沒有。自己果然是奔波的命。上輩子打工打得憔悴,死也死得恐怖,誰知重生竟也不得安生,自己到底上輩子欠了誰?落得如此下場?
湛藍如洗的天空,灰袍子有些垮,鬆鬆地掛在越發瘦了的吳葦身上,一臉茫脆弱地站在院中的樣子,越發顯得幼小。見吳葦如此,林寬微微皺眉,不再説話。默默地收拾了碗筷,待到下午,金潛難得地沒有出門,手揣在袖子裏與吳葦坐在桌前,有一搭沒一搭地下着棋。林寬走到吳葦跟前,一拱手,鄭重道:“哥哥,這麼久以來打擾了。我打算回家了。向你告辭。”
“叭嗒!”一聲清脆的響,吳葦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上。
“胡説什麼?!你哪兒有什麼家?!你想回到哪兒去?!這裏就是你的家!”其實吳葦並不知林寬到底有沒有家,家在哪裏,但此時他這付表裏不一的模樣,自己哪裏放心他離開?!
林寬難得地笑了一聲,道:“哥哥,我當然有家。我並不是你説的那樣傻了。你説我生病這件事…”林寬頓了頓,重申舊言:“雖然很難解釋得清楚,但肯定是搞錯了。我要趕緊回家去,看看我的情況,把誤會澄清。”聽到林寬把“我的情況”的“我”字重重加重之後,吳葦頓時明白了,這個思想還是孩子的傢伙竟然覺得自己跟一個老人家換魂了,所以自己看起來才這麼成,所謂的家裏一定還有一個跟他想像的那個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存在,他回去,是想回到他覺得應該的世界裏去。
他連這麼荒謬的想法都能出現,擺明了就是不相信他中了銀線純真。吳葦嘆口氣,心道,要不是自己就是借屍還魂,此時恐怕直接就拍桌子罵荒謬了吧?可是自己説什麼也不能讓他走,眼睜睜地看到他虛弱至死!
“爹,趕緊清醒過來吧!別再叫我叫哥哥了!”吳葦站起來,抱住林寬,道:“我們是一家人,爹當年説,我們一家人要永遠在一起的話,爹不記得了?!”林寬只覺得彆扭,自己才這麼小竟然被人喊爹,還説這麼麻的話,林寬難受極了。使勁扭了扭,誰料到吳葦雖然是表達親密地抱着他,力道卻是十足十地束縛。林寬的眉頭登時擰了起來,道:“我不是你爹!哥哥既然説不通,不如與我一同回趟家,自然一切見分曉!”説完,林寬突然覺得這個方法不錯。如果莊裏真如自己想像的話,情況的複雜,恐怕自己的師傅師兄弟也不會認自己。説不定還會認為自己怪力亂神,拿了自己。這個哥哥雖然沒什麼用,但心地倒是不壞,他想與家人迴歸從前的話,一定會幫自己的。更何況還有那個姓金的神醫更是一大助力!想着,林寬抬起頭帶着期盼地看着吳葦。
“你家在哪兒?”這次是金潛開的口。
“萬劍山莊。”林寬終還是孩子心,説起這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山莊,口氣中帶着掩不住地得意。
“什麼?!”兩個驚訝至極的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