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17章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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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是信,其實只是張紙條。紙條上潦草地寫了幾個字:“有事先行,臘月十四見。爹。”是林寬匆忙中留下的。他一定還不知道那個帶他走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娘,才這樣留下信息怕自己擔心。吳葦捏着信,手一直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喂”正頭緒紛亂髮呆間,吳葦突然覺肩頭被撞了一下,轉過頭,就看見遲未明拿着紙條看向自己關心的眼神:“想什麼呢?表情這麼…怪?”
“爹被我娘帶走了,恐怕…”不提還好,一想到可能的結果,吳葦都快哭了。説到這裏,突然跳起來:“不行,我要去追他們,一定要追到他們!”吳葦身體剛跳起來,卻被遲未明抱個正着:“你瘋了?!就算林寬是你爹,也不代表一遇見他的事你的腦袋就變漿糊吧?!”吳葦掙扎了一下,聽到遲未明帶着怒氣地喝叱,停了下來,半惑半期盼地看向遲未明,道:“什麼…意思?”
“你先告訴我,你娘有多厲害?”遲未明抱着吳葦的手沒有鬆開,而是把頭湊在吳葦的肩窩問道。
吳葦一顆心全在林寬身上,也沒發現自己與遲未明現在的狀態有些古怪。只是想了一下,道:“最少與你爹不相上下。只要她願意,近在咫尺我也沒辦法發現她。”
“笨!”吳葦的腦門被敲了個暴慄,道:“那只是沉息法她非常高明,評斷武功高低這個成不了標準。如果這個成了標準的話,豈不是你比胡一飛要厲害很多了?!”
“誒?!那…”那自己剛才還怕她什麼勁兒啊?!早知應該把她拿下,不論林寬被不被帶走也可以當個籌碼啊!吳葦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果然是很“笨”!
“據你剛才所説,她是跟在你身後來到慶秀班的。從你最後在門口還見到她,到剛才進屋。絕不過一柱香的功夫。這麼點時間,就算是我爹,想不動聲地把神智清醒的林寬帶走,可能都不大。更何況,你看…”遲未明拿着那封信抖了抖道:“林寬還有時間留字,應該是當時並沒有打鬥。可是林寬卻沒有等你就與那個女人走了,只能説明頂多。他受到了威脅更好一點的猜想是,他受到了誘惑。就象這信上所説,他有事先行,你不必掛念於他。以林寬地身手與機警,這世上真能為難得了他的人不多。你安心待著等臘月十四吧。”
“這怎麼可能不掛念!”聽遲未明如此分析。吳葦放了一半的心,雖然反駁了一句,也不過是反駁他的最後一句,無論如何,吳葦還是會掛念林寬的。説完。吳葦才發現自己被遲未明抱得死緊,竟然傻乎乎地就這樣任由他抱着説了半天話,大窘。掰開他的手。道:“好啦,我不逃。”遲未明鬆了手,並未追擊。只是苦笑一下,與吳葦一起坐在桌前,給吳葦倒了杯剩酒,笑問:“葦葦,你就這麼喜歡林寬?”
“當然。”吳葦一頭仰盡,酒已涼。入喉卻火辣辣地燒,兩種極端的覺幾乎能讓人淚:“他是我爹!”聞言,遲未明嘿嘿笑了一聲,道:“那你也認我做爹吧,我絕對比林寬對你好一千倍。”吳葦用“你很無聊”地眼神白了遲未明一眼。喝酒能讓剛才緊張的情緒安定下來。吳葦自動自地又倒了杯酒,這回是輕酌淺飲。抿了一口道:“沒有人可能比他再好了。”説到這裏,吳葦想嘆息。
自己現世的親爹都沒有他這樣貼心,那種“自己做什麼事他都肯定會支持”的依賴信任之心,活了兩世都沒有任何其他人給過自己。雖然他不愛説話,雖然他也不愛笑。但只要你回頭,他總在那裏温柔地看着你。你餓了他會做飯給你吃,衣服破了他會給你補,一點也不在意他是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遇到事情地時候,你可以相信,他會潑出命來救你。只有他了。什麼好一千倍的話,那些虛無的承諾,半分用處也沒有。在這方面,吳葦連眼角都不會留給遲未明這個明顯的花花公子!
“葦葦,我覺得你太高看他,也太小看我了!”遲未明有些至氣,臉上的笑都沒有,口氣直愣愣地説了一句。
吳葦剛想回話,就聽到門被輕輕叩響。於是又閉上了嘴,向遲未明抬了抬下巴,意思是:“找你地。”遲未明心情不好,站起身來,走過去開門的時候動作特別大。等打開門一看,突然愣住:“你是…”
“錦繡公子,請問吳葦可在?”門前的鄭白一身小廝打扮,笑嘻嘻地歪過頭,從遲未明身側去看吳葦。
吳葦並沒有見過鄭白,雖然知道吳娘子在武林大地會的,但此時卻認不出來。有些詫異地在她的目光中站起來:“找我何事?”
“吳小姐,小的為我家主人給您戴封信。”鄭白似乎對於扮僕役這類的角非常有興趣,見吳葦沒認出自己來,立刻表現出一個真正下人的謙恭,垂頭彎雙手遞信。
吳葦有些茫,沒有立刻接信,道:“你家主人是…?”鄭白輕笑一聲道:“吳小姐不必如此防備,我家主人絕不會害您的。我家主人今晚才見過您。她是想着您一定很擔心林寬先生的安危,故讓我前來送信給您解釋一下。”娘?!吳葦立刻上前接過信,問道:“可要回信?”
“主人沒有説。”鄭白退了一步,道:“小人告退。”吳葦下意識地就從懷裏要掏小費,伸進去才發現這是遲未明地衣服,自己一錢都沒有,衣袋裏都是遲未明的東西。只能乾巴巴地説了聲:“謝謝”看着鄭白離去。
“來,快看看玉京島給你寫了什麼信?”遲未明關上門,隔斷吳葦還在猶豫的眼光,興沖沖地過來。
“玉京島?”吳葦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才道:“你胡説什麼?!這是我那個便宜娘給我的信!”
“你娘?!”遲未明也是一愣,指了指門的方向,有些結巴地道:“可是,剛才那人是發接引令地鄭白啊…”
“鄭白?!”吳葦完全怔住,好一會兒,才與震驚中的遲未明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小聲道:“我(你)娘是玉京島島主!”説出這句話,連吳葦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呢?”遲未明也還在吃驚地狀態中沒回過勁兒來,小聲嘀咕:“如果真的那樣的話,豈不是説,遲非墨竟然在十幾二十年前就上了當時名噪一時的玉京島島主?!是因為這件事她才搞出現在這麼多事來的嗎?”
“什麼…上啊?!真難聽!”吳葦縱然與這個娘沒什麼情,但聽遲未明如此説過去那件事,實在心情很糟糕,直接拍了遲未明一掌,沒再理他,走到燭火前,打開了那封信。
信上墨跡新鮮,但遣詞造句非常隨意,沒有細細斟酌之意。筆意暢,顯然是匆匆寫就。沒什麼內容,也就是説,林寬因為吳葦與他的特殊關係,特地請他提前上島做一些特別招待,不論結果如何,絕對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讓吳葦不必掛心。順便説,到玉京島之前的這段子請吳葦不必誠惶誠恐,玉京島對她絕無惡意,也絕不讓其它人的惡意得逞。最後還加了一句:“小心遲非墨。”看到最後一句,吳葦笑了出來。這兩個人,全都視對方為大敵,叫自己小心。可實際上是他們自己在時時互相提防,這種的覺還真是古怪。
“看來,她是玉京島島主這件事,一點瞞你的意思都沒有呢。”遲未明面淺笑間內容複雜,摸着下巴做思索狀。
“雖然這就能解釋為什麼玉京島一直對我如此優待的事了。又是護送又是送玉牌的。”吳葦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了那個小伍,那人呆在遲非墨身邊到底是個什麼角呢?竟然會與吳娘子一起去護送自己。還是説,遲非墨與玉京島島主兩人其實是歡喜冤家?!裏合外不合?,想想遲非墨那張嚴肅的臉,就與這種情景嚴重不搭。吳葦趕緊甩甩頭否定這人想法。
“你説,這事,如果問你爹,他會説嗎?”吳葦抬起頭看着遲未明。
遲未明臉沉重,看向吳葦,甚至還帶着些哀慼,好半晌,才沉聲答道:“他一定會説,而且,如果你不問他,他也會找機會説。”
“誒?!”怎麼可能?!吳葦不以為然地瞪着遲未明。遲非墨什麼個?!雖然稱不上好人,但絕對是個驕傲的人,怎麼可能上杆子跟人解釋原委。
遲未明沒理她,看着窗外沉重的夜,沉了一下,道:“過三天,自見分曉。夜深了,你回吧。”(遲未明也很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