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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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的鼓譟太多,他鋭的直覺卻一再的提醒他不要同面前的青年人為敵,這是一種沒有道理的覺。這是在修羅場上生死之間鍛煉出來的武者本能,這本能曾多次挽救過他的命。
不過此次他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了,無論是為了完成聖上的旨意,還是為了自己的前程,他都必須剿滅這些魔宗的賊人,不論眼前擋着的是誰。
想到這裏,吳英提起手中的大斧,墊步衝了上去。這次他用的斧技與剛才完全不同,不再是那種大開大合的揮擊,也不是簡單的發真氣,而是左右手輪為軸,在空中揮舞出螺旋般的軌跡,鋒利斧刃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線,攻向這個讓他深為忌憚的年輕人。
年輕人的速度並不算快,面對吳英的凌厲斧技左躲右閃,每次都只是將將的閃開。在大殿和廣場間的台階和陛級之間來回的跳躍躲閃,每次都勉強躲過斧刃。
吳英再次暴起真氣,斧面上躍出無數的電弧,像無數條閃亮的遊蛇穿梭其間,整個斧面如同耀眼的光球,一旦什麼東西被刮到,立即被噼啪做響的電或是鋒刃打的粉碎。
已經殘破不堪的台階和陛級被摧殘的更加厲害,把斧刃如豆腐切開的漢白玉,還沒來得及飛濺出去,就被耀眼的電撕的粉碎,變成一團霧粉。
層層疊疊的攻擊如山嶽般壓來,相互疊加的揮擊軌跡讓人本不從反擊,既可以擋住任何角度敵人武器的來襲,也可以如絞器一樣壓向敵人,絲毫的遲疑和猶豫都會帶來滅頂之災。
那柄強大的武器上還帶着恐怖的雷法,屬於龍族的術法能撕碎任何的法術反擊,一但擊中人體瞬間就能蒸發掉一切血。
“這斧技才是吳將軍的絕學吧。”青袍婦人在旁嘆道“的確讓人歎為觀止。”雖然也自負藝業。
但婦人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在這樣的招數面前全身而退。電躍動的斧面等於擴大了攻擊的範圍,卻還是無法傷到年輕人絲毫。他突然提高了自己的速度,再次恰好的躲開了擴大的範圍。年輕人本不理會自己臉頰外刮過的獵風。
也不看他被割斷的黑髮在空中電得焦黑,踏着輕巧的步伐,閃身間在旁人眼中無法逾越的鋒刃雷霆間踱過,在他匪夷所思的身手下本不存在無法躲閃的角落。
在對方的戰斧割裂白玉石柱的一瞬間,乘着斧力略遲的剎那,一直靜靜沉默的枴在空中一指。
與此同時,神蛟的利刃就掃了回來。判斷出對方的速度超乎尋常,吳英剛才的每一擊都只出了三成力道,依然留着足夠收回的餘地。回掃的斧刃帶着雷霆電閃一瞬間沒了那木製的枴“叮”的一聲,枴的尖依然點中了武將的護心寶鏡,吳英嚇得慌忙後躍跳開。
運氣周身,沒有發現自己受到什麼傷害,才放下心來。年輕人手中的枴則被撕碎,木屑一點點的從手杖上落,裏面出一個個光點,放出悠遠寧靜的光芒,隨着木屑的紛紛落,清冷的光輝從木杖裏溢出來,最後凝結成型。
一把樣式古樸,長三尺三寸三分的寶劍,出現在年輕人的手中。在場的四人中,武將,婦人,儒者都出不解的神情,他們從來沒見過,或者聽説這把看起來並不平凡的長劍,只有年老的白衫術士緊緊的盯着它,內斂的眼眸中出一絲驚芒。
怎麼可能,難道這廝…他的目光移向靠在大殿門口,早已無人理睬的御法天王,…真的成功了?術士的目光再次移向場中,緊緊的盯着衣着怪異的年輕男子,手不由的摸向自己間的玉佩,不會真是吧?!年輕人端詳着自己掌中恢復原形的長劍,就像看着久違的老友。
少時,他提着寶劍,用奇怪的嗓音説道“不錯的招數,賣藝的話能招來不少看客呢。”
“不過,也只能用來賣藝了。”他説完,提劍向吳英躍去。吳英迅速用戰斧在頭上橫掃,同時運氣小心對方的變招。對方並沒有任何的變招,只是斧劍相的瞬間,他突然發現戰斧鋒刃上承受的力度不對?
就在這一閃而過的瞬間,長劍以與斧刃的擊點為軸開始旋轉。持劍者的身體彷彿沒有重量,和佩劍一同翻過了戰斧,然後從對方的天頂直刺了進去,瞬間貫穿了對手的頭顱。在一聲清脆的擊聲中,勝負見了分曉。
而對於年輕人來説,戰鬥還沒有結束。巨大的戰斧向上襲來,蛟龍游弋在斧面,綻開了前所未有的雷霆,誓要將敵人撕的粉碎!
這個就是武英殿使吳英最後的反擊,在鋒的瞬間,光頭武將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對手的劍術武藝遠在自己之上,出招匪夷所思。
但是他不甘心這樣失敗,他用最後的意志發出戰斧神蛟最強的力量來,由劃圓變為上掃,斬向頭頂,斬向在空中的敵人。在空中全身倒懸的年輕人並沒有絲毫的表情,他以在場人都看不清楚的速度拔出了佩劍,斜斜的斬向斧杆。
他很清楚如果直接對抗斧刃的話,戰斧上出的電會完全撕碎不能躲閃的自己,藉助磕擊斧杆的力量,年輕人在斧刃和雷暴咬進他的身體前,就輕盈的落地了。
大成王朝的武英殿使則轟然倒在了地上,強大的靈寶神蛟也只能叮噹一聲,從空中掉落下來,哪怕上面躍動着不甘電花。***在場的三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眼前的情景。
一路上劈賊斬寇,為朝廷立下無數殊勳的武英殿使吳英,和對手一個照面,僅僅兩個回合就淪落到已身死命滅下場。三人心中都在盤算着同一個問題。面對這個穿着、打扮、來歷,奇異的年輕人,自己能堅持幾個回合?
看着那年輕人扶了下額頭,身形晃動。三人都本能的警覺起來,做出了抬手戰的準備。可對方沒有打過來的意思,只是搖搖晃晃,不知所為,而三人的如驚弓之鳥的動作都落在了彼此的眼中,作為成名的高手,三人都覺得丟人已極。
他們三人都在自己的領域之中傲視羣雄,獨領一時之風騷,現在居然對一個莫名的年輕人如此的憂懼。實在讓三人無地自容。在場中的吳志,並不知道自己被如此關注。
他只是覺得自己陷入了這輩子最詭異的夢境中。他夢見自己從紫的火焰裏爬起,幾步就衝上大殿,沒用幾招就打倒了那個看起來不可一世的光頭將軍。
在他暴風雨般的斧子中,自己悠悠達達的就過去了,尤其是跳起翻越的最後一劍,是自己在武俠片中都沒見過的招數,是自己這輩子見過最帥的招式。
他都佩服起自己能使出這麼帥,這麼有創造力的一招,不過那腦袋裏噴出的鮮血也太真實了吧。還有,自己的頭怎麼越來越痛起來,吳志抱着自己的頭,用力的了,集中力,看了看周圍。
按理説要是這麼的頭疼,自己應該會從夢裏醒來啊,今天怎麼醒不過來呢。往常他也做過自己可以飛天遁地的美夢,在夢裏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名,出着做大俠的乾癮。
但是每次這種美夢都很快的醒了過來,他狠睡回籠覺都不會繼續做夢了,吳志在廣場上一會撓頭,一會四下張望,傻傻的樣子讓持劍的鐵如松看到了希望。
本來看到吳志兩招斬殺吳英的詭譎身手,鐵如松認為連自己生還的希望都不去想了,更不要説打贏了,但是吳志的奇怪反應給了他莫大的希望。這個舉止怪異,武功超絕的年輕人應該就是御法老賊用盡心力,甚至犧牲魔宗六賓長老命召來的高手。
雖然連他到底是不是人都不能確定,也許是妖魔之類,但是出手果然不凡,一下子就幹掉了吳英那個兵痞,但是這怪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面對自己這邊剩下的敵手,不但不做防備,還走馬觀花起來了。
這是天奪其魄,不可不取啊!鐵如松左臂一揚,袍袖間豪光大作。吳志身後的白玉地磚突然裂開,大股的沙土從中噴湧出來,狂噴出來的沙柱一路碎磚裂石,向吳志的身後湧來,好似海中鯊魚遊弋的背鰭一般。
鐵如松同時也提劍向吳志奔來。吳志看着穿道袍的老人提劍向自己而來,想要做點什麼反擊,腦中卻完全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會做。
他看了看手中的長劍,剛才自己使出的那些神奇招數竟一招一式都想不到了,他只覺得自己剛才三閃二閃,就躲過了那個光頭的斧子,接着一個跟頭就把光頭給戳死了。
現在面對持劍的老人,他完全不知道怎麼應付了,就在他有些發矇之際,突然他腦中傳來了既悉又陌生的聲音。
“小志,放鬆全身,給我就好了。”一個矍鑠略帶蒼老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鐵如松運起五德更始功,掌中兩儀劍上青、赤、白、黃、玄五靈光依次亮起,循環往復,劍光暴漲。
在吳志背後,湧來的沙土噴泉已到身後,噴起沙柱十丈有餘,土下那個駭人之物,似乎馬上要破土而出。連一旁觀戰的婦人和術士老者能到地下隱藏的巨大殺氣。身為承天監副使,鐵如松果然是盛名之下非虛士。
但是介於剛才吳英的慘敗,兩人絲毫不敢大意。各自做好援手的準備。只是這次那個年輕人的表現更讓人驚異,他先是往身後瞪了一眼,剛剛噴出大量沙土,隱在其間準備現身的兇獸就在這一眼裏,消失的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