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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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以為自己已經百毒不侵了,現在才知道自己本脆弱得可以。初曉本是想哭的,可是一抹微笑卻爬上她的嘴角。在腦袋裏想象那兩個人的親密也許還不算什麼,但如今是親眼看到,那衝擊可比想象一百次還要來得更強烈。
她垂下頭,想沉默地離開,但世洋卻一下子捏緊了她的肩膀,他用眼神制止她逃跑的行為。
世洋伸手在虛掩的門上重重地敲了兩下“經理,有事找你!”曼緹意猶未盡地結束這個吻,然後從正軒的身上跳下來,着被吻得紅腫的,走到門邊打開辦公室的門“請進,徐工程師。”世洋瞪着她,一絲複雜的彩在他眼中一閃而過。初曉剛想要捕捉什麼,但他卻已經轉身走向正軒。
曼緹衝他一聳肩,然後對初曉眨眼一笑,閃身從辦公室裏出去。
初曉木木地站在那裏,像個傻瓜似的。
“我記得你一向很注意自己在公司裏的形象。”世洋大咧咧地坐到正軒的對面,眼鏡後面反着深不可測的光芒“怎麼了,你預備改變形象了嗎?”
“別説那些沒用的話,什麼事找我?”正軒不去理窘得要死的初曉,只用冷淡的語氣問世洋“別告訴你只是沒事來找我閒聊天。”
“初曉説的單機版的‘時空’我很興趣,就算未雨綢繆吧!我打算最近馬上這個!”世洋用公事公辦的樣子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那麼,他到底在不滿什麼呢?初曉不由得深思地看着他的背。難不成…
“好,既然你有興趣,那事情就好辦了;給你做我最放心。”正軒仍舊是淡淡的,眉也不動一下。
世洋側過頭看初曉“你看怎樣?”
“呃?”初曉愣愣地抬起頭,清朗如星子的眸上正軒的眼“我沒意見。”
“那就這樣吧,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們去忙吧。初曉!”正軒垂下眼不去看那二人,繼續吩咐:“你去企劃部,要林經理馬上再擬一份‘時空’的平面宣傳過來,下個月要登在電玩雜誌上的;我希望可以看到驚喜。”
“好的。”每次有工作初曉的第一反應就是馬上回答,立刻執行,她點下頭,隨即轉身出了辦公室直奔企劃部經理辦而去。
世洋搖頭,無奈地嘆氣“初曉會被你嚇死的,你這個死人脾氣。”
“我哪裏不對了?”正軒抬眼,漠然地與他對視,心裏有點生氣“你又要教訓我什麼?”
“如果我是你呢,我就會好好把握自己所擁有的。”世洋似是玩笑又似是認真的,邊説邊站起身子“有些東西,並不是得不到的才最好,珍惜眼前也是很重要的。”
“你這傢伙犯什麼病?”正軒皺眉看着他晃出辦公室“跑來跟我打什麼啞謎!”世洋背對着正軒擺擺手“佛曰,不可説,不可説!”
“神經病!”正軒氣極反笑,搖搖頭,不再理會他。
快要下班的時候,突然想要喝杯咖啡,正軒打電話給秘書處,卻是曼緹守在那裏“小白在設計部,我去幫你叫她。”
“不用了,我自己去。”正軒掛上電話,心裏有絲不悦。
“你就那麼認定,我們的遊戲一定不行嗎?”把她從設計部拉出來,正軒雙手支着牆將她定在自己的雙臂之間,居高臨下地視她“你覺得我一定會失敗,對嗎?”他很生氣,非常生氣!為什麼她對他這麼沒有信心?
“不是的。”初曉辯駁的聲音如此虛弱“總經理,你不要生氣,我不是説遊戲不行,更不是説你會失敗…”
“那麼你為什麼那麼熱心在開發單機遊戲上?”正軒實在不極了,已經窩火很久了,真想把所有的脾氣一股腦都發到她身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初曉害怕地看着他憤怒的臉,她不懂他為什麼突然對她發火;她只知道必須對他解釋清楚,於是一口氣地説道:“我知道時空是你的心血,你把公司未來的命運全賭在這上頭,我怎麼可能認為你會失敗?”從不曾用如此烈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思想,初曉的膛隨着她的氣息而急促地起伏,她口氣繼續説:“總經理,我不覺得開發單機‘時空’就是對網絡‘時空’的否定,你一定是誤會了。”正軒低頭看着這張急於辯白的臉,因為連來的忙碌奔波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明明就是自己內心的不安,而此刻自己居然還在對她莫名其妙地發作。
正軒忽然驚覺兩人現在的姿勢竟如此曖昧,馬上放開雙手,站直身“對不起,我最近都有些神經質了,我不是在生你的氣,是我莫名其妙。”他煩躁地伸手扯了扯領帶“你別在意我的話。”説完就丟下初曉,一個人走掉了。
初曉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那隻單拐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一眨眼裏面的淚水就會掉下來。
也許自己真是太無聊了,初曉心內黯然,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給他潑冷水,明知道他對這個案子是勢在必得。可是,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喊,可是就是因為知道這個遊戲對他的重要,才更希望他萬無一失呀。
難道他不瞭解自己的苦心嗎?她比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他失敗,難道他不知道嗎?
“想哭就哭出來吧。”世洋出現在她背後“沒人會笑你的。你現在這種勉強的模樣讓人看了更難受。你放心吧,不管正軒説什麼,時空的單機版我一定儘快拿下來。”
“誰説我要哭了?”初曉牽強地笑,不過給他這樣一説,眼淚倒真的沒有了“我是在難過沒錯,可是,誰説難過就一定要哭了?”世洋笑着走到她面前“你呀,平時一副温温柔柔的小女人模樣,可是一旦有事發生的時候,犟得像頭牛。請你記住,女人要懂得依靠男人,那樣才更可愛!”
“像曼緹那樣?”初曉和他面對面,眼睛亮亮的,笑了“是不是?”世洋撓撓頭“就知道你會這麼説。是的,像曼緹那樣,懂得進退;這是做好女人的必修功課!”初曉抿着嘴“你倒比我還知道如何做一個好女人呢?”他改去她的頭髮“我能知道什麼?不過,看你這麼辛苦呢,我倒真的替你不值了。”
“我知道你其實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初曉握住他的手,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我也替你的辛苦不值。”
“那麼,你會覺得不值嗎?”覺兩人的對話好像偈語般玄奧,讓世洋忍俊不。
“我覺得值。”初曉肯定地點頭。
“我也是。”世洋收起笑容,正地回答她。
真是傻瓜!不過,看來這世上的傻瓜還不止她一個人呢。
曼緹手握着酒杯,透過五光十的酒看着對面的正軒。
她從鼻子裏哼一聲,好難得才陪她一起來酒吧;可這會他卻自顧自在那裏喝悶酒,完全把她當成了擺設。
“軒,你都不想跟我説説話嗎?”用拇指和食指夾着酒杯,曼緹歪過身去,膩到正軒的身畔,輕輕搖晃着酒杯酒杯,裏面的冰塊相互碰撞着,發出輕微細碎的聲響。
“説,你説吧,你想要説什麼?”幾杯酒喝下來,正軒已經半醉,全沒了平裏的嚴肅刻板,眯着眼氣地笑“説吧!”曼緹氣地推開他坐直“你總是這樣!到底在你心裏我算什麼?你有什麼煩惱的事從來也不會對我説一個字;你永遠把我隔離在你的世界之外,你這樣子,我會傷心的!”
“呵呵。”正軒笑着又幹了一杯,然後捉住曼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拉到自己的懷裏“不要傷心,你要高高興興的才好看。”然後,摟着曼緹的肩膀,閉着眼尋找着她的嘴。曼緹皺緊了眉,終於還是沒有拒絕他這個充滿酒味的吻。
好容易回到家,正軒已經完全醉倒了。曼緹費力地先將他安置在客廳的沙發裏,然後氣呼呼地出去把車駛進車庫。
再回來的時候,那個傢伙已經睡死了。曼緹抱着臂咬着下,站在旁邊瞪着他的臉。半晌,她才上樓取了一條毯下來,給他蓋上。
手指輕輕拂他額前的發,拂過他的眉骨,他有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睡着的時候有那麼一點孩子氣。曼緹蹲在他的面前,仔細地端詳他的臉。
正軒翻了個身,嘴裏含糊不清地嘟嚷着:“會上升的…一定…”曼緹凝神去聽,彷彿是在説工作的事情,聽了半天也摸不清頭腦,便嘆了口氣,搖搖頭,將掉下來的毯給他蓋好。
“蟲…蟲子,蟲蟲…”這次的囈語卻是十分的清楚,曼緹皺了眉,什麼蟲子?他在做什麼奇怪的夢?難道竟然夢見了什麼蟲子不成?
“不要不理我,蟲蟲…不要…”聲音漸漸小了,正軒抱着前的毯子歪着頭沉睡了,不再説話。
曼緹卻定定地站在那裏,一動也不能動:蟲子,蟲蟲,竟然是一個人,一個讓他在夢裏也念念不忘的人。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