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有一座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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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如痴如醉，渾然忘我。只不過，我不是因為羅戈的琴聲，而是因為身邊的章允。章允身上的香味非常好聞，我也彷彿回到了高中時代，回到了純潔的暗戀時代。滿心的興奮，當然更多的是忐忑。心裏酸酸甜甜的，卻義心亂如麻。

聞着章允的體香，腦子裏面開始胡思亂想，一會兒想着，真是欣喜萬分，萬分沒有想到真的是章允，這種覺彷彿是心想事成，幾十年來也都沒有遇到過這麼狂喜的事情，一會兒又想着，等到音樂會散場後，怎麼和她説話，怎麼送她回去，怎麼藉着這機會和她親近。

是拉手，還是甚至親嘴？心裏卻從來不去想昨天眾會的情形，雖然內心深處一直在想，但是卻壓着讓自己不去想。

我知道這種情形很丟人，我都搞了幾十甚至上百個女人丁，還發生這種初中生才有的緊張和暗戀情結，但是，總是不由自主會這樣，然後我發現了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我竟然沒有買花，簡直不可饒恕。

接着，我又發現了另外一件更加丟人的事情，我沒有買零食，最後我還發現了更更不可饒恕的事情，我沒有買水買飲料。

我從來都沒有聽過音樂會，不知道要不要買這些東西，而且之前腦子裏面一直在想來的會不會是章允，其餘一切都已經忘記了，我趕緊看了一眼四周。

然後放下心來，雖然有幾個女生手上拿着花，但是大部分都沒有拿，而且這不是看電影，似乎沒有人吃零食，所以我沒有買零食和花，或許是不丟人的。羅戈應該演奏得非常好聽，因為所有的人都很沉醉。中途變換曲目的時候，掌聲一次比一次熱烈，尤其是章允，美目灼灼地盯着台上俊美的羅戈，讓我充滿了醋意，而且我在擔心，她的小手是不是都已經拍紅了，儘管我沒有認真聽羅戈的演奏。

但是卻能受到這美妙的音樂意境。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音樂意境，挑逗了我內心萌動的情戀因子（不是情慾分子）。

在這種環境中，和章允坐在一起，被美妙的音樂環繞在其中，戀愛青澀的甜美氣息，竟然越來越濃，越來越美，讓人不可自持的醉。

用金庸經常用的一種描寫方式來形容，就是但願這個音樂會永遠不要結束，我和章允永遠坐在一起，被美妙飛舞的音樂聲環繞。

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渾渾噩噩中，彷佛過了很長時間，又彷彿過了超級短的時間，兩個多小時的音樂會結束了，所有的人都開始離場了。

我看到章允站起來往外走的時候，才恍悟過來，跟着往外走。正想要伸手環繞她，護着她不要被人羣擠到時，沒想到章允忽然轉過身來，朝我笑道:“謝謝你的票，儘管我剛剛才知道這票是你的。”我下意識回答道:“不用謝。”突然一驚:“什麼？謝謝我的票？”我頓時呆立不動。

“對呀。”章允笑道。我渾身冰涼，眼前發黑，內心發緊，無比難受。

我這輩子還從來部沒有那麼難受過，就是上次我誤會李慧君暈我，獨自拿着錢遠走高飛時，覺也沒有現在這麼難受。這次也是讓我輕飄飄到了雲端，然後狠狠地摔了下來。

我呆立着，後面的人在催我，我也彷彿沒有聽見，後來他們從我旁邊擠了過去。

“這票，不是你送給我的？”我問道。章允搖了搖頭道:“不是你偷偷送來給我的嗎？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你現在不需要知道送你票的人是誰，等到音樂會的那天晚上，轉身看你右邊位置上的人，將會給你帶來驚喜。’。”

“那你當時有想到是我嗎？”我問道。章允想了一會兒，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覺得比較有可能是你，但又覺得不是你。因為紙條上寫着驚喜兩個字，假如是你的話，就不符合這兩個字的意境。”意思就是説，當她發現和她一起聽音樂會的是我，就不會給她帶來驚喜，還真是一個讓人酸澀的回答。

“我是不是需要拋棄這可笑的愛戀，繼續我的理想，用惡魔顯示器去得到任何一個我想要得到的女人，還有她們的體，包括章允？”這個念頭猛地彈了出來。

還附帶着一股強烈的黑暗氣息。這種情情愛愛的東西，膩死人了，玩過一遍就足夠了“那到底會是誰，買了兩張票給了我們兩個人，讓我們來聽音樂會？”章允忽然問道。

“不對，這是一個陰謀！而且是針對我，還有針對章允的一個陰謀。”我立刻想到。

“歡跟我去一個地方做客。”忽然，我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非常黑暗，非常惡，也非常悉，然後，我只覺得脖子上一麻，便昏厥過去。章允和我一樣，嬌軀一軟，也昏厥了過去。整個音樂廳人擠人的往外走，本發現不出異常。他一直坐在我和章允的後面，只不過化過了妝，我們也一直都沒有發現那是狡猾陰險、危險仇恨的李博謙。

＊＊＊我不知道昏了多久，隱約中覺得有一雙手不停地在拍我的臉。彷佛在夢中，又彷彿在真實之中。眼皮好像有千斤之重，緩緩地睜開，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依舊什麼都看不見。

“我眼睛看不見了，我眼睛看不見了！”我頓時要驚呼出聲，卻發現喉嚨像是被火烤乾了一般，一説話聲音嘶啞得嚇人，一吼之下，疼得似如刀割。便是整個腦袋，也疼得要裂開般，渾身痠軟，沒有半點力氣。

我趕緊用手去眼睛，卻聽到旁邊一陣虛弱的聲音。

“誰？”我立刻停止了所有的動作，豎起耳朵，戒備地朝旁邊望去。眼前依舊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是我。”聲音很近，就在耳邊，不過聲音卻很小，像風中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

“你是誰？”不知道是她聲音太小，還是我腦子尚未完全清醒，聽不出來那個聲音是誰。

“楚楚。”和找想象的不一樣，這個女人不是章允，而且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名字。

“鏡子。”那個虛弱的聲音。

接着又説了一個悉的名字。我立刻將此時她的聲音和鏡子的聲音對上了號。我趕緊伸手朝旁邊摸去，頓時摸到了一具火一般燙的嬌軀，嚇得我幾乎立刻縮回了手。

“你怎麼了？你怎麼也在？我們現在在哪裏？我眼睛怎麼看不見了？我眼前一片黑暗，是不是瞎了？”我焦急地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你眼睛沒事，是因為這裏太黑了，所以才看不見的。”鏡子（準確的説應該是楚楚）因為我的醒來，彷彿多了一絲力氣，説話聲音也稍稍大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這是在哪裏，我也是剛剛痛醒的。我昏倒之前，正好在大劇院聽羅戈的演奏會，忽然覺得脖子一麻，就昏過去了。”這段話比較長，楚楚説完後，幾乎發不出聲音。我腦子開始回憶起，我也是在演奏會結束的時候，脖子被針刺到，然後立刻昏了，昏之前，在我耳後響起的聲音，陰險而又狠毒，正是李博謙嘴裏發出的。

我本來想要將李博謙這個名字説出來，但是臨末又咽了下去，想必楚楚不願意聽見這個名字，便換句話問道:“你怎麼了？身體很燙。肯定是發燒了。”楚楚息變得艱難起來，低聲道:“我小腿剛剛很痛，現在很麻，幾乎沒有什麼覺了，頭很痛，很難呼。”我立刻下意識地伸手朝她的小腿摸去，滑的小腿冰涼一片，手上有些許濕漉，應該是血，不過，這裏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見。我將手伸到鼻子面前輕輕聞了聞。

頓時只覺得腦袋一陣搖晃，幾乎要昏厥過去，儘管這種味道不是非常難聞，反而是一種奇特的香味。

我知道，楚楚肯定是中毒了，而且是被什麼咬的，接着，我趕緊伸手摸另外一邊，因為章允也中招了，現在卻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摸了一會兒後，沒有摸到章允，忽然，眼前二兄。儘管光線不強，依舊刺得我眼睛一痛，眯了好一會兒後，視覺才變得正常。

這個發亮的東西，是一台計算機屏幕。計算機屏幕畫面裏的人是李博謙，此時他那張英俊的面孔，充滿了勝利者的殘忍和得意。他望向我的目光依舊讓我無比厭惡。

“賤種，還有我親愛的子，你們好。”李博謙輕輕地皺了皺眉頭道:“你們一定非常想知道，你們現在到底在哪裏？”

“藉着計算機屏幕微弱的光線，你們可以看看周圍的環境。”李博謙笑着説道。我趕緊藉着計算機屏幕的光芒，觀察周圍的環境。

不過在這之前，我先將目光落在了楚楚的瞼上，我擔心她受不了這個刺，她的丈夫對她下手了，楚楚的臉顯得非常蒼白，但是依舊絕美，此時竟然在整理頭髮，因為現在有光線了，她時時刻刻都想要讓自己的形象以最美好的一面示人。

見到我關切的目光，楚楚朝我悽然一笑道。

“放心，我接受得了的。現在的場景，我在夢裏已經發生許多回了，每次的夢境，都比現在還要真，比現在還可怕。”頓時，我內心不由得也跟着有幾分淒涼。

然後，繼續朝周圍望去。這彷彿是一個地下室，面積很小，大約只有兩、三坪左右。四壁都是巨大的石頭迭成，沒有任何門窗，地面倒是鋪了地磚。角落處有一個水龍頭，不過鏽跡斑斑，想必是沒有水了，水龍頭的旁邊，有一座馬桶，木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