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紅粉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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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接一隊的蒙古兵馬隊入杭州城。

這批蒙古兵最少有二十人以上，人強馬壯，都是百中選一的鋭，兵馬隊護着幾輛馬車，幕低垂，透出幾分神秘。

兵馬隊行動迅速，轉眼間進入了東城一所高牆圍繞的大宅，宅前站了候的一羣人，當先一人神采飛揚，正是號稱目第一高手，現為蒙人駐此最高指揮的卓和，他身後立着一眾目親信高手和烈炎，另外還有幾位漢人。

馬車停在正門前，當下有人上前打開車門，一人大步踏出，風采照人，且有一股帝皇的威嚴，雙目神光如電，竟是當今蒙古大汗之弟思漢飛。其餘幾輛馬車內的人相繼出來，除了顏烈、赤扎力、崔山鏡外，畢夜驚赫然也在其中，另外還有一個身材高大、面目俊美的年輕漢子，未語先笑，洋洋自得。

這些人特別乘車而來，當然是想行蹤保密。

卓和連忙上，一番致意後，齊齊進入大廳內。

大廳排了兩行酸枝椅桌，正中是一張鋪了虎皮的太師椅，思漢飛當中坐定，其他人紛紛分左右坐下，立即有侍女來獻上洗面的巾和香茗。

一番擾攘後，閒雜或身份低微的人，都自動退於廳外。

思漢飛微微一笑，有種説不出的威風和信心，環視眾人一眼，道:“各位辛苦了，本王特別要謝座中兩位，第一位是卓和指揮使，他使我們對現今的情勢瞭如指掌，掌握了致勝的契機。”説到這裏，頓了一頓，眾人連忙趁機歌功頌德一番。

思漢飛續道:“第二位是畢老師，他孤身犯險，與我們的頭號通輯犯傳鷹相遇，讓我們知道此子功力更見進，得以從容安排，應記一功。”那隨思漢飛而來的高大年輕漢子道:“白刃天向皇爺請命，願往取傳鷹首級。”一人嘿然冷笑，另一人則冷哼連聲。

第一個自然是烈炎，白刃天此舉不啻暗指自己比他師兄畢夜驚更有本領。

另一冷哼連聲的，是崔山鏡。

原來這白刃天為少林棄徒，後隨東海派的王歷衝習藝，身兼正兩派之長，近年聲名鵲起，名震黑白兩道，加入思漢飛旗下只是近月之事，故未能參與驚雁宮之役，為人心高氣傲，與崔山鏡最是不和。

思漢飛暗中不悦，看了畢夜驚一眼，發覺此公面無表情，絲毫不喜樂，暗驚此人深沉莫測，由此更推測出傳鷹的可怕。

思漢飛道:“傳鷹冒犯了畢老師，刃天你急於出手，乃人之常情。但這傳鷹的武功，已到了宗匠的境界，我敢説在座各人，單打獨鬥，都是負方居多。”眾人都曾看過畢夜驚的報告，又深悉畢夜驚的蓋世武功，都覺得這是合理的結論，只有白刃天連連搖頭，顯然仍是不服。

卓和不發一言，完全沒有邀功自誇，頗有修養。

卓和的漢人高手中，其中一個身形適中，鼻如鷹勾的人道:“未知可有發現傳鷹的行蹤，現在離七月十五，只有十五，他應該在來此途中。”眾人都對他相當注意，連烈炎這樣狂傲的人，也專心細聽，可見這人的地位非常特別。

思漢飛道:“程載哀老師問得好，國師和他的四大護法弟子，自從追蹤傳鷹之後，便似在空氣裹消失了，這是非常奇怪，因為他們都衣着怪異，追查起來應相當容易，除非他們蓄意隱瞞行藏，否則定難逃過我們耳目。”卓和接道:“本座曾經發動千人，五前搜遍千里崗，直至目前為止，除了發現有一條索橋被斬斷了一條繩，和在靈山古剎發現了十具男外，再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畢老師提及古廟所遇之西域人，必是赫天魔無疑，可知事情發展的複雜，到了非常離奇的地步。”突然間大門打開，一名小將走了入來道:“大汗有急使求見。”思漢飛大愕然。

一個蒙古壯兵，大步踏入，一面風塵，呈上一封以火漆密封的書函。

思漢飛親手拆開，轉眼間看完，將信納入懷中，淡淡道:“有了國師的消息。”眾人均神一振。

思漢飛離座起身，在大廳中間負手來回踱步，眾人心急知道蒙古大汗密函的內容，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思漢飛道:“國師弟子鐵顏，於昨把國師身穿的紅袍，送回大汗。”眾人錯愕之極，對八師巴這一舉動，百思不得其解。思漢飛續道:“鐵顏帶來了幾句口訊給大汗，就是國師等待了六十年的子，已經來臨，所有俗世之事，一刀斬斷。”眾人默然無語。

事情變化之離奇，超乎常理，這八師巴一向行事出人意表，卻處處出智慧的極峯，雖然今次在不明不白下，拂袖而去，眾人估計必有深義。

畢夜驚首次出聲道:“國師可能是因戰果不利，致有此舉。”眾蒙人及目人紛紛反對，要知國師八師巴在他們心目中便如天神，豈有失敗的可能。

思漢飛道:“鐵顏告訴大汗國師親自出戰傳鷹，他和宋天南兩人在二十里外的一個小山頭遵照國師的指令等候，直至七後的一個晚上，才見他出現，神采飛揚，出了從未有過的歡欣，把紅袍給他們後，囑咐了幾句，便飄然而去，一點也沒有透勝敗的情況。”卓和道:“這就奇怪，據我們所得資料，傳鷹叁前在長江出現過一次，瞬即失去影蹤，顯然並沒有被殺，國師與他的一戰，誰勝誰負，耐人尋味。”思漢飛道:“中玄虛，現在不必追究，最緊要的是搏殺傳鷹此子。卓指揮由你指派人手，組成一隊最強勁的隊伍，掌握到他的行蹤後，便需不擇手段，務求將他格殺當場。另一方面，我們亦要進行籌備已久的『雷霆行動』，給予眾叛逆嚴重打擊，務使他們潰不成軍。”這思漢飛不愧大將之風，幾句話再次把眾手下的士氣提高了不少。

思漢飛續道:“各位養蓄鋭，務求一擊成功，將來論功行賞，決不食言。”眾人散去。

這時廳內剩下思漢飛和卓和。目下蒙古在杭的最高決策階層。

思漢飛陷入沉思裏，卓和在旁耐心等候。

思漢飛道:“蒙赤行將在本月十五趕來此地。”卓和全身一震，目定口呆，蒙赤行在他們心目中，不啻天上魔神，兼且一向獨來獨往，即使蒙古大汗，也不敢對他有絲毫約束。

思漢飛道:“大汗使人把國師的紅袍送到他處，他問明一切後，仰天狂笑起來，同時又出眼淚，跟着告訴來使，説他將會在七月十五搏殺傳鷹於長街之上。”卓和心神皆震，那一戰必將在江湖上千古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