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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青鸞我等着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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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青鸞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

牀邊,沒有一個人伺候,房間,冰冷的好像沒有一點人氣。

青鸞無力的躺在牀榻上,覺自己的右手中好似有一個什麼東西,身體虛軟的轉頭一望,便更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就見緊握在手中的,竟是周深臨走前親手配掛在自己身上的護身符,那個傻子,將這保命的東西給了她,可他自己卻…。

周深,青鸞該恨你、還是該怨你,明明兩人説好了,等歸來之期便是雙雙共走天涯之:可是為什麼,回來的,是你冰冷的身體,還有那雙永遠都不可能睜開的眼眸;你走的灑又毫無牽掛,可青鸞呢?眼淚,已經換不回來的你靈魂,傷痛到麻木、到昏厥,就連在夢中,一找不到你的身影、尋不到你的氣息…。

時間依舊毫不停歇的轉着在這短短一個月,周朝天下共發生了兩件震撼人心的‘白紅兩事,;一件是一代賢王逐鹿王在出徵魔教大勝歸來的途中,忽然身患痣症,不治身亡;另外一件便是新帝登基,普天共慶的盛舉;話説那老皇帝突聞愛子喪命,一蹶不振,帶着心愛的皇后和幾位皇妃駕車遠行,找了一處安靜的寺院頤養天年,暗思已逝之人。

在普天同慶、紅妝素裹之際,玉清王府卻依舊白布高掛、孝靈置堂;昔金碧輝煌的玉清王府在寒冬中顯得尤為淒冷安靜,蕭條的王府中,四處都是殘落的雪痕,來往忙碌的下人們都好似沒有看見那院落中的殘雪一般,毫不理會的飛奔而去,而那慌張繁忙的腳步最後都會停到一處佈置温馨、高雅舒適的寢殿前;好像在着急等候着殿中之人的召喚一般,過分靜逸的站在原地,不顧寒風的吹襲、輕雪的飄舞。

安靜、蕭條、寂寞、壓抑,成了整個玉清王府的一切;幾乎接近於死氣的空氣,縈繞在這曾經充滿了歡聲笑語的庭院中。

玉清王府書房周清疲憊的半躺在睡椅上,眼神朦朧的看着拿着銀針走近自己的暮煙,聲音倦怠的説着:“除了施針刺這個辦法,還有什麼辦法讓我不要再這樣嗜睡下去嗎?”暮煙心疼的走近周清,看着王爺手背上已經被銀針扎的青一塊紫一塊,實在是不忍心刺下去,抬眼看着王爺眼中的堅持,暮煙知道,倔強的他是不允許自己在上前勸阻的。

於是,暮煙又閉眼在周清手指處的大上刺下銀針,輕輕撥動幾下後,聽到從周清嘴中發出微微的呼痛聲後,忙又拔下來,看着周清因為忍受疼痛而佈滿冷汗的額頭,心痛的無以復加。

“爺,這麼做,真的值得嗎?”暮煙抬頭請問,在見到王爺眼中的渾濁慢慢消散,隨之而來的便是往常的清明與純淨時,便知道自己有幫助王爺扛過了一次降術的襲擊,忙上前按摩着周清佈滿針孔的大手,輕輕捏着,希望能夠給周清減輕些痛苦。

周清聽見暮煙又這樣問他,心裏自然知道暮煙是心疼他,便也不再怪罪,而是輕輕地閉上眼睛,聽着四處過於安靜的一切,柔聲説道:“值得~!八哥死了,青鸞的心也跟着死了;暮煙,我不能讓青鸞就這樣消沉下去,我要救她,用我僅有幾天的生命,來救她~!”

“是~!爺你是在救王妃,可是你自己呢?你明明已經清楚的知道,中了降術的人只要有充足的睡眠便能多活些子,但是你卻為了多陪着王妃,一次又一次的讓屬下在你手上施針,控制降木的襲擊:爺,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有多危險,萬一施針途中你一口氣不上來,那就是大羅神仙在世,你也活不了了啊。”暮煙幾乎瘋狂的咆哮着周清;他知道,以他這樣的身份是不能衝着自己的主子發火,但是,要他暮煙看着王爺這樣不惜生命的做着糊塗的事情,那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我本來就已經活不了,不是嗎?與其讓我在沉睡中慢慢死去,還不如為青鸞做些什麼,然後再去找八哥~!暮煙,你不要怪我,我知道你很為我痛心,但是暮煙啊~!青鸞太可憐了,她心裏的山倒了,八哥沒有留下一句話便走了,我沒有辦法取代八哥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我只能在這段時間裏,好好地陪着他,不管是她罵我也好又打我也罷,我都要好好地陪着她;她是我的子,她的腹中,有我的孩子~!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她,不能~!

“爺,這又是何苦呢?”

“不,我不苦~!最起碼現在我還能為喜歡的人做些什麼;所以我一點也不苦;只是有些疼~!”周清説着,還調皮的抬抬自己被銀針扎的有些僵硬的大手,委屈的樣子就像一個沒有討到糖果吃的小孩兒。

暮煙見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的主子,心裏的苦澀更是快要將他淹沒;就在他剛要説出些什麼時,一直靠在軟榻上歇息的周清倏地站起身,看了看初好的天,便隨手拿起一件披風寄在自己身上,隨後便慌慌張張的説道:“青鸞該服安胎藥了,我這就去給她煎。”暮煙聽着周清的話,剛想要上去阻止,誰知看到的卻是周清急匆匆離開的身影;王爺~!從什麼時候你開始變成了這樣?難道,愛情真的能讓人了本心、失了心智?

寢殿之中躺在牀上的青鸞看着被火盆烘烤的暖暖的房間,慢慢的又朝錦被中縮了縮;不知怎麼,她覺好冷~!好累~!

似乎這有蜷縮着身子,才能到一點點的温暖和安心。

已經有多長時間她沒有步出這間寢殿?已經多長時間她沒有説一句話?已經有多長時間,她沒有起來梳洗、換上乾淨的衣衫?

聽採兒説,周深的葬禮舉行得很隆重,周朝百姓都痛哭涕、傷痛不止;連那個已經貴為人間帝王的男子都假惺惺的上前觀禮,大哭傷心。!

周深,你會怪青鸞嗎?責怪青鸞連最後一眼都沒有去看你?其實,青鸞不是不想去見你,只是怕。!怕見到你後,便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你的離去,讓青鸞心已枯竭,但是周清待青鸞恩重如山,青鸞就算是要隨你一同離開,那也應該將他的孩兒生下來,然後再去陪你。!只是沒想到青鸞在紅塵跌跌撞撞十幾載,最後的歸宿,還是要與你們相逢天上?~!

當週清再一次端着湯藥走進寢殿的時候,看到的依舊是那嬌美的人兒如同行屍走一般,靜卧在牀榻之上,雙眼之中含着盈盈淚光,纖手之中握着八哥給的信物。

周清站於門前,調整了下呼,便又接着走進房,一邊走着還一邊嬉笑着説道:“青鸞,今我專門在湯藥中放了幾顆餞,一點都不苦,嚐起來還很甜呢~!”周清説着,便坐在牀邊,小心的放下手中的湯碗,然後伸臂將青鸞嬌小的身體從牀上撈起來,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一雙晶瑩的雙目中,盡是不捨的情意。

“青鸞~!你張開口和我説説話,好不好?

“周清説着,便伸手輕柔的整理着青鸞散落在際的長髮,看着昔那光彩照人的青絲現在變得枯敗乾澀,心裏一陣揪痛。

“青鸞啊~!王府裏面悶極了,覺所有的人都好忙,周清一個人帶着這冰冷的奢華中,覺好孤獨;你就開口跟我説説話,好不好?”周清幾乎祈求的看着眼神呆滯的青鸞,突然靈光一閃,便拿起湯碗,小心的盛起一勺湯藥,在嘴邊吹涼了才送到青鸞口中,然後又用錦帕小心的擦掉青鸞嘴邊的殘汁,接着開口説着:“四哥,啊不,應該是皇上將圍在我們府邸的衞軍盡數調走了,青鸞,現在的我們,終於自由了~!前段時間我還和暮煙商量着,説要將你養的白白胖胖的,然後一同回蜀州過子,所以呀,你要多吃些,不要每每夜都這樣睜着眼睛,小心肚子裏的小寶寶會瞌睡~!

“説到這裏,周清便又輕碰着青鸞已經隆起來的小腹,像是逗着孩童的臉頰一樣,笑得燦爛。

“八哥走了,我知道你的心也走了;但是青鸞,你是有責任的知道嗎?孩子不可以沒有孃親,我也不可以沒有子:還有八哥的王妃,是那個艾青你還記得她嗎?就是以前那個總是欺負你的壞女人,她雖然以前總是使壞,可是不管怎樣她都是八哥的遺孀,當她知道八哥病死時,那個可憐的女人也瘋了~!還好我發現的及時,將她悄悄帶了出來,現在就在府中的後院中;八哥雖然走了,但我們要好好的照顧這個可憐的女人,就當是幫八哥的忙,不要讓她落在外,受人欺負~!”青鸞忽然聽到這話,原本呆滯的眼神中煞那湧現了一絲光彩;渾濁的腦子也稍稍變得有些清明。

艾青?那個喜歡周深幾乎到瘋狂的女人?

想到這裏,青鸞眼中便又蒙上了一層霧,就像七月的西子湖,有着説不出的悽美。

周清看着稍微有些反應的青鸞,驚喜的放下手中的湯碗,一把將青鸞緊緊地抱在懷中,聲音哽咽的説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的心裏還有牽掛;青鸞,就算是在聽到一個不相干的人都能讓你淚哭泣,可為什麼你就不能抬眼看看我呢?我知道,是我沒有兑現自己的承諾,我沒有將八哥給你完整的帶回來,所以你怨我、你怪我,但是青鸞,就算是要懲罰我你也要好好地照顧自己,知道嗎?八哥已經走了,我已經失去了一個親人,我不能,不能在沒有你了~!”周清説着,便又泣不成聲;滴滴晶瑩的淚水就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掉落在青鸞瑩白的手臂上,竟有着説不出的冰涼與辛酸。

青鸞看着手臂上的滴滴淚痕,低垂的睫稍稍的動了動,剛想要伸手碰觸周清那佈滿淚痕的臉頰,誰知卻聽見有人敲門。

周清也是在聽到那敲門聲後,忙擦掉臉上的淚水;小心的將青鸞又放回牀上,手臂有些無力的扶着牀沿慢慢的站起來,拖着沉重的步子朝門口移去。

打開房門,殿外寒冷的空氣便順勢襲來,周清身體有些發軟的靠在殿門口,看着眼前清一的皇宮軍站在面前,站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一個小太監?

“你們做什麼?難道我這玉清王府真的就這麼好欺負,什麼樣的人都可以隨意進來嗎?”周清氣憤的看着眼前的陣仗,要不是自己身體不好,真想拿起馬鞭子一下死這羣畜生們。

那小太監看着面病容的玉清王爺,心裏一陣打鼓;要説這玉清王爺雖然權利不大,但好歹是一地之主,再加之有先帝親自封賞的親衞軍隊,就算是現在失勢,那也是一個親王;自然不是他們這種奴才可以比擬的。

於是就見那小太監忙上前賠笑,手裏拿着一方明黃的聖旨,巧言令的説着:“王爺莫怪,其實是雜家不讓下人們通知的:只因雜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親自來給玉清王妃搬旨的u”

“皇上?他又要玩什麼?

“周清一聽是周沿的意思,立馬像是一隻小刺蝟一樣,豎起了身上所有的鋼刺,不允許任何人來欺負青鸞一下。

小太監看出周清眼中的戒備,忙又笑臉陪説:“王爺不必介意,皇上只是説他在後宮的暖閣之中種植了幾株白蓮,誰知竟然在今早兒綻放了,於是便要雜家來宣旨,邀請王妃共賞而已。”

“白蓮?呵呵~~!聖上剛剛登基,還有閒情逸致去栽種些花花草草來頤養雅興?公公,青鸞最近身體不好,恐怕不能隨便出門。”周清一聽那小太監的話,立馬嗤之以鼻的説着;白蓮?恐怕看蓮花是假,要將青鸞永遠圈在身邊才是真的吧小那小太監一聽周清的話,立馬像是被噎着一般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一臉堅持的玉清王爺,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所有人都僵持在殿門口時,就見青鸞獨身裹着一張素的錦被,赤着腳丫慢慢地走了出來,當她覺到身上寒氣襲來時,便有些發冷的拉緊了身上的錦被,又朝門口靠近了幾步。

本還是一臉苦澀的小太監不知再説些什麼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女子,披着快到際的長髮,仿若仙子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那張傾城絕世的嬌容,好似盛開在寒冬中孤傲的梅花,有着冰冷的美和賽雪的傲骨,瑩瑩的美目中,空的沒有一點神采,就像是深淵黑引着所有看她的目光;直的鼻樑上好似掛着淚痕,讓人不免心碎,緊抿的嘴隱隱的透着一絲粉盈,讓人會忍不住上前採摘。

周清到那小太監一直在朝着自己身後看,便也轉身回望,就看見青鸞蕭瑟的站在殿門口,一臉靜默的看着所有人。

“青鸞,外面冷,你怎麼出來了?”周清看到那小小的人影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心疼的飛奔過去,一把就將青鸞抱在懷中,緊張的攏緊了青鸞身上的錦被。

青鸞聽到這關心的話,茫然的抬頭凝視,便看着周清疲倦的眼神中閃現着難言的緊張和悲痛;第一次,青鸞主動伸手觸碰着周清的眉心,然後不顧所有人的側目,放心的依偎在周清的懷中,張了張嘴,終於説出這些天來的第一句話:“是來接我的嗎?周清,是來接我的嗎?”周清聽着這略帶沙啞的嗓音,心裏一顫,便抬眼看着站在殿外的眾人,稍稍的點了點頭,剛想要開口説些什麼,卻被青鸞一口打斷。

“那你要他們等一等,我穿件衣服再出去~!”青鸞説完,便又走出周清的懷抱,獨身一人朝殿內走去。

周清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心裏一滯,便苦澀的抿了下嘴,最後輕輕地長嘆一下,便又跟着青鸞走近殿內。

坐在梳妝枱前的青鸞,動作緩慢的梳着自己的長髮,畫着自己修長的眉,點着盈美的繹

周清看着絕的青鸞,再也忍不住心裏的鬱結,上前抓住青鸞的手腕,聲音着急的説着:“青鸞,我們走吧~!我們回蜀州;四哥派來的那些皇室衞軍本不是那幾個尊使的對手,還有我府中,也有很多自己的親隨,我們一起殺出去,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青鸞聽到這話,先是一愣,接着便又穿着放在牀榻上的白羅衫,沉了很久後,才幽幽開口:“你是王爺,不是欽犯“逃命,這樣的詞語不應該出現在你的生命中。”青鸞説着,便慢慢的衝着周清輕咧了下角,在原本就動人的臉頰上滑出一道絢麗的笑容。

周清聽着青鸞的話,便徹底明白青鸞的意思;她要去見那個男人,她要去見那個殺了她最愛之人的男人;想到這裏,一直盤旋在眼眶中的淚水幾乎又要滴出來。

青鸞看着低頭不語的周清,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麼;便深深地了口氣,走近周清身邊,伸手輕輕地拉着周清的大手,動作輕柔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然後便聲音輕柔的説着:“寶寶,和父王打招呼~!你快告訴父王,説要他安心的等着我們回來。!”周清聽着青鸞的話,像是受到電擊一樣,瞬時抬眼看着青鸞嬌美的容顏,在臉上扯出一個苦笑後,終於點頭。

青鸞看着周清終於放下心來,便從櫥櫃中拿出一個紫的狐裘,動作輕柔的穿在身上,然後又拿起一個小暖爐,放在手心中捂了捂後,便又將那暖爐貼近自己的小腹,想是要將那份温暖傳給裏面的寶寶。

當青鸞再一次出現在殿門口時,守在殿外的所有人都驚愕的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仿若仙塵的女子;就連那常年居住在後宮中的小太監也是在看到青鸞的容顏後,差點驚叫出聲;自以為那後宮之中的熹貴妃已經長的傾國傾城,可是眼前這女子,足可以顛倒眾生、風華絕代;怪不得新帝登基後,便請來無數能工巧匠修築暖閣,花盡心思培育白蓮,原來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這般紅顏。

青鸞看着衝着自己發呆的眾人,面無表情的隻身走出去,只是隨便的説了句:“走吧~!”站在殿內的周清,看着走近寒風中的愛人,心裏一酸,便突然笑了出來。

就見周清用手做成喇叭狀,大聲了喊了一句:“青鸞,我等着你回來~‘”原本已經走出去的青鸞,突然聽到這句話,便站在原地笑了一下,伸手碰觸着隆起的小腹,輕聲囈語道:“寶寶,你父王説會等着我們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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