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量變和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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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某些原因，孔珍華總是對宋晏特別寬容，甚至在她提出在外面旅遊，不回國過年的要求時，只是猶豫了一下，居然就答應了。

還在電話中叮嚀“…在開學前，想玩到什麼時候就玩到什麼時候，你平常也不愛出門，難得出去一次就玩個痛快吧。”也許，她潛意識裏還是牴觸讓季微秋一手教養長大的孩子看到宋家最近的醜事…

宋晏掛了電話，手進兜裏。

對着面前極熱鬧的滑冰場，漾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姐，快來…”少年黑的風衣大敞，顯得格外修長拔，宋侑臉上陽光燦爛，在遠處一個勁兒的和她招手。

宋晏笑着點頭，腳下一滑，人便如一隻輕靈的小雀般離開了原地。

姐弟倆你追我趕的笑鬧了一陣子，覺得有些氣之後便悠閒滑到了場邊。

“…乖寶貝，不要鬧啦，哥哥有事呢，一有空立馬去找你好不好？”

“嗯嗯，嗯？開玩笑，我怎麼會有別的女人，你要相信哥哥啊…”

“好好好，你想要什麼首飾先挑着，等下次見面哥哥給你買…”葉啓肖正在接電話，見他們過來，還能一邊和電話那頭的人開着玩笑，一邊很識趣的奉上飲料。

宋晏一把拉過宋侑“小侑，以後別跟你表哥學。”

“唔，姐，你放心，我才不學那個種馬。”宋侑灌下半瓶水，用一種很不屑的目光看着葉啓肖:今天和昨天和前天接電話用的語氣都不同，暱稱也不同，肯定換人了。這丫換女朋友換這麼勤快。鶯鶯燕燕，就不怕看的頭疼。

姐姐之外的女人是一種多麼麻煩的生物啊。

要麼像是跟蟲一樣跟在你後面，怎麼甩都甩不掉；要不就是整嘰嘰喳喳唸叨個不停，淨問一些傻問題，讓人不得清淨…出去一趟也總會遇到些看着他臉紅髮呆的。

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是慶幸自己讀的是男校。

葉啓肖掐了電話，頗口乾舌燥，這個清純小校花未免也太難纏了吧。連喝兩口水才開始為自己抱屈“晏晏你別誤會好人啊，那妹子空虛寂寞了主動上門。哥哥只是助人為樂。”宋晏懶得和這個據説初中就不是‮男處‬的表哥廢話，施捨了他一個“白眼”就自顧自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玩這麼長時間也累了。回去早點休息，順便想想明天要去哪裏玩。

臨要上車的時候卻出了狀況。

宋晏只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來不及回頭，就到一股大力襲來，不察之下。整個人都向右倒了下去。

“小心！”葉啓肖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拽起“有沒有扭到腳？”宋晏搖搖頭，看向突然衝出來的一個金髮女孩。

那女孩子年紀不大，卻妝容濃烈，打扮火辣。此刻她豐滿的部正劇烈起伏着，用英語質問宋侑什麼。

又來了，宋晏頓覺文盲的悲哀。只好將求助的目光轉向葉啓肖“表哥，那女的在説什麼？”葉啓肖確定宋晏沒事後，看戲看的正，只差沒捧腹大樂了。

“那女孩在問小侑他和你是什麼關係，還説他的手她還沒牽過呢。怎麼好便宜了你。”宋晏大窘，又有些忍俊不，這個女孩子，莫非就是小侑不小心口的倫敦的那個“八婆”？

宋侑一張俊美緻的臉此刻卻黑的像是鍋底，他不耐煩的避開女孩伸來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丟下句什麼就拉着宋晏的手上車。

“還愣着做什麼，趕緊開車啊。”葉啓肖努力扳着臉憋笑，想了想又落下車窗對金髮女孩喊了句話，這才迅速發動車子離開。

那句話很簡單，只有幾個單詞，連宋晏都聽懂了。

“加油！他只是在害羞。”——真正用來玩的時間滿打滿算不過一個月，宋晏卻覺得比上一輩子加起來所有的經歷都要豐富多彩。果然在大起大落，悲喜加之間，心境總會不知不覺開闊許多。

加上有親人陪在身邊，宋晏預想中的陌生和不習慣並沒有出現，反而每天都有不一樣的新鮮和刺。

葉啓肖看着褪去了些許沉靜的宋晏，只覺得她從內而外都散發出讓人移不開目光的氣韻，像是一顆蒙塵的珍珠，終於以真面目示人一樣。端凝中透出嬌俏，配上這出的容貌，如同沙畫，細膩淌…

他怎麼會有一種想要捶頓足的覺呢，覺自己像是鎮守鎖妖塔不力的小妖怪，因為忙着泡妞，疏於值守，最後放出了千年狐妖，禍亂人間…

某種情況下，他真相了。

“啪——”宋侑不客氣的在他翹的翹上拍了一記“看哪兒呢，種馬！”自從上次在追求者面前被葉啓肖調戲後，宋侑一直對他眉不是眉，眼睛不是眼睛，大有你調戲我一句話，我折騰你一輩子的意味。

“小侑，注意分寸。”宋晏最後一遍檢查着行李，雖然習慣了兩人抬槓，但是她開始擔心弟弟的禮儀問題了，這打人家股的習慣是跟誰學的？！

葉啓肖磨了磨牙，扯出一抹假笑“沒關係，估計是馬上就要分開了，小侑心裏不好受，我理解，不會介意的。”心裏想的卻是，馬上就把你姐姐拐走，讓你個小東西猖狂。

“姐，到了香港給我打電話。”宋侑擁了擁宋晏，目不捨“一路順風。”

…

有了弟弟的這話，去香港的行程果然很順風。

出了機場，葉啓肖忍不住伸了個大大的懶“…到了自己的地盤，就是舒坦。”作為香港頂頂有名的葉家祖宅，眼前的大宅着實讓宋晏驚歎了一把。

有資格被邀請進來的人才知道，這座大宅完全符合中國人“背山面海、坐北朝南”的風水哲學，四周都以高大的植物包圍，幽深中帶出幾分低調。

宋晏跟着葉啓肖往裏走，也不好多東張西望，只瞄到花園裏兩隻鎮宅的石獅子，歷經風雨仍舊透着凜凜威嚴。

自從他們進門後，宋慧珍已經得了消息，此刻也急急趕了出來。

“總算是回來了。”宋慧珍一拍兒子的肩膀，對他嬉皮笑臉的樣子還是沒辦法“你就不能安穩些，多大的人了都！”葉啓肖忙摟過母親的肩膀一陣猛烈的拍馬，直哄得宋慧珍眉開眼笑“不跟你皮…看在你把我們晏晏好好帶來了的份上，就不敲你了。”説罷，邊拉過宋晏的手往主屋裏走，邊笑道“前些時候你才打電話過來，説把你託給啓肖照顧了，我還擔心這小子沒個正形，會把你帶壞。”

“姑媽，表哥很厲害的，要不是有他幫着，這旅遊簡直糟透了。”宋晏矜持羞澀中帶着點親熱，挽着宋慧珍的手“表哥英語很好，還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沒有母親聽到自己兒子被誇獎會不高興，宋慧珍也不例外，雖然平時嘴裏總是忍不住唸叨，但對這個寶貝兒子還是疼愛到了心裏去。聞言，笑容又擴大了幾分，拉着宋晏笑“…他也就會玩。對了，晏晏，你老實告訴我，別幫他瞞着，啓肖在倫敦又招惹了幾個女人？”

“…”宋晏尷尬的笑，直拿眼睛戳葉啓肖，可那人卻瞅也不瞅她，對着茶几上裝水果的水晶盤認真研究。

好吧，既然你不在乎，那我也沒啥好隱瞞的了。

十白玉一般的手指豎了起來，宋晏慢斯條理的開始扳手指，邊數還邊唸唸有詞。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九個…十六…二十一、二十二…”

“喂喂，你夠了啊！”葉啓肖終於破功了，她是把她英明神武的表哥大人當做種馬麼！去倫敦除了開頭幾天過了把癮，後頭就一直在這小丫頭片子身邊擔心受怕了，哪裏還來得及泡妞？

況且這都數到二十幾個了，天地良心，他從初中到現在的女朋友總數還不到這個數字呢！

宋慧珍柳眉倒豎，心保養過的白潤食指點着兒子，一連唸了好幾個“你…你…”最後卻撐不住笑了出來。

葉啓肖自暴自棄的倒在沙發上，忽的又坐了起來，對着滿臉無辜的宋晏張了張嘴，不知道説什麼才好。

“好了，跟妹妹計較什麼。”宋慧珍打着圓場，拍了拍宋晏的手“剛下了飛機很累吧，先吃點東西墊墊，明天讓你哥帶你出去逛逛，香港好玩的地方他都是門兒，有什麼想要的你哥不給你買就來找姑媽。”説罷，幫宋晏理了理領子，然後笑着起身讓幫傭開飯。

宋晏很羨慕的看着她離開，這個姑姑真的是很好命的人，家庭和睦，衣食無憂，嫁人後就留在家裏相夫教子。聽説姑父是個古板方正的人，為人規矩嚴謹，雖然家財萬貫，富甲一方，有權有錢，可是卻從來沒有半點緋聞。

不像是娛樂報紙上那些跟模、明星們糾纏不清，大玩多角戀情的有錢人，五六十歲年紀了，還小三小四招惹不休。

“壞丫頭，在我媽面前還裝！”葉啓肖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黑眸裏卻帶着隱隱笑意。

宋晏温婉一笑，雙手叉放在膝蓋上，做足了大家閨秀的派頭，説出的話卻讓葉啓肖差點沒吐血三升。

“我這是禮貌和教養，像表哥你這樣的人是不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