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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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頭髮黑得跟墨一樣,像是緞子一樣柔順…”
“你長得真漂亮,再也沒有比你更漂亮的女孩了…”
“還有你的,親起來像一樣甜…”
“你的怎麼這麼細?好像風一吹就會折斷,但是太瘦了,以後要多吃一點…”
“我喜歡你的,又滑又軟,總讓人想含在嘴裏…”
“知道你身上最動人的是哪裏嗎?是你的聲音,清脆悦耳,像我們城裏的雪鶯一樣…”
“怎麼辦,你每一處軒少爺都好喜歡,真想就這樣一直下去…”他平素冷漠淡薄,説這些話已是動情至極,乃是心底最深處的讚美。小奴閉着眼睛聽着,卻覺得分外地噁心,他談論着她的身體,從頭到腳,像是品評一件物品。
她長得好,身材好,聲音好,難道就要淪為他的玩物嗎?
就算佔了她的身子,他仍然沒有説過一句要娶她的話,連一個承諾都沒有。
身體的熱度漸漸褪去,她開始到冷,齊子軒似有察覺,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身子,錦被裹在兩人的身上,集合了兩人的熱度,慢慢回暖。
小奴閉上眼睛,腿間傳來陣陣的痛,背痠軟,四肢麻木,身子本抵擋不住睏意和疲憊,然而思緒仍然清醒,心裏也沒有暖上半分。
次清晨,晨曦灑過窗欞,窗台上放置的一盆茉莉舒展着翠綠的枝葉。
小奴醒來時齊子軒已經不在,牀頭放着一疊衣物,從內衣到外衫一應俱全,室內規整,昨夜的凌亂已經不再。
強忍着腿間的疼痛去打水,站在銅鏡前看着自己被搞得亂七八糟的身體,小奴終於嗚嗚哭了起來。
她不敢出房間,沒臉見人了。
過了早膳的時間,冬青卻進來,手中託着食盤,砰地一聲放在桌子上。
“吃吧,小奴…姑娘。”冬青陰陽怪氣地瞅着她,眼中掠過一絲鄙夷。
冬青雖然不住在簡風居,但每來得很早,院子裏的事情,齊子軒除了給小奴,剩下都是冬青做。小奴知道,昨夜的事情肯定已經被冬青知曉了,只消再過一個上午,全府的人都會知道她被少爺給破身了。
這個齊府,以後還怎麼待得下去?
小奴第一次萌生了逃走的念頭。她是買進府的丫頭,營生、婚配都要聽從主人家的安排,除非主人恩典,一輩子就是如此了。少爺是不會娶她的,待在這裏,不過是個玩物,過些子少爺新鮮過了就將她丟在一邊,等到少夫人入了門,她還有活路嗎?
想到要離開子軒少爺,離開這個生活近十年的地方,心口像是壓了塊大石頭,悶悶地透不過氣來;可是若留在這裏,她又彷彿看到以後的悲慘子轉眼就到眼前。
所以她得跑!
而且得拿到自己的賣身契,這樣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就算再被抓到,大可以來個死不認帳。
齊子軒在午膳前回了簡風居,一進門就來關心小奴。
“覺怎麼樣?還有哪裏痛嗎?”這話説得曖昧,小奴搖了搖頭,臉漲得通紅。
她覺得,想要拿到賣身契,最好還是裝得乖一點,然後旁敲側擊地打聽。
齊子軒面上還是淡淡的,但明亮的眼中有絲難掩的愉快,從袖中掏出一個碧綠小盒。
“這是給你的藥膏。”小奴的臉漲得更紅了,飛快地將藥膏抓進袖子裏。
午膳還是在院子裏吃,齊子軒特別要廚房燉了人蔘雞湯,雖沒有明説,也知道是給小奴補身子的。
他也自知昨晚過了火,無論是之前的怒火,還是後來的房事,都為難了小奴,當時未及多想,已是內疚了一個上午,晚上便沒再折騰她。
小奴連着輕鬆了幾,不過這幾裏,府裏開始張羅齊子玉的婚事。
男方蘇家是落寞的商賈,此刻已是負債累累,本配不上齊府,可是齊子玉就是看中了蘇家二少蘇沐雨,死活就要嫁給他,於是齊府二老跟對方要求,讓蘇沐雨入贅來齊府。
想到那個温潤如玉的男子等於是嫁來,後相見,小奴心裏有微微的歡喜,又有難言的失落,至於歡喜什麼、失落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
子玉小姐只比子軒少爺小兩個月,過年已經十五,是適婚的年齡,她的婚事辦完之後,老爺夫人就該給少爺説親了…
婚禮那天張燈結綵,鞭炮齊鳴,齊子玉一身大紅的嫁衣,鳳冠霞帔,滿身金銀珠玉,裙襬上墜着三十二顆桂圓大的南珠,富貴非凡。
新郎俊美無儔,一雙墨瞳染笑,含蓄有禮。
小奴站在齊子軒身邊,看着一對新人在司儀的高喊中牽着綵球走入房,注意到觀禮的客人中有個小姐特別引人注目,一襲湖藍彈墨牡丹花織錦緞套裙,鬢間着三支牡丹雕花白玉釵,面如白玉,顏若朝華,眸似水杏,氣質出塵淡雅,間似笑非笑,分外美麗。
禮成之後互相敬酒道喜,老爺夫人還特別喚了子軒少爺到身邊,和那位小姐及其父説話。小奴在旁聽着,才知這位陳家小姐,名喚陳雲落,芳齡十五,正與子軒少爺匹配。
子軒少爺喚陳小姐為“雲落姑娘”陳小姐則叫子軒少爺為“軒公子”兩人站在一起,一個白衣勝雪,一個藍衣出塵,真真契合。
臨走時,老爺還差少爺去送他們。
小奴知陳家亦是城中大户,陳老爺主要做瓷器、茶葉和米糧生意,而齊府在這三個領域少有涉及,兩家門當户對,子軒少爺和陳小姐也算佳偶天成。
可是這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小奴決定,她一定要找到自己的賣身契,然後逃出這裏。
婚禮上齊子軒喝了很多的酒,小奴頭一次見他如此豪飲,之後又和幾個富家公子一起出了門,回來時已經半夜,還帶着一身的脂粉味,想也知道去了什麼好地方。
小奴躺在牀上,本不理會這醉鬼,卻沒料到會被他拎起來,對地給了她一個濕答答的纏吻。
自那一夜之後,兩人又歡好過一次,她勉力應付,尚被折騰得死去活來,除此之外鮮少有親密的接觸。
“我去給你拿些醒酒湯。”酒味和脂粉味混在一起,小奴難掩噁心地將齊子軒推開,方要下地穿鞋,卻被一把拽回了榻上,他的身子不由分説地就壓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