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心中充満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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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要走的時候,師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常來,我快地答應下來。以後的這些天裏,我經常去導師家裏。
如果説我以前還對陳芳給我難堪還顧及的話,此時我已沒有了這種擔憂,陳芳不是要在她父母面前敗壞我嗎,那就敗壞吧,如果陳老先生和師母為此改變對我的態度我無能為力。
但我自信自己可以解釋清楚我過去的劣跡,我可以告訴他們那是因為我不懂事的緣故,是年輕人的幼稚造成的。自那次後,我在兩位老人的面前比以前隨便了很多。
逐漸,我察覺出師母對我這個沒有媽的孩子有一種朦朧的母愛,她總是喜歡用長輩對晚輩的口氣對我説話,而且常常是關心和愛護的叮嚀。
我不知道我身上哪種東西引了師母,最後我明白了,原來師母一直想要個男孩,以前陳芳有過一個哥哥,但在五歲的時候患白血病死了。
這對師母的打擊非常大,所以她一直不能把心中的這個結忘掉,當我那次在師母面前魯莽地説她很像我母親。
而且告訴她我失去了母愛的時候,師母就聯想起自己死去的兒子,在她眼裏如果兒子沒有死的話也應當和我差不多大了。
隨着我與師母一家越來越悉,我在導師家就一點拘謹都沒有了,我就像回自己家一樣,我常常當着師母的面偷吃鍋裏的東西,或者盤腿坐在沙發上獨霸着電視看足球比賽。
桌上的水果我本無須主人的客氣,當然,我三天兩頭把做生意的朋友送我的東西背到導師家,比如從朋友那裏剋扣的整箱飲料、水果,還有為朋友幫忙得到的禮品。
有一次我幫朋友聯繫推銷皮貨,朋友最後讓我挑幾件算是給我的答謝,於是我挑了三件,給導師、師母和陳芳,我當時拿不準陳芳會不會收我的東西。
後來結果證實陳芳的確把東西扔還給我。師母開始認為皮貨是我花錢買的,我再三解釋,但師母依然要給我錢,於是把師母領到我朋友的店裏,這才讓師母放心下來。
陳芳自始至終沒有膽量告訴父母我在那次婚禮上的行為,因為那也會暴她自己的放肆,她多次在自己父母面前表示了對我的反,揭我的品行,但因為她的描述與她父母看到的我有天壤之別,所以導師和師母認定那是道聽途説,所以陳芳始終不能説服他們。
她在家裏逐漸沒有了發言權,開始變得沉默寡言,人也多少有些沉悶了、憔悴了。我知道這是我的緣故,可我有什麼辦法,誰讓她不接受我的愛情。
其實她只要不那麼死板,一切不都非常美好嗎?有時我想,是什麼力量讓我留戀這個家庭?似乎這已經不能用偶然來解釋,只能是命運,對!是命中註定。
***命運真是個説不清楚的東西,我認為一個人的生命歷程中一定有一種超自然的東西存在,從我自己所經歷過的奇異經歷出發,我相信這就是前世今生的因果報應。
我一個對愛情沒覺的人第一眼就愛上陳芳,然後又尋找到母愛,這一切只能説明我前世做過好人,修了好道行。
在我大約十歲到十五歲期間,我曾經經常做一個夢。夢中的內容每次都很相似,在一處綠意葱葱,濛濛細雨的郊外,我與一個青衣白裙的小女孩相遇。我打着傘,而她則對我微笑。現在想起來那個女孩很像陳芳。我幾乎可以確定。
儘管現在陳芳對我不理不睬,似乎與我少年的夢絲毫沒有相似之處,但從結果看,我其實是與她越走越近。一天,我去閲覽室查資料。
我一如平時一樣借書還書。最近陳芳在衣着上似乎不太在意,記得過去她衣着得體時尚,而現在卻毫無美地亂搭配。
這天她穿一件深紅的外套,黑褐的褲子,一雙粉紅的鞋,再加上她從領口顯出的綠的襯衣,整個着裝我認為完全是沒有經過大腦考慮過得亂穿。
我查書借書的時候陳芳的目光就一直在我身上掃來掃去,整個閲覽室裏儘管沒旁人注意她,但我卻不可能覺不到。
她怎麼了?我心裏想,今天她為什麼總是盯着我?我沒洗臉嗎?要麼我偷了她的錢包讓她發現了,她怎麼了?真是可笑。
她這樣偷偷摸摸地看一個男人還是頭一次吧!我查完書卡向借書台去的時候只有陳芳一個人。
她在我轉身走向她時立刻把剛才的目光收了回去,裝模作樣,似乎一如過去一樣對我不理不睬。照我平時的樣子我都會與她調侃幾句。
但今天我卻故意沉默不語,似乎幽默和調侃突然從我身上消失了一樣,陳芳在填卡的時候甚是緩慢,我不知道她在等什麼。
是在等我開口還是怎麼的,我從她的神態上已經看出她想讓我開口,想讓我挑起話題,但我就是不説話,我就是不給她這個機會。陳芳終於填完卡片,把書遞給。
她兩眼看着我,那想説話的神態再明顯不過了。也就是因為她的樣子更讓我堅定不與她説話的決心,我連往離開時扔給她的微笑都沒有給她。我拿起書立刻轉身走開。
“等等…”陳芳終於憋不住開口了,那怪異音調是我從來沒聽過的。
“什麼?叫我?”我故意裝出納悶的表情。
“對!是叫你…我有話要説!”她低聲説,看到她疲憊不堪的樣子,我真很同情她。我對她的憤懣一下子全沒有了,怨恨消失無蹤。我內心湧起動,為她能開口叫我留下的動。
“什麼話?”我站住,等她開口。
“我們去那邊好嗎?”她用手中的圓珠筆尖指指台子後一排高大的書架。
“好的!”我隨陳芳走進閲覽室深處,在一排大書架的背後,她站住,她能找這麼個隱秘的地方,一定是花過一番心思的。
陳芳背靠在書架上,臉上皮膚繃的直直的,眼睛緊盯着對面書架上的一排書,她想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怎樣的詞句開口把話題挑起。我站在旁邊等着,我不催促她,更不想打破這種氣氛。與心愛的女人單獨站在這樣一個私密的場所讓我很幸福。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陳芳的半個側影,優美的輪廓,尤其是臉部的線條,垂直平緩的額頭。
然後在眼角向里拉出尖鋭的弧度,之後重新升起,穿過粉的臉蛋,在嘴綻出跳動的曲線。
最後從下巴尖收斂到極富質的粉白纖細的頸部。我一隻肩膀靠在書架上面對着她,欣賞着她,就像看一副畫一樣。
她知道我在看她,知道我脈脈含情的目光。有一點我想她應該是多少明白了,她知道我的確是在喜歡她,而不是隻想和她玩玩。
“你巴結我父母的原因我知道。”她終於打破了沉默開口了,她的語速很快,完全像是不加思考説出來的一樣。
“我告訴你這種方法沒用,我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你用什麼手段都沒用。我奉勸你不要再費時間了!”我一如剛才一樣保持着原先的姿勢盯着她看。
她原來就是想説這…我心裏想,你愛怎麼説就怎麼説,我不在乎!我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她那些拒絕的話我已經充耳不聞,我愛她的心堅如磐石,不可動搖。
此時,我用視覺受她,在我眼前,她的美麗讓我內心升起熱情的火焰,讓我頭腦發脹,內心振奮、躁動,同時充滿温情意。
“你真美!”我輕輕嘆息道“真是太美了…”
“你…”她惱怒地瞥了我一眼,為我對她的話毫無觸動而氣惱。
她咬着嘴語氣輕柔卻堅定地説“關海濤,請你不要再這樣無聊了好嗎?如果我以前做錯了什麼,我現在向你道歉!
讓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好嗎?請你以後不要再到我家去了,我受不了你天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你讓我最近整晚失眠,煩躁得厲害!”
“是嗎?”我皺皺眉頭温柔地説“你真是這樣?親愛的,唉…其實改變這種現狀很簡單。你答應做我女朋友,用心愛我,你的一切煩惱都會煙消雲散!”
“這不可能!關海濤,你是成年人,不是孩子,有點理智好不好?”她轉身面對着我用專注而又懇求的語氣説。
“是可能的啊!怎麼能不可能呢?上天上摘星星月亮不可能,愛一個人怎麼能説不可能呢?”
“我們…你要明白,我們沒有任何…”
“沒有任何情基礎對嗎?”我打斷她的話。***“對!”
“那就培養!有我這片肥沃的土壤,什麼愛情種子種下不能開花結果?”
“不要玩文字遊戲好嗎?我是説真的,你把我的生活全打亂了,你給我造成了很大傷害!”
“我知道!有傷害就對了,有了傷害,再去治療傷害,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你明知道我們是沒有任何結果的,為何要白費力氣呢?”
“沒有白費!我知道一定會有結果的。你不信,但我信。”
“你幹嗎非要一意孤行?你我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用這種方式解決?放過我好嗎?不要再到我家去了!”我看着楚楚動人、無助可憐的她,心中充滿憐憫,可這憐憫不是讓我放棄,反而讓我更堅定了決心。我輕聲説:“不行啊!陳芳,你以前不是不怕我嗎?現在怎麼你到威脅了?其實現在我所做的一切除了你以外沒有人認為不合情理。我愛你,嫁給我好嗎?做我的子,你就會知道你做了一件一生中最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