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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伊斯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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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所有負責守衞的侍衞全數給壓進了地牢,等待處決。

寢殿內,燈火通明,巴魯尼和卡布斯也急忙趕來,牀榻上,阿爾緹妮斯靠在薩魯的懷裏,臉慘白,額際的冷汗如豆般滑落,咬牙忍着痛。

卡布斯眼見,臉比她還蒼白,顧不得皇帝在場,跌跌撞撞地衝到她面前“阿爾,很痛是不是?”見到她幾乎見骨的傷口,連聲音都沙啞起來。

她輕搖着腦袋,無血的嘴挪動着,卻痛得無法説出話來。

巴魯尼見狀,上前想要診治,卻被卡布斯一把推開,只見他動地大吼道“別碰她,你會疼她的!”巴魯尼驚懼地看着他,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你走開,我會治好她的。”卡布斯怒目相對,然後轉首替她治療,可顫抖的手盤旋在她觸目驚心的傷口上,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就怕會疼她。

她虛弱一笑“我忍得住。”他聽聞,抖動的手小心翼翼的幫她止血,她氣忍痛的模樣,令他眼眶濕紅,無助地在她的手掌心上吹氣“不痛了,吹一吹就不痛了。”他嘶啞着聲音,眼眶迅速蒙上一層霧氣。

薩魯的臉也蒼白的猶如冬天的雪,摟緊她際的手仍在發抖,心中更是絞痛如刀割,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當看到她受傷倒在伊斯懷裏的時候,他的心也停止了跳動,那淌落得血,令他如同萬劍穿心,到現在,心還是涼的,眼見卡布斯如此做,以為真可以減少她的疼痛,也開始跟着吹起來。

巴魯尼眼見兩人都在吹氣,她的傷口卻未處理,急忙上前,見卡布斯又想推開他,他瞪目視之“不趕快治療,她痛得會更厲害。”卡布斯知道他説得對,便不再拒絕,同他一起開始治傷,其間他一直呢喃着“輕點,別疼她。”另一邊,卡爾憤怒的雙眼幾乎噴出火來,揪起塔卡衣領,狂揍了他一頓,摔倒在地上的塔卡嘴角溢出鮮血,絲毫不反抗的任由他拳腳相向。

“混蛋,你竟然睡着了。”跨坐在他身上,卡爾拳頭如雨點般的落在他臉上,恨不得殺了他。

塔卡雙目黯淡,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我該死!你殺了我吧。”本來只想小睡一會兒的,卻沒想到會讓她受傷,他難辭其咎。

“你的確該死,我現在就殺了你。”作勢,卡爾出匕首就朝他捅去。

奧利見狀立馬上前壓制住他行兇的手“冷靜點,你想殺了他也無濟於事。”卡爾掙開他牽制的手,憤恨地捶擊着廊柱,怒吼道“我該死,我怎麼會把小主人給你這個笨蛋。”此時奧利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比起他們,他更擔心坐在一邊的伊斯,他一直僵坐在那,沒説過一句話,彷彿連靈魂都沒了,無論怎麼叫他,他都只是用眼睛空地看着前方。

從寢殿內走出一名侍女,她手上捧着一些沾血的棉布,正清理,怎料,伊斯突然回神急衝過去,一把奪過,盯着殷紅的棉布,眼中的空徒然消失,轉為一種決然,震得一羣人一顫。

未及詢問,他便已經抓着棉布,如疾風般一竄而逝。

神啊,為什麼要讓他遇到她?又為什麼要讓他愛上她?既然命中註定會相遇,會愛戀,又為什麼讓他無法保護她?是神的試煉嗎?還是此生註定了要為她奉獻出一切?

伊斯一路狂奔,來到皇宮後方的森林中,仰天長嘯,指天罵地,最後化為清淚,滴落在乾澀的泥土中,奮力的捶擊着眼前的樹幹,為什麼他保護不了她。

他哀目微閃,看着手中沾滿血漬的棉布,彷彿在控訴他的無能,在嘲諷他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

他顫手撫上棉布,冰涼如水的血漬,令他痛徹心肺,心臟像是被硬生生的剜去一塊,痛得連淚也不出了。

“哈哈哈~~哈哈哈~~”寂靜的森林裏突然想起他悲涼的笑聲,震得作息的鳥兒到處飛散,但那酸楚悲慼的笑聲卻令它們不忍離去,成雙結對站在枝頭,像是在勸,發出陣陣低鳴聲。

他依着樹幹緩緩下滑,頹然地靠坐在地上不言不語,靜默地抬首,銀月高掛,仿若她姣美的笑臉,痴凝望之際,往事歷歷在目,似要將她的一顰一笑刻印在心中,久久都不曾眨眼,他像是在回味什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似嘆,似怨,似憐,似苦,但當雙目張開的那一剎那,只徒留堅毅絕然的光芒。

他傲然起身,輕拂去衣衫上的塵土,舉步朝前,月影如燈,枝葉搖曳,頎長的身影消失於一片朦朧的夜中。

*宰相府邸內,傳來一陣吼聲,力道之強勁,震得主屋旁的蓮花池起圈圈波紋,一羣侍女莫不嚇得臉發白,戰戰兢兢地圍抱在一起。

“放開我,我要去劈了那些刺客。”路斯比憤怒至極,舉起一把鐵劍,殺氣騰騰的揮舞着,若不是身後幾名壯丁鉗制,此刻或許早已如離弓的箭,疾馳而出,殺進皇宮了也説不定。

“我的宰相大人,您冷靜一點。”管家疾步上前,奪下他手中的劍,拍撫着他的口。

他紫眸一瞪,冷冽而兇殘,白鬚飛散,宛如嗜人的惡魔。

管家震顫不已,跟隨他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過,急忙將手中的劍掩在身後,不讓他有機會搶去,以免出事,這説來也奇怪,他老人家幾十年的無慾無求,除了國家大事,對其他事都淡而處之,怎麼一個小女孩,就把他潛藏的情緒全發出來了。

“侍衞不是説了,沒有命危險。”管家避重就輕的勸道,希望能平息他的怒氣。

可惜適得其反,反而讓他更為惱怒,他怒目一掃,憤而罵道“你們這羣笨蛋,明天我就先劈了你們。”俯首跪在地上的傳信兵,眼見此情景,早已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本以為是件美差,哪知道一向温文的宰相大人會突然發彪,那把劍差點削掉他的鼻子。

“陛下説了,小姐已經包紮過,也服了藥,命無礙。”他抬首故作輕鬆,卻掩不住發白的臉,見他有些癲狂的瞪着自己,頓時冷汗直冒,想着,還是快點逃比較好,雙目不敢再看他,恭敬地作了一下揖,急道“宰相大人,我先回去覆命了。”語落,還未等路斯比答話,他猛地起身,撒腿就跑,速度之快,眨眼間便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