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米特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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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之前,就由她為他們安排好一切吧。
*夜晚的微風吹過托拉姆樹,沙沙作響,新月當空,映照在蓮花池中,宛如透亮的銀寶石,周邊紅如火的玫瑰叢裏,站在一抹孤寂的身影,紫金邊的披風,隨風搖曳,褐的髮絲在空中飛舞,更顯他的寂寞與蒼涼。
薩魯遙望懸掛於天際的銀月,伸出手,像是要抓住它,但天與地何其遙遠,又怎能是一隻手臂的距離就能到達的。
幽幽嘆出一口氣,他輕扯起嘴角,慨萬千,這就好比她,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擁有。
腦際浮現他下午醒來時的情景,她好夢正酣,他卻痴凝望,顫抖的手指圈起她柔軟的銀絲,湊到鼻尖輕嗅,淡香撲鼻,擾得他心猿意馬,剋制不住地啄吻着她的紅,慾望如,卻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怕自己按耐不住要了她,只好慌忙逃離寢殿。
想到此,他嘲諷一笑,帝王之尊,竟也有不敢做得事情。
“陛下的神情似乎在告訴老臣,您現下非常需要女人。”蒼勁的聲音帶着戲謔傳入他耳裏。
“喜歡拿皇帝開玩笑,會死得很快。”收回僵持在空中的手,他轉首瞪向來人,鋭目中絲毫沒有懲罰之意,只是淡然一笑,離開花叢,坐上一邊的石凳。
路斯比眼中閃過狡黠,笑道“能看出陛下心中所想,才算是好臣子。”
“收起你老狐狸的德行,我來找你,不是和你逗趣的。”他冷哼,招來侍女,為自己斟上一杯鮮美的葡萄酒,不再理他,獨自品茗起來。
路斯比出無辜的笑容,心想,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不好,還是少惹為妙,揮手屏退一旁服侍得侍女,坐於他對面的位置上。
侍女退下之後,他神稍凜,開口道“陛下,真要給她女王的地位。”言中之意,簡明易概,他不會不明白。
“她值得。”啜了口美酒,他望月心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費心,想保護她,給她最好的,包括身份還有地位。
“如果她登上了這個位置,一年後,若想離開,就會變得容易得多。”女王的權勢,加上她的聰慧,要離開,即使到時阻止,也會很棘手。
他輕扯出一抹笑,有些無奈,有些蒼涼“我知道,但她的安全,我更在乎。”他花了數天的時間,從囚在卡斯城的米特王族手裏查到了皇室印信的下落。
在問之時,米特的餘孽憤而起了殺機,用暗藏在背後的武器,趁他不備,想要行刺他,幸好他早有防備,躲過一劫,不過腹部的傷口在抵擋的時候又裂開了。
他也沒有在意,只是隨意的包紮了一下,便馬不停蹄的趕往米特首都尋找,終於讓他親手從一片廢墟中找到了它。
當時,傷口的疼痛,都不能讓消弭他的興奮與喜悦,女王的地位不僅可以使她在赫梯安全無憂,即便是將來她離開了,也可以衣食無缺,而且也能讓他隨時知道她的境況。
路斯比嘆了一口氣“不會後悔嗎。”他蹙眉,喝下含在口中的酒“已經開始後悔了。”眼中的神卻截然相反。
捋着白鬚,他輕笑出聲“那就讓她愛上您。”
“談何容易!”該説的,該做的,他都盡力為之了,可是到頭來,她總説那不是愛,而是掠奪的本,令他鬱結到了極點。
“陛下沒有自信做到她説的那一點?”只能有她一個女人的條件,他也聽説了,也覺得對,真正的愛情是不可以分享的,皇帝也一樣,她的要求並不過分,也許私心吧,從沒如此疼愛過一個女孩,總想着要讓她幸福。
他苦笑“我不知道要怎麼去做,又怎麼能承諾,光是用嘴説,未免太簡單了點。”怎樣才算是只能有她一個女人,他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實行。
路斯比訝異的看着他,言下之意,他還沒清楚自己的心嗎?不由地暗笑在心底,明的人也有理不清事情的一天,那就由他這個老人來提醒他吧。
“陛下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
“什麼意思?”他冷眼以對,以為他又開始開玩笑了。
他扯出笑容,笑得很狡猾,紫眸閃過一抹趣意“陛下,先回答我。”
“兩個多月了。”他冷哼。
“那可是很久了。”他嘆了一句,依照以往他的男雄風,可真的算是很久了,頓時他玩心大起“有沒有讓巴魯尼看過。”薩魯頓時惱了起來,中的怒意開始凝聚“老狐狸,你到底想説什麼?”他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問道“陛下這兩個月來,是否有想過寵幸其他的女人。”
“沒有!”他吼道,努力剋制自己的脾氣,免得宰了他。
“真的一點也沒有?”他追問,笑容更大,看在薩魯眼裏,只覺得刺眼。
“沒有,一點慾望都沒有,只除了她。”他吼叫着,振的蓮花池莉含苞的花蕾都抖了起來。
“最後一個問題,陛下是否能一直能如此,只有對她時才有慾望。”他隱去笑容,突然正道,表情之嚴峻前所未見。
薩魯心中一凜,不明所以得看着他,沒有經過思考就答道“除了她,我對任何女人都沒興趣。”突然,路斯比大笑,連帶着白的鬍鬚也飛舞起來,站起身,輕拍他的肩膀説道“陛下,您已經做到了,只除了她,不再會有第二個女人。”薩魯腦中頓時一片混沌,細細思量着他的話,以及剛才問題,過了好半晌,思緒才漸漸明朗,綠眸閃起光彩,喃喃自語道“我已經做到了…!”
“心做到了,害怕承諾不了嗎?”抬眼望向路斯比,他眼中光彩乍現,握拳答道“我明白了。”
“你們年輕人的事,還要我這個老頭提點,真是麻煩!”捋起白鬚,他走到玫瑰花叢中,藉着月光,俯視着花蕾,眼神充滿了愛戀,仿若愛人在眼前。
望着他的背影融於一片花海中,薩魯開口道“你也是如此嗎,愛着她數十年不變。”聽聞,他的身子一震,蹲下身子撫摸着一株玫瑰,笑道“心中已容不下任何女人了,數十年和數十天又有何區別。”薩魯沉默得看着他,飲盡杯中的酒,突然説道“我不想象你那樣看着玫瑰花去思念一個女人。”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路斯比回首,給了他一個承諾。
“我相信你。”他飲盡杯中的酒,笑意燦然。
米特的印信是找到了,可還需要一個至關重要的東西,才能發揮它的作用——米特第一神官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