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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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和村民們把擋在路上的樹木移開，跑到自己的孩子身前，用戒備的眼神死死的瞪着眼前的血瞳泥人怪。

“臭小子！”跟隨着約翰一起前來的皮特狠狠的一拳打在了自己孩子皮皮的身上，罵道:“整村人差點都被你個畜生害了。”皮皮一聲不發，光着身子默默忍受着父親的拳頭和怒罵，就當他以為父親會繼續毆打打時，雄壯的手臂突然將他圍抱住，他看到父親喊着淚光不斷的低音説:“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看到如此一幕的皮皮再也忍不住，也放聲哭了起來。

“兒子。”約翰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腦袋，看着面堅毅的孩子説:“你長大了，一會要是打起來，你就帶着夥伴們往山下跑，記住！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許回頭！”小約翰看着自己的父親，默默得點了下頭，躲到父親寬大的背後後面，拉着父親的衣角説:“一定要回來。”

“那必須的！”約翰狂的臉上出安的笑容，對着自己兒子説:“你父親，可是村裏最強大的獵人啊！”小明望着眼前的人們，看着眼前就像生死離別一樣的情節，似乎覺得自己可能做的有點過分了。不過，他也必須要生存下去。當然，他沒有想過傷害面前這些人的命，這些人可都是能夠為自己提供畏懼之力的寶貝啊。即使變成魔王，他也不想自己隨意傷害他人的命。

也許是前世的教育所影響，小明到現在都還沒有思考過殺人之類的問題。之前所説的“屠村”也不過是發的話而已。想到那幾個差點奪走他命的肌女，他也很怪異的無法產生一點憎恨，大概是這句身體所留下的最後情吧，當然，這不能阻止小明通過“惡作劇”手段去小小的報復一下那個村子。

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小明佯裝憤怒的説道:“你們，愚蠢的人類，是誰允許你們踏入我的領地，是想承受山神大人的怒火嗎？”約翰和村民們聽到泥人怪開口了，馬上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對着怪物。獵弓，叉子，長矛，各種各樣的武器握在村民的手上，而顫抖的雙手錶明瞭這些人心中的不安，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回答，生怕隨口一句話就引發衝突。

沉默的氣氛開始瀰漫，小明突然覺得這些人好愚蠢，也回個話都回不上，還沒之前那個孩子會配合自己。

“村長。”

“村長來了。”一些聲音從村民的最後排傳來，然後人羣漸漸向着兩邊分開，一個壯漢揹着一個頭發已經灰白的老頭走到了最前面。

“咳—咳—。”老人慢慢從他人的背上爬下，站在地上搖搖晃晃，那壯漢遞過來一手杖，在手杖的幫助下，老人才慢慢站穩，又由於剛剛的顛簸咳嗽了兩聲。

“村長，你怎麼來了。”約翰壓低聲音向老人詢問着。

“難道要我眼睜睜看着村裏的孩子們遇害嗎？”老頭眉一挑，眼神中爆出一絲光，厲聲反問到。

“哦？看來，你就是這羣愚蠢人類的領頭吧。”小明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明知故問的問到。

老人聽到怪物的疑問，低下頭回答道:“是的，山神大人，請饒恕我們的冒犯，我們只是山下的村民，世代都居住在您的山腳下，是您的子民啊。”因為老人無法確定面前的人物是否是所謂的山神，所以只好順着他的話接下去。

“世世代代？我的子民？”泥人怪的聲音中透出一種不滿，“那麼，你們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隨意砍伐山中的樹木，隨意獵殺山中的生靈。”小明繼續用一種高傲的語氣説道:“我可從來沒有允許你們這麼做過。”

“我在這裏存活了千萬年！”小明將手指着身邊一圈的花草樹木，説:“它們是生是死，只有我才能掌管！”隨着話音落下，旁邊幾十米視野內的花草樹木都以一種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下去，不到一分鐘，所有花草樹木只留下黑的殘骸。如果從遠處看的話，原本通體翠綠的山峯上就像是被挖掉了一塊一樣。

面對如此詭異的突變，所有人都驚嚇的圍成了一團，就連原本還算鎮定的村長都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沒多久，山峯又劇烈的震動起來，彷彿有一個遠古惡魔在隨意踐踏着這座山，甚至，山頂上還傳來巨大的腳步聲。

“嘭－”

“嘭”一下一下，彷如踩在人們的心上。

“你説。”小明自己也差點也被震得沒站穩，在心中暗罵一句這個不知輕重的伊利丹，老是自己也摔倒了戲就演不下去了，連忙站穩，繼續威脅道:“我該如何懲罰你們？”靠着別人攙扶的村長嘆了一口氣，示意村民將手中的武器放下，面對這種大自然的力量，唯有那些高階魔法師和戰士才有資格挑戰一下，而自己的村民可都是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如其立馬拼命，不如看看這個山神想要什麼，至少目前為止，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山神還沒有傷害一個人的命。

不知道這個山神是紙老虎的村長，只好開口説道:“偉大的山神，從今天開始，我們會在山上建立起您的寺廟祭壇，並且保證您的香火旺盛，將鮮美的獵物作為祭祀品來奉承您，您的要求我們一定會辦到，只是，希望您不要傷害我的村民，他們今後都是您忠實的信徒。”上鈎了，覺得計劃已經完成一大半的小明心中內喜，但臉上表現的絲毫不在意，説道:“哼，我不需要你們的信仰，寺廟祭壇什麼的更不需要。對於大自然，人們只需要保持畏懼！”受到體內畏懼之力開始加速增長的小明，突然發現再呆下去自己身上的泥巴都要幹掉了，山神的形象就無法保持了，於是迅速補充道:“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踏入這座山峯，不然，準備接大自然的怒火吧！”

“嗷——”山頂上傳來一陣令人畏懼的咆哮！

體內再一次瘋狂增長的畏懼之力突然向着自己左手集中，然後，彷彿整隻手都要被打碎重組一樣，造成一陣劇烈的疼痛，小明立馬猙獰地吼道:“現在，滾出這座山！”村民們如蒙大赦一般帶着孩子往山下跑去，不一會就跑的沒影，惡魔形態的伊利丹走到了小明的身旁，看着用右手捂住左手錶情痛苦的主人，説:“主人，需要我帶你回去麼？”

“廢話，”小明瞪了一眼伊利丹，忍住痛，説:“沒看到我現在走路都成問題了啊。”説完就暈了過去。

“好的，我的主人。”伊利丹恢復了原本的大小，將主人背在自己身後，向山頂的小木屋走去。

“等等。”昏中的小明突然醒了過來，對着伊利丹説:“去河邊，先洗澡！”説完又昏了過去。

於是伊利丹調轉頭，向着山腳下的河走去。

“再等等！”小明又一次像詐屍一樣醒了過來，説着伊利丹説:“衣服啊！衣服啊！我好不容易騙過來的兩件衣服千萬不要忘記拿了啊！”然後像代完後事一樣，安心的暈了過去。

伊利丹只好拿起衣服，向着河邊走去…

而在另一邊，待村民領着孩子回到村中時，那些提心吊膽了小半天的婦女們終於放下心來，將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領回了家中。

約翰卻將他的兒子送回家中，然後來到了村長的屋子前。

“村長！”面帶怒的約翰全然忘記了原本對村長的尊敬，大聲對着瘦小的老人喊道:“為什麼要我們去信仰那個怪物！”

“按照他的話，保持畏懼就可以了。”村長無能為力的嘆了一口氣，説道:“惡魔，畢竟是以畏懼為食的生物啊！”

“惡魔？！”暈中的小明卻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老村長已經看透了自己的身份，還在為今天自己完美的表現而得意。

“紅的瞳孔，需要以他人的畏懼為食，那就是惡魔最明顯的兩個特徵啊！”

“那就應該去通知光明神殿淨化了他！”約翰想到了大城市中的神殿，聽説，那些神職人員就是專門與一些還殘留在世上的亡靈和異教徒作戰，想必，惡魔應該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村長搖了搖頭，對着約翰解釋道:“如果光明神殿來的人不是惡魔的對手，那惡魔將會在擊退那些人後對我們報復，如果那些人能夠對付惡魔，”説到這裏，村長頓了頓，繼續説道:“那些狂熱教徒一定會順手將村子毀滅的，在他們眼中，與惡魔接觸過的人都是不潔的！”

“這…怎麼可能。”約翰對這種事情表示十分的不理解。

“為了彰顯他們的存在啊。”村長耐心的向着約翰解釋道:“因為自從兩百多年前新神出現後，光明神殿雖然靠着一些手段躲過了宗教大清洗。但現在，他們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一切能夠顯示他們存在的機會一定不會放過，你説，為了拯救一個村的人而去擊殺了一個惡魔，和為了拯救全大陸人拼死擊殺了一村子惡魔，光明神殿會選擇哪種説法？再説，這不是第一次啊…”被這些宗教份子的瘋狂舉動到震驚的約翰結結巴巴問到:“請那些傭兵過來也不行嗎？”村長搖了搖頭，説:“低級的傭兵不一定是那個惡魔的對手，而那些高級的傭兵團，你覺得我們村子請得到嗎？”已經沒有話説的約翰只好用力砸了下牆，自言自語説:“難道，我們只有看着那個惡魔為害村子嗎？”

“人類的血比起畏懼來，對於惡魔沒有任何引力。”村長解釋道:“大部分惡魔喜歡殺人，只是單純的興趣而已。而山上的那個，從他今天沒有直接要求我們留下村中的孩子作為食物看來，可能並不嗜殺。”似乎覺得自己可能將山上的惡魔想的太善良了，村長於是補充道:“他只是想將我們圈養起來，成為他提供力量的源泉啊。”

“話雖這麼説，”村長慢慢站直了身體，對着約翰説:“我們不能由着那個惡魔亂來，約翰，我們湊錢將你兒子和皮皮送到大城市的學院裏去吧。”約翰對於村長提到自己兒子到很不解，問到:“為什麼是我兒子和皮皮？”

“小約翰他會我這裏關於一些魔法的書籍十分興趣，而且，理解的比我還深刻了，我猜那孩子可能有魔法師天賦，而皮皮那個調皮鬼，僅僅十歲就可以和一般成年人角力，如果學會鬥氣，一定會有所成就的。”老村長似乎能為自己的村子能出這麼兩個有天賦的孩子到很自豪，畢竟村中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類似的天才了，就算約翰當年比起皮皮來也是差了很多。

“將我們村中未來的希望保留下來吧。”老村長了自己的臉，似乎到有些累了:“如果村莊遷移，那惡魔一定會追殺我們的，真的到了威脅我們命的那一步，就讓我們這羣老骨頭陪着那個惡魔一起被光明神殿淨化吧。”

“今天的話不要再和別人説了，約翰。”奔波了半天的村長已經疲倦了，對着約翰下了逐客令説:“我累了，你先回去吧，小約翰今天也受到了驚嚇了，你回去照顧下他吧。”等到約翰離開後，只留下老村長自言自語説:“這個原本就已經不安分的大陸，又要來動盪了嗎？”説完，就將桌上已經破舊的只剩下半本的《大魔王》放回書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