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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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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剛剛走出一家首飾店,就看見對面聚了一羣路人好像是在圍觀什麼?而且隱隱約約傳來了吵嚷的聲音,瓊蓮好奇地走過去就往人羣裏擠,張羽也忙緊跟在她身後。

原來這是一家當鋪,張羽若有所思地看着店名,”東海當”莫非和東海盟有關?一個當鋪夥計正站在門口,兇惡地對着一個身衫檻樓的年輕人:“臭小子,你趕緊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年輕人正背對着張羽,只聽他哀求着:“求求你了,把玉佩還給我吧!那玉佩是我身上惟一的東西,只有靠它我才能想起以前的事,只有靠它才能找到我的親人,我…我現在什麼都忘記了,不能再失去它呀?”

“叫化子?那是你的事,是你自己將它當掉的,又關我們什麼事?”年輕人似是又着急又悲傷:“我是沒辦法才當它的,但我現在後悔了,我寧可餓死也不能失去它,求求你了,我將這十文錢還你,你將玉佩也還我,行嗎?”夥計“呸”了一聲:“你既然已將玉佩當了,又拿了當金,就絕不會還你!快滾,少阻礙大爺做生意!”

“大爺,求求您!我把當金還你,你發發善心,一定將玉佩還我呀!”這時,圍觀的一個老人悄聲説:“什麼世道嗎?人家還了當金,當鋪就應該還給人家當物,這東海盟也太欺負人了!”

“噓!小聲點兒,讓別人聽去,你還想不想活呀!”張羽聽到這兒,已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看來年輕人因為生活窘迫才來當鋪當了一個玉佩,但馬上又後悔了。同時心裏也升起了一陣怒氣:齊逢世,看你把東海盟統領成什麼摸樣了?強取豪奪,本是一羣強盜嗎?

瓊蓮同情地看着年輕人的背影:“羽哥哥,他説他忘記了以前的事情,怎麼會這樣呢?”

“可能是受到了意外的刺或…”剛説到一半,他的目光突然凝注在當鋪夥計的手上不動了,那個手正捏着年輕人剛剛當掉的玉佩。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個價值不菲的珍品,火紅的玉身雕刻成樓閣形狀,而且窗門齊全,連槽角都能看清,可見做下之緻。它何止十文錢,就算十兩金子也遠遠不夠,怪不得東海當鋪不退貨,他們簡直得了天大的便宜。但張羽的震驚卻並不是因為玉佩的價值,而是玉佩本身。因為那玉佩本就是他親自選焙玉石並找巧匠雕刻的,那是他送給弟弟十八歲生的禮物。他盯着那塊玉佩,呼越來越急促。一年前他將胞弟張雷海葬,明明把它佩系在張雷的間隨着屍身沉入了大海,現在怎麼會重回人間?

張羽猛地跨步走上前,劈手奪過當鋪夥計手中的玉佩,他仔細看了看,絕對沒錯,就是它!被奪去的寶物的夥計愣了下後,反應過來便是一聲大吼,忙伸手要搶回玉佩,張羽右手一翻一帶,已將他甩了出去並撞在牆上,摔得老半逃詔彈不得。

張羽這時回過頭,一把揪住年輕人的衣服領子,厲聲問到:“這玉佩哪裏…”他猛地頓住了問話,因為直到此時他才看到年輕人的面目,雖然那張臉孔上沾了許多泥污,但那明亮的眼睛,筆的鼻子,張羽不可置信地張大嘴,那是…那是張雷…他的弟弟!

年輕人卻是一股驚惶:“你是誰?快放開我!”張羽過了一會兒才醒過神來,他狂喜地一把抱住張雷:“弟弟,弟弟,真的是你!你沒有死!這…太好了!太好了!”他因為太動,就只知道慶幸了,卻忘了一件事:當初張雷的死是他親眼看見的,死人又怎麼能復生呢?

年輕人卻是奇怪地看着他:“弟弟,我是你弟弟嗎?”張羽悲喜加地説:“你連哥哥也忘了嗎?你確實是我的弟弟張雷呀!咱倆相依為命了二十三年,你連這些也忘了嗎?”張雷的臉上終於也現出了驚喜:“你真的是我的親人!這太好了!我…我忘記了自己的過去,本以為再也找不到親人了,想不到…想不到…我竟然在最無助的時候遇見了自己的哥哥!哥哥,哥哥,弟弟太高興了!”張羽的眼中早藴滿了熱淚:“好兄弟,以後咱們再也不分開了!”兩兄弟再次緊緊擁抱在一起。張羽卻沒有看見,這時張雷的眼中迅速地閃過一絲狡猾和戲謔,那種神情是絕對和這種兄弟重逢的場面不相符的。

瓊蓮早已動得“—塌糊塗”她走上前,也輕靠在張羽肩上:“羽哥哥,我真為你高興!”張羽這才想起她,忙拉她到張雷面前:“弟弟,她叫瓊蓮,是我的…朋友,以後你也叫她蓮兒就是!””蓮兒!”張雷注視着瓊蓮,眼中不易察覺地又閃過了—抹寬和親切。

瓊蓮也回看着他,不知為什麼,蓮兒突然發現這人的眼神如此悉?像看了多年似的,但他們明明沒有見過呀!

在這時,當鋪裏的人已聽到聲音趕了出來,並將張羽他們團團包圍。一個看似領頭的人首先説話:“你們最好把眼睛睜亮些,我東海盟的生意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張羽拍拍弟弟肩膀,示意他不必害怕,然後才面對眾人:“你們既然是東海盟屬下,就更應該為東海盟的聲威着想,但你們卻仗勢欺人,貪人錢財,這樣的行為,若按東海盟規論處,應該鞭打一百,面壁三年。”為首的人看看身旁的夥計,他自然驚詫,因為他沒想到還有人對自己的盟規這麼瞭解,他試探地問:“兄台,你是什麼人?”張羽一揚手中玉佩:“我是什麼人並不能改變什麼?我只告訴你一句話,這個玉佩我要贖回來,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説完,便扔過去十兩銀子“這是贖金,拿着!”為首的人接過銀子後,仔細看了下張羽手中的樓閣形狀的玉佩,他似乎突然回憶起什麼,面變了下.他口説:“東來…”趕忙住嘴,他小心翼翼地一拱手“既然如此,兄台請便吧!”張羽冷哼了一聲,對着張雷和瓊蓮一點頭,三人轉身離開了。

被張羽甩出去的夥計這時爬了起來,他一見掌櫃的這麼輕易地放那兒個人走,自然着急了:“頭兒,你怎麼…”那掌櫃的一瞪眼:“笨蛋!你沒看出來嗎?那玉佩雕刻的分明是東來樓,若我猜得役錯.他就是東來樓主張羽。”夥汁的嘴張得老大,老半天都沒合上。

一路上,張羽兄弟都在向對方敍説着自己的遭遇。

張雷卻只記得甦醒以後的事:“我一醒來就發覺自己躺在一個滿鮮花的竹筏上,四周是茫茫的大誨,就像…像是被海葬了的樣子。”張羽打了自己頭一下:“那是我佈置的,我以為你…死了?我真糊塗,可能是當時太過悲痛,神志不太清楚,才會誤以為…”張雷繼續説:“但我一醒來,卻不記得發生了什麼?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太清楚,幸運的是碰到一艘貨船,便隨船來到這裏,平時便替人乾點雜活養活自己。自到今天我實在沒錢了。便想將一直佩戴在上的玉佩當了,但剛拿到錢,我就後悔了,所以想把玉佩討回來,誰知他們會那麼不講理…”張羽只覺得鼻子發酸,他握緊張雷的肩膀:“弟弟,都是哥哥不好,累你試悽了!幸虧老天保佑,讓你我能夠重逢,否則真不敢想象你會遭遇什麼?”

“哥哥,你別這樣説,雖然我不記得曾經發生了什麼?但我卻仍然覺到我們兄弟間的情是深厚的,無可替代的,所以無論我遭遇什麼,那都是上天給我的磨鍊,哥哥你本不必自責的。”不知為什麼,張雷説話時的表情總讓人覺得不太自然。

瓊蓮笑着牽起兩兄弟的手:“你們可別再説了,現在你們又團聚了,就該高興才對!”張雷也笑了,並向張羽擠擠眼:“還是大嫂説得對,咱們兄弟間還客氣什麼?”張羽瞼上一紅,捶了張雷肩頭一下:“好小於,剛見面就調笑起你大哥了。”瓊蓮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她意識到“大嫂”這個稱呼的含義時,自然又是喜悦又是羞澀,不由自主地瞥了眼張羽。後者這時也正看向他,兩人目光一對,瓊蓮忙垂下頭。張羽卻微徽一笑,因為他極為欣賞蓮兒羞澀時的模樣,那暈紅的面頰豔麗得醉人。

旁邊看得清楚的張雷嘴角上噙了一絲笑意,那笑很是耐人尋味。

三人就快走近陸家時,突然路邊閃出一個青衣大漢,他來到張羽身前,就跪在地上,雙手高舉着一個拜帖,大聲説:“東海齊盟主恭請張樓主赴宴!”張羽接過拜帖,翻開看了下;“齊盟主太客氣!前面引路吧!”那青衣大漢後退一步,向遠處一招手,馬上有三頂轎子被抬了過來,張雷不太明白地看看張羽:“大哥,他們是…”張羽低聲説:“有機會再跟你細講,不過,看這架式,你和蓮兒都被邀請了。”三人分別被進三頂轎中,於是,轎伕們在青衣大漢的帶領下向海港而去。

一艘奢華無比的大船就停在港口上,三頂軟轎來到跟前,停下轎子-青衣大漢忙掀開轎簾請張羽三人下轎。齊逢世也已聽到消息從大船上走了下來,他大笑着向張羽,非常熱情親切:“張樓主,多謝賞臉!”張羽客氣地説;“齊盟主相邀,張某怎麼敢不從命!”

“哎!張樓主太客氣了。”齊逢世又轉向張雷“我應該先恭喜你們兄弟倆大難不死,劫後重逢,真是老天有眼!”其實他心裏想説的卻是老天無眼。

張雷趕忙説:”謝謝!”因為他並不太清楚齊逢世的來歷,所以沒有多説什麼。倒是張羽角一撇:“齊盟主的消息可真靈通呀!我與二弟剛剛相遇,你這裏便已知道了。”齊逢世笑容不變:“還不是我那幫不爭氣的手下,有眼無珠,差點得罪了少兄。我這席酒,其實也是為了向少兄賠罪的。””齊盟主太客氣了!”張羽不冷不熱地説。

“應該的!應該的!”齊逢世邊説話邊轉向瓊蓮,他的眼中不易察覺地顯出—抹喜“蓮姑娘,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而且仍然是藍天大海之下。”瓊蓮小嘴一抿,輕輕地“嗯”了一聲,她雖然設説話,但那嬌嬌柔柔的“嗯”聲,便已讓齊逢世心魂盪漾了。

張羽一見齊逢世滿臉的痴,心中已經有了怒氣,他冷冷地哼了一聲:“齊兄,該請我們上船了吧?”齊逢世這才醒過神來,他趕忙尷尬地輕輕咳嗽了一聲:“諸位,請!”張羽三人隨着齊逢世登上船,走進了一間佈置得頗為華麗的艙室中。那顯然是一個大廳,珠簾紗帳,雕樑畫棟.牆壁上還掛着幾幅名畫,倒是有些書香氣息。廳中央一張圓桌上擺放着鮮果茶點,幾個年青丫頭正在佈置菜餚。

齊逢世請三人落座後,舉起—杯酒:“我這第一杯酒一是為張雷少兄洗塵,二是恭喜兩位劫後相逢!”三個男人把杯中酒一飲而盡,但瓊蓮卻手持酒杯,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本不會喝酒。

張羽發現了蓮兒的猶豫,便接過她手中的灑杯:“齊兄,蓮兒她不擅飲酒。這一杯便由我代飲吧!”説罷,便將杯中酒喝完。

張雷有意無意地看了眼齊逢世,笑着説:“還是大哥心疼嫂子。”他冷眼旁觀,早就發覺了齊逢世在看瓊蓮眼光時的不同。

但他那一聲“嫂子”聽在齊逢世耳朵裏卻是非常不舒服,他勉強笑了一下:“怎麼?蓮姑娘和張樓主已成親了嗎?”他這是明知故問。

張雷裝着聽不出他話中的“醋意”竟還湊近了齊逢世,向他眨眼睛:“那還不是早晚的事。你説,是嗎?”

“哦!是嗎?”齊逢世只得應和着,其實心裏卻覺得張雷簡直是討厭極了,他要是有這麼一個弟弟,—定好好教訓他。

張羽輕輕笑着,他可是覺得張雷對蓮兒的稱呼順耳極了,瓊蓮見他只是看着自己笑,就似嗔似喜地小聲説:“壞蛋!”張羽笑得更是開心,還帶着幾分可惡,他把自己的貼近瓊蓮的耳朵,他口中的熱氣呵得瓊蓮嬌面更紅:“蓮兒,如果我是壞蛋,那麼你便成了壞蛋媳婦了,對不對?”瓊蓮羞惱之下,揚起小拳頭輕輕捶打着他的膛,齊逢世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用力地咳嗽一聲,示意兩個人注意一下旁邊還有“觀眾”在。

張羽好像是才意識自己太忘形了,忙將杯子中倒滿酒,伸向齊逢世:“齊兄,這杯酒我敬你,願你聲名遠播,威震東海。”齊逢世因為心裏還在想着剛才張羽和瓊蓮二人親暱的模樣,所以本也沒聽張羽説什麼,便將杯中酒乾了,瓊蓮怎麼可以任張羽輕薄?她是我齊逢世的!除了我東海之主誰又能配得上如海之靈般的女兒瓊蓮?蓮兒,我絕不允許你投向張羽的懷中!

但張羽的一句“威震東海”卻讓旁邊的張雷眉頭一皺,他眼中迅速掠過一絲冷芒,威震東誨?哼!

齊逢世的第二杯酒竟然是直接敬向瓊蓮:“蓮姑娘,我這杯酒你一定要喝下去,齊某縱橫江湖但從未見過如蓮姑娘這等靈秀的佳人,若姑娘不嫌齊某陋,便喝了它!”瓊蓮一聽,小臉不由地皺在—起了。她為難地看看張羽,張羽心中也有些惱怒,但他又不能把場面僵了,於是,他看着瓊蓮點點頭,並用眼神示意她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瓊蓮豁出去了,伸手接過酒杯,她屏住呼息,閉上眼睛,硬生生把杯子中的酒嚥了下去。但辛辣的酒氣卻嗆得她連連咳嗽,齊逢世剛要上前撫,張羽已經搶先一步扶住了瓊蓮。並輕輕替她捶着背:“蓮兒,怎麼樣?好些了嗎?”張雷也忙夾住一個金絲蛋卷,遞到瓊蓮嘴邊:“蓮兒,這是你最愛…”猛地醒悟什麼,他忙改口説:“快吃了它,壓壓酒。”瓊蓮張嘴把蛋卷吃了,真的覺得好過一些。但此時的她小臉上卻已經是紅暈滿布。那雙水盈盈的大眼因為略帶醉意,而愈發得人,眼光轉之際,似是見了海波動盪,讓人目為之眩,神為之奪。

張羽讓她輕靠在自己的身上,左手攏住她的,右手則輕輕觸觸碰她滾燙的臉頰:“蓮兒,沒事的,第一次喝酒都是這樣。”瓊蓮喃喃地説:“羽哥哥,我沒事的!我只是頭有點暈。”齊逢世恨不得—把將張羽推開,然後讓瓊蓮倚靠自己,但他終於還是剋制住了自己的滿腔妒意,假惺惺地説:“張兄,不如讓蓮姑娘去卧室裏休啓一下吧。”不等張羽説話,他已經轉頭吩咐身邊的兩個丫頭:“你們兩個還愣着幹嗎?還不扶着蓮姑娘去卧室休息。”兩個丫頭答應着,忙雙雙扶起瓊蓮。張羽一想,讓蓮兒躺一下也好,反正他相信齊逢世絕不敢在這時放肆的,就由着兩個丫頭扶瓊蓮走出了大廳。

一個丫頭剛要推開卧室門,瓊蓮卻説話了:“我不想躺着,這樣吧!你們扶我去船頭,讓我透透風,一會兒就好了。”兩個丫頭不敢違逆,便扶着瓊蓮去了船頭。這時船已經駛離了港口,瓊蓮站在船頭,望着一望無際的藍海洋,猛烈的海風吹起了她的金衣,她醉地閉上雙眼,她愛大海,更愛這清新的海的氣息。

“你們兩個不用在這兒,我想一個人靜—下。”瓊蓮吩咐兩個丫頭,於是她們退了下去。

周圍靜了下來。耳邊只有海聲了,那聲音似在呼喚瓊蓮,回家吧!海的女兒!

瓊蓮舒服地張開雙臂,深深地了一口氣,那悉的氣息頓時讓她忘了今夕伺夕!再加上幾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