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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就有些後悔。

回家後會怎麼樣呢?三個人面對,同樣會有尷尬,我不能當瑩瑩的面去抱芸芸;目前這情形,剛破了芸芸的身子,當她的面去抱瑩瑩,似乎也不太合適。我把車開得很慢,城市的燈火遮蓋了天空,不知道今晚有沒有皎潔的月亮。

芸芸説:“哥,回去我就進屋睡覺,你陪瑩瑩姐説話吧?”我問她:“那我想你的時候怎麼辦,我也想摟着你睡覺。”芸芸笑了起來:“你去和瑩瑩姐商量啊,為什麼問我。只要瑩瑩姐高興,你不是可以去找我?就像你去找大姨,姐都不會阻攔你。”我有些驚奇,這小丫頭好像什麼都明白的樣子,可是大人的那些事情,她真能完全明白嗎?我問她:“是不是下午我送大姨回家,你姐對你説了什麼?”芸芸説:“姐對我説,如果我喜歡跟哥在一起,也可以跟哥在一起,就像大姨那樣。我就想,是不是你跟大姨在一起,也像我們兩個在一起這樣子?”我的臉皮早已經築成了城牆,聽見這話不但不覺得害臊反而有些沾沾自喜:“你姐還説了什麼?”芸芸説:“姐説希望我們一家人,以後都能快快樂樂的,相親相守。”動得差點哭出來,這是什麼老婆啊,給我十個八個天天哄着也不會覺得累啊!道路似乎寬闊起來,偶爾我的手空偷襲進芸芸的短裙,害得她一時輕叫,一時害羞。

回到家裏,芸芸就溜進她住的那間客房。

瑩瑩披了件睡袍,半躺在沙發上看影碟,看見我們兩個回家,就像我們剛出去逛了一圈超市那樣平靜如常,淡淡笑容,輕輕説話。電影還沒有放完,屏幕上阿基里斯的盔甲令彼特看上去神采飛揚,面具後淺藍的眼睛氣而深邃。

芸芸的房門輕輕關上,我走過去,身體彎過沙發親吻瑩瑩的臉。

瑩瑩問:“看芸芸走路的樣子,一定已經被你吃過了吧?”我厚起臉皮傻笑,拿起遙控關了電視,對瑩瑩説:“我們去卧室説話。”瑩瑩起來跟我進了卧室,關上房門,我擁瑩瑩入懷:“老婆,我很想你。”抱着瑩瑩的一剎那,所有的靡混亂雜念忽然清澈下來,只想靜靜地抱她站着,聽她的心和我一起跳動。

瑩瑩説:“你電話打過來,我就知道你是想我了。”我問:“你呢,你想不想我?”瑩瑩説:“你肯這個時候回家,一定知道我在想你,為什麼還要問。”然後我們靜靜相擁,誰都不願再説話。

很久,瑩瑩説:“好了,我一點都不覺得心裏空了,你…去陪芸芸吧,她一定也很想你。”我開始為難,其實怎麼樣都會為難,無論我躺在誰身邊,都不可能不去想另外一個人,而這姐妹兩個,覺都鋭得可怕。

我猶豫了一下,對瑩瑩説:“那還不如我一個人去客廳睡沙發,心裏還踏實些,你明明知道,我推開芸芸房門那一秒,就會開始想你。”瑩瑩問:“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鬱悶之極,懶懶地説:“怎麼樣都會寂寞,我寧肯一個人單獨面對。”瑩瑩淡淡笑了起來:“寂寞?妹妹陪你也是寂寞,姐姐陪你也是寂寞,非要兩個人同時摟在懷裏!男人總是這麼貪心的麼?那麼今天答應了你,會不會以後你要把心裏想的所有女人,都拉在一張牀上才不覺得寂寞?”我小心地盯着她的眼睛,仔細揣測她的心意,不知道她無聲的笑容背後藏着什麼。

瑩瑩從我懷中走開,開啓音響,放出輕柔的歌聲。

一時間心中五味俱全,聽了好久,才聽見是黃品源的一首歌《你怎麼捨得我難過》。應該屬於接近傷的歌聲:“最愛你的人是我…你卻沒有動過。”我有些慚愧,走近瑩瑩身邊,挨着她坐在牀上:“瑩瑩,你知道我不捨得讓你難過。從來都不捨得,我太過分了,你別生我的氣好嗎?”瑩瑩的頭,輕輕靠過來:“我也不捨得讓你難過。陳重,我第一次聽見這首歌就喜歡得不得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厭。我一直想,最愛我的人就是你了,我一輩子都要努力讓你開心,卻總做不到。”我説:“別説這種話,錯的那個人是我,我對不起你。”瑩瑩説:“你沒有…”她的聲音那麼輕,輕得像片片花瓣飄落:“陳重,我們談談好嗎?把心都敞開。這麼多年過去,彼此都裝着微笑着逃避,兩顆心永遠滴着血相愛,我真的很難受,常常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轉生回來再嫁給你,好好當你的老婆;”

“我知道我死了,你肯定會一直等我,可是我又怕即使等我轉生,出現在你眼前,你會不認識我是瑩瑩,一個人傻傻地等,那不是把你這輩子害了,我知道我笨,不捨得讓你難過卻一直都做不到。”我有些懵,摸不清方向,找不到覺,聽不懂她説什麼。

瑩瑩説:“其實你很早就知道,給你的時候我不是‮女處‬,是不是?”我有些暈,像喝醉了酒,房間旋轉,所有的傢俱都在跳舞,歌聲模糊。

“瑩瑩,你真會説笑話,十二歲就認識我,十四歲跟我談戀愛,十六歲和我做愛,十八歲嫁給我,我從來沒懷疑過你的作風問題,剛才在酒店我喝了些酒,頭好暈啊,我想睡覺,不去客廳了,就睡我們自己牀上。”

“你真那麼沒勇氣談這件事情?”瑩瑩説:“我也不想談,總想等到我們兩個老得動不了那天,再和你談。可是我發現自己錯了,你那麼愛我,我閉口不談就是在害你,或許已經是害了你,那麼,為什麼不早點説明白?”

“酒呢?酒在哪裏,”我喃喃着説:“我還想再喝一點。”瑩瑩取了酒,倒進酒杯遞給我,我接過來一口飲盡,伸長手臂説:“還要,多來一點。”瑩瑩説:“陳重,我不想看你借酒裝瘋,這件事情,談就談清楚,好嗎?”我把杯子放去牀頭櫃上,拿過香煙點燃。煙霧在眼前飄緲,透過煙霧,我看見那一夜大雨傾盆,年少的我翻窗越户,把別人的命當成兒戲。從那一天我亦知道,未來的子,我自己的生命每天都如履薄冰。

瑩瑩説:“一個人欠下的債,這輩子不還,下輩子就不一定有機會了。”我輕聲説:“你不欠我什麼,也許是我欠你,是上輩子就已經欠下的。”瑩瑩笑:“我一直不敢面對自己不是‮女處‬給你的歷史。小時候不懂事,長大以後才懂得怕。媽媽説不可以告訴任何人,連你都不能告訴,我相信她是愛我,所以從來閉口不談。但是沒用的,無數次我難以啓齒,無數次深深遺憾,在夢裏對你坦白,在記裏寫下煎熬,還是希望你能明白,一切不是我的錯,不是我不想給你。”瑩瑩問我:“你説過你曾經殺人,我從沒問你殺的那人是誰,因為什麼原因殺他。現在你告訴我,是不是六年前,殺了宴賓樓餐廳的老闆?”我默默着煙,心口一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