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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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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瘦了、變更白了,但相貌就是如假包換的謝銘心,聲音也是。可是,包納在-軀殼中的靈魂卻又不一樣了。説-演戲,-率真的格做不到這一層;説-就是從前的謝銘心,又怎能泰然自若的在我面前不慌不逃?我不明白這其中緣由,但是-的身體不會撒謊,-下的胎記告訴我-就是謝銘心。”

“轟”然一聲巨響在她腦裏散開,她下顎微微顫抖着,漆黑的瞳眸漾着水、左右晃動着,最後停駐在他含笑的臉上。他的話被迫在腦中消化之後,她駭異的注視他,左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想碰觸他,但在半空中猶疑地停住了。

他輕笑了兩聲,拉過她的手直接按撫在自已的面頰上。

“我最不介意的就是讓-碰我。”他的臉有男人少有的光滑,微涼而乾,她的過去真的和掌下的男人有過極深的牽連?到底是什麼時候?青少年或幼時?按常理邏輯告訴她,他的表現分明是對一個成年女子才會有的愛戀,那麼為什麼從不曾聽牧謙提起?還是她曾對她的婚姻不忠過,以致牧謙不願再回想?

她奮力的咬着下,抑制着他帶來的過度衝擊。她只是一個被丈夫呵護在手心裏的平凡女人,為什麼會和這個人會而導致他不放過她?

他審視着她面龐轉過的複雜心思,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顎,微惱道:“別再咬了!血了。”他俯下臉,温熱的舌掃過她滲出血絲的下,在上頭停留了一會兒。她沒有動作,他像受到默許般銜住她的,稍微用力的,血腥竄入了口中,發了他的掠奪,他毫無阻攔的便穿過了她的齒間與她的舌纏。他有些訝異她像個沒有情愛經驗的女人--生澀而被動。他恣意的狠吻,想挑起她的回應,輾轉在連,卻沒有聽到預期的女哦聲,一離開她的,她那疑惑怔忡的表情映入眼眸,他失笑了,拇指‮撫‬她微腫的下

她像夢囈般開口:“我們真的相愛過?”她沒有拒絕他的吻,是想從中尋找失落的覺,久無滋潤過的不是沒有被他的吻技震撼住,但她還是一片空白--對眼前的男人,之前腦中的片段畫面,恐成絕響。

“-是怎麼了?這不該是問題!”對她的質疑他略顯不悦,他們分開的時間不致長到讓她淡忘了他,他甚至可以確定,終其一生她都不該忘了他。

她微微點頭,像接受了這個結論。

低下頭看了自己一會兒,柔聲道:“可以把衣服給我嗎?我不習慣穿這件睡衣。”

“嗯,我叫蘇菲拿來。”他起身走到門口,叫喚一聲,蘇菲便聞聲而至,他吩咐了一下,又走回她身邊,她勉強的下了牀,緩慢的動作減弱了暈眩的程度。

她四面環顧,依光線進的角度和窗外吹進來風中飽含的清新氣息,現在應該是早上,那麼,她在外頭破天荒的過了一夜--在未告知的情況下。

蘇菲抱了一迭摺好的衣服放在牀上便合上門退了出去。

她拿起悉的衣裳,看了他一眼,他閒適的站着回視她,沒有要回避的意思。看來他們真的很親密過,連彼此換裝也不避諱了。

她背過身,兩手叉拉起衣-,往上掀翻,褪去身上僅有的衣物,再一件、一件將原有的內衣褲、小洋裝穿上,沒有半分忸怩。

着陽光luo裎時,他看到背光的女體,一圈光暈環繞,纖細而帶着蠱惑,淺綠的布料滑過身軀安然的貼在她的肌膚上時,他遏止了想伸手撫觸的衝動,隔着三步遠的距離對久違的愛人進行視覺的巡禮。

她回頭走近他,平靜的與他相視,看到他眼裏濃濃的期待,她有一絲動容,但那蟄伏已久的心不容她再冒更多險去打碎原有的安和寧靜,她清楚自己的脆弱,身心皆然。

“闕弦喬,無論我們是不是相愛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有我的家庭,我很珍惜,而且我過得很好,所以我想,我們不該再見面了,那是道德和法律都不允許的事。”期待化成驚愕,和暖的笑容霎時凝住,他鋭眼進出凌厲的光,又回到了初見時的難以親近。

“什麼樣的男人會讓-如此眷戀?-不可能那麼快就愛上別人!”他有一股想掐住她細頸的衝動,她真的不是説謊,她有了別的男人!他的手下報告的內容有誤,她天天接送的孩子是她新成立的家庭成員,並不是哪個遠房親戚的孩子,她竟真的讓別的男人給碰了!

“不是的,和別人無關,是我的錯。”

“説明白點,最好能説服我。”他嚴峻的五官的確盪了她的知,彷佛那才是他過去常有的表情,她慢慢滲出的危機意識,告訴她那是該逃開的、勿連不決的。

“我全都忘了。闕弦喬,過去的一切,我全都記不得了。我連我親人的模樣都想不起來了,連你,也一併都忘了。”她面無表情、語氣平板,宛如在陳述一件不相干的事。

“-再説一遍。”他面罩寒霜,口氣冷冽無比。她的回答讓他瀕臨少有的恐懼深淵,她不似在扯謊,但那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一個他可能無法掌控的範圍,他向來痛恨這種覺,她卻一再的給他這種脅迫

“我失憶了,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放了我吧。”持續不斷的器物摔裂聲、碰撞聲,和女恐懼的驚呼聲、男人的咒罵聲迴盪在偌大的屋內,然後在一聲“鏘!”的玻璃碎裂聲震人心絃時,一陣“咚、咚、咚”的小跑步聲緊跟着在走道響起,蘇菲驚惶的小黑臉出現在謝銘心眼前,她搖搖她的手臂,低聲求援道:“小姐、小姐,求求-叫先生停止吧!客廳都完蛋了,沒看過他這麼生氣,我很害怕,先生的臉很可怕,他的手…他的手…”蘇菲幾乎泣不成聲。

她嘆了長長的一口氣,拍拍蘇菲的肩道:“-留在這裏,我去看看。”小黑臉的猛點頭。

她踏出房門,循着聲音來源前進,走道很長,她所待的位置是最盡頭的房間,走道兩旁還有數個關上的房門,房間不少,這是個超過她想象的大房子。不過屋內光線倒很充足,是從頭頂上方的玻璃天窗灑下的天光,所以,這應該是座透天樓房吧。

她一出現在客廳,所有的破壞聲源全都在闕弦喬見到她的那刻靜止。

他佇立在中央,口劇烈的起伏着,幾綹髮絲散在額前,隔着偌大的客廳,她仍能受到那兩道如火炬又如寒冰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向她,她避開地上的障礙物,向他走近。

她直接執起他的手審視,玻璃劃過了掌心,鮮血在汩汩出,她蹙起眉峯,深了一口氣。她對血有種擴張的恐懼,即使是每個月的月事都會令她不安,但是眼前有更大的恐懼蓋過了這一項--他的絕望,散發出強大的氣息令她無法漠視不管。

她朝裏喚了一聲:“蘇菲,有沒有醫藥箱?快拿過來。”他的衣服下緣及大腿處都濺到了血跡,在白衣襯托下顯得特別怵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