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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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巨蟒無毒。"諷笑又浮現於臉上,"怎麼,小叮鐺,這個又沒人教過你是嗎?哈,真是缺乏常識!"自負的傢伙!不過比她多懂些事,好了不得嗎?她只是缺點江湖經驗而已,就被冤枉為弱智,簡直可恨!
嘆了口氣,她決定暫且不跟自己的肚子對抗。她俯下身子,開始採擷蘑菇。
柴火漸漸旺起來,烤的蛇油滋滋的響着,蘑菇的清香從湯中溢出。幽冷的冬夜,美食下肚,渾身便不畏嚴寒的暖和起來。
南宮雪輕在火光的輝映中,煨紅了臉,微微發笑。
"真是小孩子,吃飽了就樂成這樣。"那個正在扔着乾柴的男子,捕捉到這一絲笑意,又大肆嘲諷起來。
縮進温暖的披肩裏,她懶得跟他鬥嘴,淡淡回答,"只是想到小時候跟大哥烤田雞的情景,笑笑不行嗎?"
"老是聽你談到'大哥、大哥',怎麼,跟他情很好?"他側目投來一絲誘哄的目光,誘她説出往事。
"是很好。小時候,家鄉遭了洪災,大哥帶着我逃難,一路上,有什麼好吃的,他都會讓給我吃,而他自己,往往找些草樹皮充飢。那時,我不明白,大哥幹麼那麼喜歡吃那些東西,問他,他説是因為好吃。"
"後來有一次,我也偷偷嚐了嚐,簡直難以下嚥。從此,我終於明白,哥哥是因為寵愛我,所以才會喜歡吃草樹皮的…"幽而緩的語調似乎被什麼東西梗住了,目光滑向窗外的明月,嘴角牽起一絲澀笑,"只不過…我們長大以後,倒是疏遠了許多。我不明白是為什麼,真的真的不明白…"耳畔久久不見聲響,一回眸,發現一雙注視她良久的眼睛,在火光中炯炯發亮。
"也許,你大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疏遠你的。"眼睛的主人微微低頭,似猜測的回答。
但…也許是她聽錯,那聲音裏,竟也同樣帶着一絲哽咽。
"你叫什麼名字?"南宮雪輕忽然問,笑着上對方錯愕的神情,"相識了幾個時辰,佔了你的地盤,吃了你的蛇,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説得過去嗎?"
"喔,"他收起鮮少的失神,恢復玩世不恭的態度,抱拳戲謔道:"在下聶逸揚。"
"唔…"草蓆響動了一下,被暖袍裹得結結實實的小喬翻了個身。正還口的南宮雪輕馬上被引去了視線,欣喜的扶住小喬,輕喚,"小喬,小喬…"汗珠溽濕了小喬的發,方才的熱湯也助她散去了寒氣,呼喚間,朦朧的大眼睛睜了開來。
"小姐?"看着四周陌生的環境,她作夢般不確定的問。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南宮雪輕扶起她的身子,拍着她的背,"你中毒了,知道嗎?"
"中毒?"小喬清醒了一些,撫撫沉痛的額似在回憶,"喔…對了,我先前聞到一股好香好香的味道,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是中毒嗎?難怪了。"抬眼望望寺廟殘破的頂梁,詫異的問:"這是哪裏?小安子他們呢?怎麼人都不見了?"
"他們…"南宮雪輕出口的話語微微凝結,"他們都已經死了。"
"死了?"高燒剛退的人猛地爬起來,"怎麼死的?是不是被毒死的?到底是誰幹的?是誰?"
"我也想知道。"她幽幽的回答。
小喬發現了一旁的聶逸揚,斜斜眼,語調尖刻的説:"小姐,怎麼這裏還有別人?"
"別人?"心間一愣。那是"別人"嗎?為什麼她像是已把他當作相識很久的人了?
聶逸揚哈哈一笑,"姑娘所指的'別人'大概是説在下吧?好好好,你們主僕慢慢聊,我去撿些乾柴添火。"他的身影一飄,毫不介意的迅速離去,大堂內,留下兩個面對面的女孩子。
"小姐,他到底是誰?"小喬嚴厲的發問。
"他是…呃,一個朋友。"避開審視的目光,南宮雪輕淡笑。
"是這幾天在道上的朋友嗎?天哪,小姐,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跟路上認識的男人朋友?還跟他孤男寡女待在一座破廟裏!"
"哪裏是孤男寡女?不還有你在嗎?"她不服氣的還嘴。
"我?我都睡死了,怎麼算數?小姐呀,廚房的王媽説,女孩家的名節好重要的!"
"名節?"南宮雪輕失笑,"我們闖蕩江湖的人沒那麼多講究吧?"
"晤…我講錯了,不是'名節'。那個詞怎麼説的來着?是什麼'持'的,對了,是'矜持'!就像送菜的小王整天圍着我轉,我也要裝着不理他,直到他送我一大包胭脂水粉才跟他説一句話。小姐你就是不夠'矜持',男人才敢隨隨便便欺負你。你想,要是左使知道你跟一個陌生男人打得火熱,他還會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