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情深不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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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的衣衫，是剛剛出水的芙蓉上最嬌豔的花瓣，輕輕披拂在纖美的身軀上，勾勒出玲瓏有致連綿起伏的曲線。一雙眼睛融進了繁天的星光，含笑看着他，温柔而多情。

“阿越，你來了？”他握住了伸過來的手，放在自己滾燙的臉上，只覺心中的火焰一躥而起。

只是阿越為什麼不説話？只將靈蛇般的身子，依偎進他的懷抱，衣上沾染着花香，動一片火熱，似能醉人。

這不是阿越的味道！他疑惑起來，眸子一剎那間變得清明，原來眼前的女子並不是靈越。

她比靈越更動人，更柔媚，更令人躁動不安。

“你到底是誰？”路小山忍住翻騰而起的慾望，低聲嘶吼。

“我是綠綺…”她微笑，眼梢眉間，俱是不可抵擋的風情，“拼盡一生休，盡君今歡…”她手指輕挑，粉的衣衫飄然墜落，出完美無缺的身體。山巒起伏，曲徑通幽，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這樣的身體。

路小山的神大變…他再也剋制不住，將綠綺一把抱住。

牆上掛着一副齊人高的美人圖，牆後的雙眼忽然失去了光彩，默默下淚來。

靈越再也無法看下去，幾乎咬破了嘴。隔壁恨快傳來奇怪的聲響，她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已經將莊清芳的秘密告訴了你，你放他走就是，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這些？”少年已經換了一身豆綠的素袍，長髮挽起，只用一白玉簪管住，纖卻被薑黃的帶束得不盈一握。

“男人都是賤骨頭，經不起一**惑。”他端起雨過天青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與其他走了，令你念念不忘，不如讓你看清男人的面目，安心地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無憂宮主。”少年含笑看着她瞬間蒼白的臉，“以後你想起他，便是方才永遠難以忘懷的一幕，想想，我覺得很開心呢。”

“真叫人噁心。”

“你説是你的心上人呢，還是説我？”一點浮沫在杯中浮浮沉沉，少年皺起了眉頭。

“你們都叫人噁心！噁心！”靈越跺了跺腳，眼淚濛了眼睛。心絞痛成一片模糊的痛楚，她恨不得將心挖出來，將過往的記憶洗滌殆盡。

“我等會就放他走…你現在後悔了嗎？”少年悠悠地説，“你對他心心念念，他卻和別的人恩愛纏綿…若我是你，只怕腸子也悔青了。”

“閉嘴，這不關你的事！”靈越氣急敗壞地説。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此刻我心愛的女子為別人淚，我真是心疼至極呢。”少年微笑，他攬住靈越的，用一種蠱惑人心的口吻在她耳邊輕輕地説，“要不，我替你把他殺了？”

“殺了他？”

“是啊，這樣背叛你的男人，你難道不想殺了他嗎？”少年繼續在她耳畔低語，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碧玉為柄，銀的刀鋒，閃着幽藍的光芒。

靈越如同做夢一般接過了匕首，茫然地看着少年，“殺了他？”

“不錯！這樣負心的男人，就是該殺！”少年的眼中閃耀着奇特的光芒，夢囈般鼓勵着她:“去吧，殺了他！殺了他！”靈越瞪大了眼睛，瞳孔之中是少年魅惑的臉，“我去殺了他！”她直地走出密室，穿過重重的簾幕，到了雲宮的寢殿。

綠綺見到她，臉忽然雪白如紙，路小山半躺在地，身上的衣衫半褪，雙目赤紅，似是痛苦至極。

“阿越！”他急切地叫起來，身體卻紋絲不動，好像僵住了一般。

是因為羞愧嗎？少年明明解開了他的道！

靈越冷笑着，瞪視着路小山。那張她曾經戀不已的面孔，剎那間變得骯髒至極。

“你們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她艱難地擠出聲音。

綠綺蒼白的臉上的微笑好像凝結了一番，“那又如何？”

“你給我滾，你這個沒心的女人！”靈越恨不得將她的微笑摳下來，摔個粉碎。

綠綺緩緩穿上自己的衣衫，她的笑容一時變得無比落寞，“你罵得對，我本是無心的女人。我的心，很早以前就不屬於我了…”

“我不要聽你這些鬼話，你説的每個字都令我憎惡！憎惡！滾！快點滾！”綠綺依舊不緊不慢地整着自己薄如蟬翼的衣衫，好似那是皇后的冕服。

“阿越，我…”路小山剛説了幾個字，就見到靈越的身體顫抖不已，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她的眼神渙散，就像誰走了她的靈魂，只剩下空的軀殼。

“阿越，你要幹什麼？”他大聲疾呼，她卻充耳不聞，只用一種絕望的目光看着他，看得他本來沸騰的血一分分地冷卻下去，恐懼如蛇，竄而來。

銀亮的光芒閃過，猩紅的血噴灑而出，落在靈越的臉上，星星點點，就像從前在心頭綻放過的無數火花，最終留下餘熱的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