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狗尾巴偷棗落到細桃家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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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天，細桃家就出事了。

結婚席面上二忠被抓，周老三狗尾巴到機會來咧！他像是貓聞到了魚腥、羊公子見到了剛長大第一次紅了水門的小母羊、老烏鴉瞅上了紅透軟了的火景柿子一樣，總在二忠家門前晃盪，眼睛斜着從門縫向裏撇，越撇心裏越火急火燎。他總覺得這細桃是塊到了嘴邊的，被二忠給搶走了，心裏不服。二忠憑啥就娶了細桃這樣的好女人？我狗尾巴哪點不比他二忠強。論成分，咱是貧僱農，論權勢爹是貧協主席，哥是革委會主任，論長相，我狗尾巴個子不比二忠高，但臉還比他二忠白哩！

“好女人是上天賜的，咋偏偏賜給他二忠？”狗尾巴心想，這女人還沒與二忠入房，他先下手，吃了這紅透了的桃子！

這天大中午的，狗尾巴從門縫看到了細桃在棗樹下的井沿上洗衣服，看到人家前那雙大子，心裏像是貓撓的癢，受不住的周老三，瞅四周沒人影，一咬牙就翻牆頭進了二忠家。

“你要幹什麼？”細桃膽都嚇破了。

狗尾巴吱唔道:“看看棗紅了沒？”細桃説:“棗青着哩，你還回去吧！”狗尾巴説:“二忠不在，我來看看你。”細桃臉沈着説:“我有什麼好看的？快走吧！”狗尾巴眼睛瞅着細桃的説，讓我看看你這的紅棗兒。説着就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細桃，細桃使勁推着狗尾巴，狗尾巴説:“本來你就是我的，讓陳老二給佔先了！”一邊説着一邊手伸進了細桃的衣服裏。

細桃一邊推一邊説:“你快放手！我要喊聲人啦！”狗尾巴説:“二忠不在，你喊你喊，我看你敢喊？”這話將細桃給震住了，她不敢喊，喊了不把人丟死了！可是不喊就讓這個男人破了自己女兒身！細桃怔了蒙了！

這給了狗尾巴的膽，他心想這女人不吱聲，可能是不敢，也可能是看上他了呢？狗尾巴來了神，手一把伸進了細桃的衣服裏，摸住了的，“好大的！”狗尾巴的嘴伸了過來！

“救命！”在狗尾巴握住自己的那一瞬，細桃突然大喊了一聲，這一聲將整個胭脂村上空靜靜的空氣喊得打了個顫兒！狗尾巴慌了，他沒想到已經在懷裏的女人會喊，一下子慌了神。這時。細桃使盡全力猛地往外一推——“咕嗵”狗尾巴掉落井裏了！

“救命！救命！”這回喊聲是狗尾巴的，他的喊聲在井中聲音悶悶的。

細桃一股坐在井沿上，她像被一頭驢踢中了頭，傻啦！

這時，門被人撞開了，一個兩個，一羣兩羣！村裏男女老少像是趕上了一場大戲，湧向二忠家。這場熱鬧好像大家期待已久，早就有點耐不住子了！

幾個小夥放下井繩，將狗尾巴拉了上來。

人們看到細桃上衣領口撕破了，像是明白了什麼。但他們要當面證實自己的判斷:狗尾巴咋掉井裏了？人們的目光像一把把剝牛的刀，要將牛皮剝得光光的，看看裏面的裏面的五臟六腑！

細桃在眾人的目光中，從開始的驚慌、羞辱到現在漸漸平靜下來。她提了提衣領，指指井邊的老棗樹説:“他爬樹摔了下來！”

“周老三你閒的蛋疼，爬樹幹什麼？”狗尾巴沒想到細桃這當口能想出救他身的藉口來，他地望了一眼細桃説:“摘棗，摘棗！”

“你家沒棗樹？”有人問。

狗尾巴説:“我家的棗小，沒二忠家的棗大、甜！”

“哼！把你娃嘴饞的！”我爹沒吱聲，回到家對讓我把四眼牽到二忠叔家。四眼是我家的狗，見我不捨得，我爹説:“你二忠叔一回來，咱就把四眼要回來！”當天我就將四眼牽給細桃，説:“我爹讓四眼看你棗哩！”細桃一看到四眼嚇得直往後躲，我摸着四眼的頭説:“沒事，四眼不咬人！不信，你摸摸！”細桃還是一個勁往後躲，我對四眼喊了聲:“坐下！”四眼乖乖地坐在地上，眼睛看着細桃，我又對四眼喊了聲:“起來！”四眼站了起來。看到這，細桃小心地靠了過來。

“你摸摸四眼頭，四眼就聽你話了！”我説。

細桃顫抖着伸出手，摸了下四眼頭。

四眼搖了搖尾巴，站在井沿對着棗樹“汪汪”地叫了兩聲，像是向村子裏想着二忠家棗的男人們打個招呼——四眼來了，別再打這顆紅棗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