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陰謀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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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絛當下哈哈一笑:“蔡絛倒是虛長兄弟幾歲，來，喝酒。”碰杯，一飲而盡。

總要清楚這哥們的來意吧，興許能掏出點什麼，林沖不想費時間，開門見山説:“今小弟不知深淺得罪約之兄，承蒙厚愛不予計較，但小弟自討才疏學淺武藝微末，不知約之兄為何對林沖另眼相看？”

“説來慚愧，我自幼體弱而為家父擔憂，為了增強體質便請來許多武師，無奈我資質魯鈍難成大器，這功夫麼，一直都練不好，但江湖上的英雄本卻對我影響頗大，現只望能多結些豪傑，以彌補心中遺憾。”蔡絛説完，面竟然頗為配合的微微一紅，就好似真的因為武藝不高不好意思一般。

政治，就是一場你方演罷我登場的表演秀。也不知哪位高人説了這麼一句至理名言，蔡絛這廝出身政治世家，果然也不是什麼窩囊角，林沖在心裏狠狠地佩服了一把。

“英雄豪傑一語，小弟愧不敢當，約之也是練武之人，乾脆快些，直接説明來意如何？”林沖有點兒氣悶，蔡絛這傢伙説一套做一套，就會在這玩虛的。

“好，止格快人快語，果然英雄本”蔡絛重重的一拍桌案“那我就明説了吧！”

“願聞其詳。”

“止格中丘壑，不知是否知道當朝形勢，我蔡家大難臨頭矣。”蔡絛的臉一變有點兒憤憤，也不知説得是真是假。

林沖聽了一愣，自己只是一個小小教頭，那武德郎的虛銜更是休提，怎麼這傢伙説起朝堂之事來了，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説蔡家要大禍臨頭？

“約之兄玩笑了罷，誰不知道蔡太師得官家恩寵，這幾年位極人臣紅極一時，咱大宋的第一人吶。況且乃兄為鎮海節度使、少保，常陪伴於君側，蔡家正如中天，怎會有大難臨頭一説？”蔡絛恨恨地説:“止格可知道王黼這廝？”王黼這人林沖聽宗澤説過，大宋朝堂新近冒起的實權派人物，官拜特進、少宰，與太師蔡京在政見上多有不和。王黼為人生的一表人才，目睛如金，有辯才，卻不學無術，但多智慧而善權佞，跟喜歡酒而無大志的高俅比起來，本不在一個檔次，實在是蔡京的頭號敵手。

林沖口中説:“小弟當然知道王黼，不過王黼新近上位，跟蔡太師的厚重基比起來，那是螢火蟲與皓月爭輝，不值一哂，約之兄多慮了罷。”

“原本那王黼自不量力與家父為敵，不足堪憂，無奈我蔡家家門不幸，出了蔡攸這個混蛋，竟然跟外人勾結一氣，與家父為敵！”蔡絛説到這裏咬牙切齒，看那樣子，恨不得生活剝了蔡攸才解恨。

林沖的一張嘴差點能容下一顆鵝蛋，他媽的，這叫什麼事兒？

“約之兄淺言深，那是看得起林沖，今之事，我定不會走出去半句，否則必死無葬身之地！”林沖脯拍的嗵嗵響，既然人家都把這麼隱秘的事兒説給咱聽了，咱也不能不表示一下，賭咒紡麼，那還不是家常便飯。

蔡絛見林沖表明心跡，略微放心“王黼老匹夫早些年家父復相位時還曾幫助過他，哪知這廝竟然是養不的奴才，先結鄭居中與家父為敵，後認所謂『隱相』的梁師成為父，無恥之極，平橫行跋扈目無法紀。家父為太師後，為國為民做了不知道多少好事兒，無奈朝廷黨橫行，攻訐家父的人不少，這廝也每每在家父提出治國方略的時候反對，沽名釣譽，竟然矇蔽了不少將官，更可氣的，還有人稱他為賢相！”

“這些都不算什麼，身居高位自然有許多政敵，家父從不放棄為國為民的大策略，與這幫佞之徒鬥了幾十年，卻老而彌堅從不氣餒，無奈我那個混蛋哥哥，為了榮華富貴竟然賣父求榮，仗着官家器重，竟然在背後大説家父的壞話！”蔡絛越説越怒，到了最後竟然雙目中飆出淚水，吭哧説:“這樣不忠不義的混蛋，真叫人恨不得扒皮筋才算！”林沖聽得一肚子的不以為然。你老哥真是臉皮厚，歷史書上評價為臣的蔡京，竟然被你舌燦蓮花説成了大忠臣，真真是那個，嘿，不要鼻子。

臉上一副悽悽然的表情，林沖作扼腕長嘆狀:“唉，約之兄當真是家門不幸啊，只是我不明白，約之兄為何找上了我？好像我跟這些事兒關係不大吧，就算想要出力，有勁也使不出呢。”這才是林沖心裏真正想知道的，蔡絛明顯跟他老爹穿一條褲子，這一個正一品的當朝太師，一個從七品的武德郎、軍小教頭，這本八杆子打不着嘛，為何蔡絛會直接找上來，還跟自己先打架再結，這背後，難不成隱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