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查工作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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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舟飯英明的行動,我已經北宇治山田市的通訊員去注意,到時他會同我聯繫的。説老實話,即便我在這兒呆下去,也幹不了什麼具體事。”田村一心一意想回東京了“我打算先回東京,你怎麼辦?”
“是啊…”龍雄眨巴眨巴眼睛,做出思索的樣子,其實他早已拿定了主意。去找舟報英明的女人肯定是上崎繪津子。
從宇治山田通訊員所描繪的長相和身材來判斷,絲毫不錯。繪津子現在在瑞,充當舟權和“崛口”的聯絡員。通訊員説,四五天以前見過她,自己今天白天在瑞郵政所從辦事員的電話中,知道她的所在。從時間上説,大體上是一致的,上崎繪津子從東京到了宇治山田市,接受了舟報的指示,然後去了瑞。
瑞是那個人深夜下火車的車站。這樣看來,自稱“崛口”的人,一定潛伏在瑞附近。龍雄決定再到瑞去一趟。郵政所在電話裏答稱,手頭沒有現款,叫明天中午來取。好吧,我再趕到瑞郵政所看個究竟,去見來提取十萬現款的上崎繪津子。一定能見到。
“好吧,那我就晚一步回東京吧。”龍雄若無其事地説,其實他竭力抑制自己的興奮。當夜,田村乘火車回東京。龍雄送他到車站。田村從車窗裏探出頭來,揮着手離去。龍雄投宿在車站前旅館。第二天一早。乘早班車踏上東去的中央線。這一回準能見到上崎繪津子。中午的時候,她會到郵政所去。快啦,快啦!他看着手錶。
十一點多,列車到達瑞車站。龍雄憑窗眺望蜿蜒連綿的上歧川風光。其實他心不在焉,什麼也沒有看到。十一時三十二分到達瑞站。外面的風涼而尖勁,彷彿預兆颱風即將到來。舊地重來,龍雄徑直走上去郵政所的路。一邊走,一邊張望,説不定能碰上上崎繪津子。可是過往行人都是當地人。推開郵政所門走進去。
裏面只有兩三位顧客,都是男人。正面牆上的時鐘才指到十一點四十五分,還來得及。龍雄坐在角落裏顧客用的椅子上,悠然自得地着煙,眼睛一刻也不離開掛着“匯兑”牌子的窗口。冬開一次門,他便看一次。將近十二點的時候,開始有點心慌。好像銀情人幽會似的,很奇妙。雖然同案件相錯綜,但他絲毫沒有陰鬱黯然的覺。門不知開過多少次,走進來的全不是她。時鐘剛指到十二點,窗口便關上了,掛出“休息半小時”的牌子。郵政所職員打開飯盒,眼睛不住地打量龍雄。不到十二點三十分不辦公,龍雄只好走出郵政所。這半小時他覺得長得無法打發。等不到十二點三十分,他又走回郵政所,仍舊坐在椅子上。站在匯兑窗口前的,全是些不相干的人,他又心慌起來,彷彿亭亭玉立的上崎繪津子“咯隆,咯隆”踏着皮鞋突然出現在眼前。已經一點了,還沒有來。龍雄這才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剎那間他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已經來過了?
女辦事員從窗口招呼龍雄道:“您有什麼事嗎?”龍雄知道,在郵政所裏坐得太久了,難怪人家會覺得奇怪。龍雄站起來,毅然走過去問:“我在等一位小姐,他要來提取十萬元現款。”圓臉的女辦事員詫異地望着龍雄的臉孔問道:“您認識她嗎?”
“認識。”龍雄嚥了一口唾沫。年輕的女辦事員的神情顯得頗為躊躇,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龍雄,接着終於下了決心説:“她上午已經取走了。”龍雄不由得一驚。方才雖然也估計到有這種可能,不料竟猜中了。
“上午?上午十一點三十分我就在這兒等她呀!”龍雄絕望地説。
“她是十點半來的。”這麼説,郵政所早已把現款準備好了。太早了。要是照電話裏説的,上午來該多好。龍雄後悔得直想跺腳。龍雄還抱一線希望。
“來提款的那位小姐,是個二十一二歲,身材高高的人吧?”
“是的。”女辦事員的眼神很警惕的樣子。
“長臉,大眼睛,鼻樑直…”龍雄講起上崎繪津子的模樣,不知不覺把她形容成美人。女辦事員覺得可笑,嘴角上出一絲笑容説:“對,是位漂亮的人,不是本地人。”果然不錯。龍雄再作最後的努力,問道:“果然是我認識的人。這筆匯款,其中有某些情況,我不知道提款人用的什麼名字,能否讓我看一下?”女辦事員又顯出警惕的表情。她默默地凝望坐在對面的男辦事員。他一直在聽他們的對話。男辦事員離開座位,走到窗口前。
“按規定是不允許的。如果您真有什麼情況,請您給我一張名片,稍看一下,也並不是絕對不可以的。”男辦事員向龍雄表示了好意。大概沒有引起什麼懷疑。再説,所龍雄説有些情況,或許到事情很不平常。龍雄送上了名片。
“啊,您是從東京來的。”男辦事員看過名片後,便吩咐女辦事員去拿單據。他沒有用規章作擋箭牌,就夠龍雄謝的了。女辦事員從紙夾裏出兩張匯票結龍雄看。她提防地用手指壓住匯票的一端。票據上每張票面為五萬元。收款人是女的,但不是上崎繪津子的名字。上面寫着:山梨縣北巨摩區馬場村新莊,吉野貞子。龍雄掏出筆記本,明知是化名,先抄下來再説。匯出的郵局名,蓋着“東京京橋”的圓郵戳。期是一個月以前的。一切都相符合。龍雄向兩位職員道樹後,走出郵政所,來到街上漫步。上崎繪津子還在這鎮上,三小時以前剛在郵政所過面。她提取的十萬元現款是給“崛口”或者是給紅月亮酒吧名叫“山本”的殺人犯用的。這麼説,那傢伙也在此地。兩人又潛伏在哪裏呢?上崎繪律於是何許人呢?她同舟級英明以及金融家關係都很密切,難道她僅僅充當聯絡員角,抑或還有別的使命?龍雄的心情變得明鬱起來。他不願意想象上崎繪津子和那兇犯有特殊關係。他搖搖頭。這是一件什麼情在作祟見?這兩人究竟在附近什麼地方呢?2擔架是在神乃川縣真鴻海岸,由一個少年撿到,向派出所報告的。現場在一個很高的懸崖下面,懸崖之上是東海道線鐵路軌道。四月二十八下午,不到三點鐘,少年從懸崖下走過,看見南下的列車正經過那裏,他沒有看到車上扔下什麼東西來。就是説,當時擔架還沒有落在那裏。
後來查明那趟列車是開往伊東的“初島號”快車。少年走過之後,在伸向海里的礁石上玩了二十幾分鍾,往回走時,在現場上發現來時所沒有的擔架。
“初島號”開過九分鐘後,便是“西海號”快車從附近經過。這副帆布捲成狀的擔架顯然是從“西海號”上扔下來的。
當天的“西海號”正是把瀨沼律師裝成病人,用擔架抬進車廂的那一列車。擔架由小田原警署給專案組。專案組把綁架犯扔掉的這副擔架當作重要線索的物證,開始探查它的出處。市內共有三家制造擔架的廠家。刑警們拿着擔架去驗證,查明是本鄉區佐伯醫療器材廠的產品。該廠的擔架,帆布的縫法別有講究,一看便知。
各廠都有自己的縫製方法。廠方據擔架所用的布料和木材,確認是一九五二年產品。難怪這副擔架又舊又髒。當年該廠共生產二百五十副擔架,一用橡木做木架。
其中一百五十副大批售給醫院和療養所,其餘一百副批發給鯨屋醫療器材經銷處。
鯨屋據訂貨,向地方小醫院出售,或賣給上門的顧客。零售部分已查不出買主。
平素有訂貨關係的都登在賬上。專案組據佐伯醫療器材廠和鯨屋經銷處的銷貨賬,立了一份清單,決定分別—一調查。
這些情況已經見報。從擔架使用得相當陳舊這一點,專案組估計是醫院的用品。
於是便先從醫院着手查起。這件事工程浩大。清單上雖列有醫院的名字,但單查一九五二年出品這一項,就極其費事,有的已經用舊報廢了,有的不知何時已經丟失,和醫院的賬目不相符合。如果這些都—一去查,實在需要很大耐。
幾名刑警分頭去查,出乎意料之外,居然很快得到了線索。a刑警去市內墨田區龜澤籲有吉醫院查問時,總務科長當即答道:“如果是那樣一副擔架的話,我們醫院確實丟失過一副。”a刑警馬上豎起耳朵,問道:“那是什麼時候丟的?”總務科長查了一下工作記,報出期。一聽説是做沼律師從東京站被押走的前一天,刑警不住心跳起來。他立即趕回專案組,把保存在那裏的擔架送到醫院去。這時另有三名老練的刑警隨同前往。
“正是這一副,沒錯。是我們醫院被偷走的那副。”總務科長一眼就認了出來,肯定地説。
“怎麼被偷走的呢?請詳細談一下當時的情形。”刑警們拿出本子,準備做記錄。
“這副擔架和其他擔架一起,放在三號樓,靠牆立在門口。”總務科長説着,便領着刑警們去實地勘察。這醫院相當大。三號樓是外科。同別的醫院一樣,樓道的盡頭堆放雜物。那副擔架也是靠牆立在那裏的。
“擔架放在這裏,突然有人拿走,扛在肩上,從那裏出去的。”總務科長指着醫院後院的出口處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