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亮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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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雄本來不清楚崛口的長相,只是覺得崛口同舟坂有聯繫,他不會不到這酒吧來。崛口本沒有必要東躲西藏。警方還沒有動手破案,他儘可以滿不在乎隨便上街閒逛,很可能在紅月亮酒吧面。龍雄覺得,只要崛口出現在自己面前,他有把握認出他來。
這樣一想,上崎繪津子在他心目中漸漸淡漠起來。龍雄意識到,山杉商事公司已成為支,發現崛口才是案子的主線,他直地認為,追查這條主線才是關鍵。
然而,他又到不安。
那就是因為有舟坂英明這個人在,或者説有右翼勢力這個特殊組織存在。他擔心崛口會藏身於這個組織之中。這樣一來,置身在這個組織之外的他,便會到束手無策。
然而,崛口會不會是普通的“倒票爺”呢?
這是_條可靠的線索。只要崛口不是那個組織裏的重要人物,只是偶然被利用一下,他準會一個人在街上閒逛。
龍雄把希望寄託在這一點上,但他擔心會出現別的情況。
他怕舟坂一夥得知崛口受到追查,會起而反撲。舟坂雖然是戰後起家,卻是右翼勢力中的新興力量。一想到右翼勢力組織這個怪物,龍雄不不寒而慄。
可是,山杉商事公司的上崎繪津子為什麼出入舟坂英明的公館呢?他們僅是一般來往,還是有別的關係?龍雄不得而知。
他無法撇開上崎繪津子這條線索,中間為了追查崛口,才貿然進了紅月亮酒吧。
秋崎龍雄遊移不定,恰好説明他這個外行偵查的侷限。
坐在龍雄身旁的那個男子,舉起酒杯,做出乾杯的姿勢。
“在這地方,你若不是常客,本吊不到什麼女人。”可不是,他的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他的身子結實,一副嚴厲的面孔。鼻子大,一雙骨碌碌四處張望的大眼睛,脖子又短又,寬寬的肩膀,實在其貌不揚,衣着並不講究,只有頭上那頂貝雷帽還説得過去。像他這副尊容決計引不了酒吧女郎。龍雄出於無奈,隨便應付他幾句。那人已經醉了。
“老弟,老闆娘倒對你有點意思。原先準是藝,不知什麼人是她的老公?”説罷,嘴裏還不住嘟嘟囔囔地念叨,專拉下腦袋,用杯子敲敲櫃枱,大聲嚷嚷要酒。
龍雄若無其事地朝老闆娘瞅了一眼。此刻她陪着剛來的三個客人坐在廂座裏,嬌聲嬌氣地説着話。另外還有四個女人擠在一起。這一夥大概是所謂“談生意的客人”相比之下,老闆娘確比哪個女人都灑。她嫣然一笑,側臉是多麼嬌媚。應付客人相當練。眼睛不時向其他桌子瞟掠。只有這個時候目光才變得很鋭利。她隨時招呼旁邊走過的女招待。吩咐她們送酒什麼的。客人杯子裏的酒,她也端起來喝,嘻嘻哈哈,可是對生意一點也不馬虎。
一想到她是舟坂英明的婦情,龍雄不由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妖氣。
龍雄不動聲地朝店堂內的客人掃了一眼。
——三十來歲,瘦長臉。
這是他要找的人的據。起先他認為僅憑這一條很靠不住,可是沒料到,此刻倒成了衡量人的尺度了。
四十歲以上的人可以排除在外。再説來這樣酒吧的人中,上了年紀的居多。鑑別起來比較容易。
凡是白頭髮、禿頂的人,可以不管。顯然是五十出頭的人更不考慮。他以這個標準,用眼睛來回篩選顧客。
燈光昏暗,煙霧瀰漫,看不很清楚。還有坐在廂座裏的客人,更不能走過去張望。正在困惑之際,他心中又產生新的疑慮。
三十來歲,瘦長臉。關野科長寫得實在太簡單了。這豈不説明對方沒有給他留下特殊印象嗎?就是説,自稱崛口的人,實際上沒有什麼惹人注意的特點。僅憑這些條件去識別相貌,實在無從着手。
既然印象淡薄,那麼三十來歲也罷,瘦長臉也罷,都是含糊不清、不確切的説法。年齡的印象,因人而異。目擊者的證詞,往往有很大出入。即使説長臉也是模稜兩可,實際上未必是長臉。
——一僅憑這兩點,難道能識別出來嗎?
龍雄又把視線落到自己的酒杯裏,手臂支在櫃枱上,茫然地陷入了沉思。坐在身旁那個戴貝雷帽的人醉意肌,低聲哼起小調來。
龍雄第三次老紅月亮酒吧,是在第三天晚上,九點剛過一點。
酒吧裏仍然生意興隆。龍雄剛一進門,女招待一齊朝他看。她們是現金易,一見不是客,使轉過臉,扭回到自己客人一邊。
龍雄朝店堂內掃了一眼。老闆娘不在。櫃枱前坐着五六個客人。上次見過的“貝雷帽”也在其中。今晚有兩個女招待坐在他的左右。他似乎也變成客了,仍然是醉醺醺的,跟女人説着話。
龍雄剛坐下,一個扁平臉的女人鎮到櫃枱前,問道:“您來了。要點什麼?”龍雄回説要威士忌蘇打後立刻問起:“喂,老闆娘呢?”他馬上意識到問得太急了,但這是他最關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