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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在理查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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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然不覺的小儀還以為自己一定是寬志的正宮娘娘,儘管已經有好幾個一起和她打網球的女伴不斷的在提醒她,但她就是執不悟,還差點因此和球伴鬧翻臉,到了後來,連語珊都曾當面想要把她點醒。

然而一心一意正等待着要為寬志披上婚紗的小儀,説什麼也不肯相信她的白馬王子業已移情別戀。

不過紙永遠包不住火,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就在小儀也終於警覺到自己本無法掌握寬志的行蹤時,那位會計小姐卻喧賓奪主、主動出面找她談判。

而更使她為之氣結的是對方竟然還把她當成了第三者,那份震驚和羞辱,在寬志徹底站到對方那一邊以後,立刻轉變成了小儀心底無邊的憤怒和恐慌,也許接下來的幾天,小儀曾經找過寬志又哭又鬧,或是她也曾想盡辦法要挽留這段情。

但是實情局外人本無法明瞭,因為大家只知道後來小儀紅着眼眶在俱樂部出現過幾次,然後她便消失了大約十幾天。當她再度現身在俱樂部時,不但打扮的像個阻街女郎。

而且也學會了煙喝酒,那付煙視媚行的女模樣,叫人很難想象她是個高職剛畢業的女孩,她不僅開始和男人勾肩搭背,有時還會公然的坐在不同男人的大腿之上,除了不時與他們接吻,甚至還任憑他們上下其手。她如此自暴自棄的行為。

也不曉得是在向寬志和那位會計示威或抗議,因為一個星期以後,寬志和會計小姐便雙雙從俱樂部內銷聲匿跡。

但理查比誰都清楚,小儀幼稚無比的報復行動對寬志而言本沒有任何作用,他從這裏撤退之後,只不過是轉移到另一處人戰場去繼續他的獵豔遊戲,對老於此道的明玩家而言,小儀的自甘墮落,正好成為她被人甩掉的最佳藉口。

沒有誰會為小儀去論斷這種情世界的是非,所以不管她有多少的冤屈與怨懟,她的復仇之火終究都只是別人眼中的一場兒戲罷了。

沒有人會給她什麼公道、更沒有人能幫她挽回什麼,涉世未深的她在任的我行我素以後,換來的只是旁人輕蔑和嘲的眼光,俱樂部的常客都知道她成了某一羣男人的公產,至於她是主動和那些男人搭上線、還是意外遭到那羣男人的蹂躪,對旁觀者來説其實無關緊要,因為她不止已經被人貼上蕩女的標籤,在另一項更為不堪的言裏,她更是一個夜夜任人免費大鍋炒的下賤貨

對原來就認識小儀的球友而言,她的墮落確實是讓人到觸目驚心,但在其他有心人眼裏,一隻折翼的小鳥無疑是‮夜午‬的最佳小點心,果然就在不久之後,俱樂部裏便傳出小儀開始接客的消息,儘管理查和語珊他們並不相信。

但像阿貴等大多數的球友,卻早已認定小儀是個無可救藥的女。理查明白這是再怎麼與人爭辯也毫無意義的事,所以除了私下找寬志談過一次小儀的狀況以外,他是既不多嘴也不想批判。

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寬志都忍心讓小儀去如此飄零,他以朋友的立場又能多説什麼?然而就在大家都對小儀極度齒冷的時候,她卻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每個人都發覺大概從十幾天前開始,一向濃妝豔抹、老愛打扮得像只花蝴蝶的小儀,忽然就像是個洗盡鉛華的酒國名花,不但穿着裝扮都變得端莊樸素起來。

就連難得見到笑容的臉龐上,也出現了清新可人的笑靨,更難能可貴的是她還會主動的向一些老朋友問候致意,彷彿是刻意要彌補她以往的過錯似的,她不但改掉那付滿腹委屈的苦旦表情。

而且還經常表現的温婉有禮,隱約有了名門閨秀的雛形,不過最叫人到驚奇的,是她忽然與那羣保齡球隊員疏遠開了,雖然雙方不是形同陌路,但頂多也是彼此打個招呼而已,沒有人知道小儀到底是怎麼擺那些人的糾葛,那種被極度貶抑的體關係,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已然煙消雲散,任誰都看得出來。

小儀和他們的集已變得雲淡風輕,如果是不曉得她曾經有過那一段的人,一定會認為小儀和那些人只是點頭之的朋友。

理查當然也注意到了小儀明顯的改變,但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弔詭,因為他可以明確地覺到,小儀其實在儘量避免與他撞見,儘管在俱樂部裏大家難免會碰頭。

但每次碰面時小儀那種過度客套的寒暄,反而使他輕易的便可以受到小儀那份心虛,尤其是小儀雖然不再和那羣保齡球員同進同出、或經常泡在一起,但她目前所接觸的老史這些人。

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在理查眼裏,老史和他那幾個死黨,説穿了也都是一羣披着羊皮的狼。

不過他們這票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倒是個個都有正當職業,像這傢俱樂部的體育用品販賣部就是老史所經營的,而且聽説他在市區裏還有好幾家連鎖店。

但是話雖如此,曾經是網球國手兼教練的老史,在男人圈裏卻是個惡名昭彰的老鬼,只是,男歡女愛這檔事外人永遠難以置喙與明白,所以不管老史他們這類人如何惡名在外,願意與他們拍拖的女還是大有人在。

因此,小儀就宛如一頭剛逃出狼、卻又立即跌入虎口的羔羊,理查比較無法理解的是那羣狼與這羣虎,是如何取得協調與共識,因為要讓渡一個人儘可夫的公產,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談妥的事。

但是因為事不關己,所以理查心裏雖然頗為懷疑,終究還是不可能耗費神去過問這種狗倒灶的鳥事。***讓語珊大致明白了小儀和寬志的事情以後,理查才用徵詢的眼光望着語珊説:“怎麼樣?跟你説了半天,理出一點頭緒了嗎?”語珊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説道:“那應該跟小儀沒關係,可能是有人認為我和小儀是朋友,就誤以為我是和她同類型的女孩,所以才會胡説八道。”理查聽得出她的話必然事出有因,因此緊盯着她問道:“是不是你還聽到了什麼閒言閒語?”語珊點了一下頭説:“嗯,前兩天有人打電話到貴賓室的櫃枱找我,問我想不想玩團體遊戲…還問我有沒有被注過大支的點滴…這些都是骯髒話,對不對?”理查緊皺着眉頭説:“你知不知道對方是誰?”再度沉默了片刻以後,語珊才搖着頭説:“不知道,原本我以為是小儀那些…朋友…在惡作劇,但前天我在販賣部買東西時,卻意外偷聽到三個人正在討論説如果把我抓起來輪…

一定很過癮…而那三個人我都從未見過,所以我才説這些事應該跟小儀沒關係。”

“他們的口氣是在開玩笑、還是很認真?”理查朝販賣部那邊看了一眼説:“還有,最近常常和老史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語珊略帶躊躇的説道:“是有點像在窮極無聊的開玩笑,但是又一直在那邊説個不停…還説要把人家綁起來…吊在樹上玩…”説到這裏語珊又是滿臉羞赧的低垂螓首,在輕輕咬了一下香以後,她才轉移話題説道:“你説的那個女人是老史的太太,聽小儀説她上個月才從老家高雄上來,好像要在台北開店。”理查若有所思的漫應道:“高雄來的嗎?”不像,那張表情冷淡而白淨的臉蛋上透着一股老江湖的狡獪之氣,特別是那身入時的衣物,讓理查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人,絕對不是單純的良家婦女。

尤其是她那勻稱的身材和煙時的姿態,都像是來自特種營業場所的一老手,不過既然説是老史的太太,理查也不便多説什麼,他把話題拉回來問道:“那三個人你這兩天有再碰到嗎?他們説台語還是國語?”語珊搖着頭説:“他們都講台語,所以有些部份我並不是很明白他們説的意思,不過後來就再也沒有見到他們了。”理查望着語珊那紅尚未完全退去的嬌靨説道:“你有沒跟阿盛提過這些事?”語珊再次輕搖着螓首説:“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壞脾氣…加上他還在這裏當教練,我又不曉得對方是誰…所以我才會急着要找你談這件事…”其實語珊並未説出她心裏真正的擔憂和秘密,因為她原本是擔心那羣保齡球隊員會誤認她和小儀一樣,是隨便可以讓他們玩的公產,可是經過她正的請那些人自重以後,他們便沒有再來騷擾她。

但是接下來在販賣部裏那三個人的那席話,總是讓她有坐立不安的覺,如果排除了小儀的因素,那麼,敢如此放肆而無恥的説要輪姦一個女人,一定是有某種引子所導致,因此語珊直覺的便想到了黎茂,那個偷偷摸摸姦污了她的男人,只要一想到他的嘴臉和言行,語珊便會毫無來由的連想到──黎茂正在到處散播她被他姦的醜事…

儘管沒有任何據或佐證,但語珊潛意識裏就是這麼認為,而這種難以向別人訴説或告白的苦悶,逐漸在她心裏形成了一股龐大的壓力。

隱藏在語珊內心的秘密理查當然無從得知,他只能關懷的看着語珊説:“如果那三個人沒再出現就沒關係,否則你最好讓阿盛知道這件事,因為過幾天我得出國一趟,至少有一、兩個月沒辦法來這裏,所以你自己要小心一點。還有,跟小儀也要保持安全距離,畢竟她已經不再單純…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