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辜負她的信任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是的:枯寂、刺骨、冰涼!
兩天前,聶皓天把她關在這裏。
這裏是獵島上,在海灘的另一頭屹立的山頭。山體從島上平地直直聳立,陡峭難行,除了軍用攀登之外,基本上無人上得來。
山頂全是岩石,寸草不生,岩石後便是山崖,在崖體的頂端有一間石砌的小屋。屋內的格局原始又簡單,一張石牀鋪了張行軍被,此外便別無一物。
他,把她關在這裏,叫天不應,叫地不聞!
比起從前在特種軍區的關閉,境況還要差上幾百倍。
她加入特種兵之後,所受的訓練和遭遇其實比這“荒涼閉”更要兇險上十分,但是,那些時的心態和今天截然不同。
與其説是關閉,更貼切的詞兒應該是放逐、遺棄吧!
你如何能想像?半天前還在你的身上忘情索取的男人,剛剛還笑開了眼線以指尖描你的眉的男人,轉眼間,便把你抱上飛機,直達這個山頭,把你丟棄在這兒,然後一聲不吭,直升機盤旋不下二秒,便消失在你的視線?
她覺得,自己沒有從這個山頭一躍而下,已屬堅強不屈。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她有想過從這裏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的,看他以後會不會後悔。
可是…她畏高。
這個孤立的,遠看像削尖的鉛筆一樣的山體,沒有攀登工具,她不可能逃得出去。
前天,飛機將要到達獵島時,他捧起她的臉,眼神裏的留戀和愛惜顯而易見:“微微,別怕!”那時候,她還傻傻的:“我不怕啊,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她就這麼堅定的相信着他,然後無奈的任他放逐在這裏。
“238,你在島上襲擊隊友,還挾持隊友干擾任務,嚴重違抗軍紀,為彰軍威,預以重罰!”好一句“為彰軍威”她違紀又不是這兩天的事,為什麼只等到現在才來辦她?因為項飛玲的干預?因為趙長虎的壓力?
所以,他便犧牲了她,殺雞儆猴?
她自進了軍營之後,便不太愛多愁善。而她又天開朗,和他一起,即使出現太多禍患的苗頭,她也自動自覺的把它們忽略。
比如:首富聶進是他的爹,而他爹不喜歡她。
再比如:軍界一哥虎爺是他的外公,而他外公討厭她。
再再比如:總參謀處處長的女兒暗戀他,而項飛玲這些暗戀者巴不得她死。
而他:一直有意無意的隱瞞着這些事實。
這麼多的東西,她也沒認真的去計較過,只因她相信他。
而他便這樣利用了她的信任,扔她在這10月底的悽清風雨裏。
開始時,她甚至還以為,他只是和她開玩笑,他一會兒就會回來接她。像那次生存訓練,她失山頭時,他駕着戰機,瀟灑十足、威風凜凜的來接她回營。
但是那天,任海島的晚霞積滿跳躍的晨霧,他還是沒有來接她。
天陰、大霧、冷風、寒雨。
今天不是好子,全島都灰濛濛的不能視物,急風颳得山崖下的碎石“噼噼啪啪”的響,雨打在石屋頂上像是催命的音符。
她裹着那件沉重的軍大衣,上島後,終於撒開聲兒痛哭。
歇斯底里的哭號,被暴風冷雨掩沒了聲音。壓抑了兩天一夜的情緒,終於排山倒海的向她襲擊而來:“聶皓天,你混蛋,我恨你,我恨死你!”
“你這樣對我,你它媽的這樣對我。嗚嗚嗚…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皓天,快來,我怕,我好冷,我想你,快點來救我…”
“微微…”漫天風雨中,恍惚傳來聶皓天喚她的聲音。她凝神細聽,雨聲瀟瀟,想是心裏對他糾結,因而便出現了幻聽。
她晃了晃頭,抹着眼淚走近石屋的窗子。黑沉沉的天幕,傾盆大雨就像把這個山頭與天空連接起來了似的,陡峭的懸崖邊上,卻傳來幾發槍響。
“誰?”身為戰士的職業,她瞬間從傷悲秋的情緒中出來,從石屋的側角小裏掏出一支手槍握着,緩緩的走近崖壁。
大雨撲面打得刺痛,眼睛強力睜着才可視物,右邊懸崖發出幾聲碰撞的悶響,然後是聶皓天在崖下的警告:“微微,不要出來!”她向後退,躲在門後。但懸崖邊上跳起的男人仍舊飛速來到她的面前。
一身特種兵勁裝,樸實的長相,額頭一道傷疤直達耳後,此人握槍的手堅定,槍正指着她的方向。
幾乎是同一時間,聶皓天已從懸崖上躍上山頭,飛躍的身體還在半空,他已開槍擊。
男人撲在門邊的身影向後墜,轉而又頑強的向前撲。大手伸向門內的林微,她壯起膽子走近,男人的身子已被聶皓天一手扳轉“嘭”的一腳正中他的口,手槍指着刀疤男子的臉,淒冷風聲中,他的聲音帶着強烈的詫異:“是你?”在面對聶皓天的一剎那,刀疤男人的臉上現在痛苦表情:“老大,我…”聶皓天站在雨中,背直,一張冷臉除了威嚴,更多是的意外和痛惜。
崖邊又跳上趙天天,他走過來,看了一眼刀疤男子,趙天天慘然道:“大鵬,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