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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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紀彩雲。”
“…”明明是將要入夏的時節,冰涼的風颳向臉面卻是那麼的疼痛,像一的冰凌狠力的打着紀彩雲的臉。
一個孕婦,奔跑在無邊的黑夜裏,四周風聲呼呼,她慌不擇路的向前奔,拔開纏到身上的長草,拍開刮到臉面的倒懸的榕樹的垂枝,後面是男人和女人喪心病狂的笑。
她的男人,正和他的舊愛,一起追殺她。他不顧她肚子裏的孩子,只肆意的對她追逐。而讓她恐懼的心更加絕望的是:陸曉和張京麗之所以會放任她現在還通山跑,只是因為他們還沒玩夠。
他們還想追得更久一點,讓紀彩雲這個獵物在自己面前驚慌落魄的受折磨更久一點。
張京麗完全不想讓紀彩雲死得太快。這是人最深層的玩,多少子以來的恨意,哪能一槍就了事?紀彩雲曾對她犯下的罪孽,哪裏是眼睛一閉便能償還得清的?
看着紀彩雲狼狽的奔逃,看着紀彩雲因為陸曉的追殺而恐懼、悲痛、絕望的表情,張京麗多年的傷口,在那一瞬間徹底治癒。
陸曉已經不愛紀彩雲了,或者他從來也沒愛過這個女人,只是因為腹中孩子而心軟收留了她。
而今天,紀彩雲將會為她所做過的騷事付出生命的代價…她的生命,她孩子的生命!
前方密林,紀彩雲藏在一處枯草地裏簌簌發抖,她不明白陸曉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但是,她已失去了思考的時間和能力。
紀彩雲想到死,想到就這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在他開槍的時候,讓他看清自己眼底裏的仇恨和不甘。
可是,她不能死,她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身邊,張京麗的嬌笑聲:“親愛的,你説,她能藏哪兒呢?”
“就她,能藏得過嗎?”他笑意陰涼,像指間漏出幾縷冰沙:“不要玩了,速戰速決。”
“好的,我們先殺了她,再殺聶臻!紀彩雲、聶皓天、林微、還有他們的孩子聶臻,都得死!”
“…”彩雲驚得身體顫抖,陸曉竟喪心病狂到要殺害聶皓天和聶臻?恐懼中,男人挑開她遮擋的樹枝,月光傾瀉下來,照着他俊美卻冷酷的樣子。
她拔腿便跑,前方礁石帶尖石重重,石子擦着她赤足的腳底,透骨的疼痛,讓她像個瘋子一樣大聲的吼:“陸曉,我即使死,也要把你的罪行揭發。聶皓天,一定會收拾你的。”張京麗在後如影隨形,她意外的望着紀彩雲手中的一個類似耳機一樣的小物件:“那是什麼?”
“我想,我們剛才被她錄了音。”陸曉語氣平淡,緩慢的近紀彩雲,她向後急退,身後礁石後的一處懸崖,海風從海洋深處透體而過,在她的耳邊嗚咽。
陸曉冷哼道:“這個聽監器,當初是我為你準備的。要你有危難的時候通知我,但並不是讓你來揭發我的。”
“是你,你不是人。你要殺我,殺自己的孩子,還要殺你的兄弟。”紀彩雲瑟縮向後,懸崖深處的淺海幽藍碧綠,看不見盡頭。
他再踏近一步:“我此刻殺了你。世上便無人知道我已背叛,幾後,大事便成,張部長獨得天下,我是他的承龍快婿。我從前所犯的罪,我父親的貪污違紀行為,便全都是為這江山社稷立下的赫赫功勳。紀彩雲,別怪我心狠,這條路,我既然已選定,便得剷除一切阻我去路的人。”
“你卑鄙無恥,你不是人。”她喃喃的哭泣,手捂着眼睛,淚水崩盤而落,卻在一瞬間跪在懸崖邊上:“我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再過幾,不是嗎?等到時候,孩子出生,你再殺我也不遲。”他步近的腳步緩慢,眼光直視前方海洋深處,張京麗突然衝到他的面前:“陸曉,你捨不得,就讓我來…”
“不…”他單手扯住張京麗,強大的力量把張京麗的身子摔向一邊,她氣憤大叫:“陸曉,你還是捨不得嗎?”
“我的女人,要殺,也是我自己親自來。”風聲極掠而過,一聲槍響劃破靜謐夜空。張京麗看着眼前的血光,跪着的紀彩雲中槍後,被陸曉一腳踢開,跌入高高的懸崖。
她的慘叫響在風中:“陸曉,你會有報應的…”懸崖邊上,陸曉站得筆直,像一杆立的鐵柱,沒有温度,沒有曲折,彷彿世間萬物都在這一刻嘎然而止。
張京麗錯愕片刻,站起來,從後輕輕的抱緊了他。她也意外,也被嚇得顫抖。她一直忌憚紀彩雲和她的孩子,在陸曉的心中留有位置。
但是,當他如此殘忍的了結了這一段舊情,卻讓張京麗欣喜之餘,更有無盡的擔憂:“陸曉,你心疼了嗎?”她轉過他的身體,凝視着他冷冰冰的眼睛:“你後悔了嗎?”他一把甩開她:“難道你認為,我的心不會痛嗎?她始終跟過我,她肚子裏的,始終是我的孩子。”他的話音嘶啞,讓她沒來由的心疼。但是,再苦再悔,那個女人都死了,是他親手殺死的。從此以後,他連回憶的權利都不再有。
“陸曉,你有我了。”
“是的,我現在只有你了。”他突然對着深海大聲的吼叫,像被困死的野獸最後的嘶鳴:“張京麗,事到如今,我回不去了。這條路,即使是死路,我也只能跟着你們走了。”
“傻瓜,我又怎麼捨得,讓你走死路呢?”她撫着他沉鬱卻仍漂亮的眉眼:“你有我,有整個天下。”
“不…”他把手掌攤開,正是紀彩雲遺漏在懸崖上的聽監器,他更沉重的道:“她把消息發送出去了。”
“這消息能發到哪裏?”
“這個聽監器,是我手上最新的科技裝備,即使是特種兵營也只有我一個人擁有。當初給她的時候,給她設定了兩個手機與她的聽監器相聯。這兩個電話一個是我。”
“另一個呢?”
“林微。”
“啊?”張京麗驚聲尖叫:“如果林微知道,那麼聶皓天也會知道了?”
“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不能讓聶皓天有反擊的機會。”他側過臉,眼神堅定,又是那個陰狠殘忍而又目光堅定的陸曉:“把聶臻給我。”
“我和劉警長就可以了。”
“哼,劉警長?他是聶皓天的人。”
“不會吧?”
“劉警長,還有你身邊的幾個保鏢當中,都有聶皓天的人。因為我一直掌管情報工作,這些真正出任務出擊的人,便一直由朱武聯繫和調配。只是因為他們從不防我,我才知道名單。”
“你是我,我身邊的特警,沒有一個信得過的?”張京麗忽然想起此前,彭品娟到她家中隱約暗示她的保衞不可信的那一幕。
“那我們怎麼辦?”張京麗急得跺腳:“如果讓聶臻逃,那就前功盡棄了。”
“你有我呢。”他淡笑望她:“難道到了今,你還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我當然相信你了。”他為了她,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殺了,她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他?
夜午的黑屋子,一線光亮從窗外灑了進來,抱着膝蓋小睡的聶臻,機警的張開了眼睛。
帶頭的就是那個醜女人,把小臻關在黑屋,還放狗咬小臻的壞女人。
今天壞女人的身邊沒了那幾個凶神惡煞的警衞,穿着黑衣賞的她不像以前的時候那麼臭美,一身黑衣裳,頭上戴了頂冷帽,黑衣賞的邊邊濕濕的,聶臻聞到了血的腥味。
聶臻本能的向後退,靠着牆壁。那是人血的味道,和小臻被打血時,一樣的鹹腥味。
她是來殺我的?
他瞪着眼睛,卻頑強的不去求饒。被關押的子已太長,他漸漸的麻木,甚至忘記了恐懼。
如果這是命…他想,如果這是命!
他從身邊抓過一把泥土,向張京麗的身邊潑,極惱的女人“啪”的一巴掌扇過來,她的身後一個男人卻捉住了她的手。她奇怪的問道:“陸曉,你要護着他?”本書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