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訴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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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杜二出去，賴空一人獨自在房間裏，馬曉靈進來的時候，他還沉浸在不可思議的意外裏。他心情還沒有平復，剛好馬曉靈來了，當然趁機抒了一下:“曉靈，這真是太意外了，如果我告訴你我的那個手下杜二，以後會成為整個中國都文明的黑幫頭子，你信不信？”馬曉靈強忍着沒有説出“這關我什麼事？”的話來，只是淡淡地説:“信，當然信。你從來不吹牛的。”

“我是説真的，我跟你説過我是未來人嘛，我以前就知道那位梟雄，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是他。”早就跟她説過，賴空也不怕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馬曉靈淡然一笑，眼睛看着賴空，低聲説道:“如果我告訴你，我跟田衝解除了婚約，你又信不信？”説到最後一個字，馬曉靈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表情很認真。

賴空聽到馬曉靈的話，心裏一震，馬上將杜月笙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什麼？她跟田衝解除了婚約？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告訴我呢？難道是為了我而和田衝解除婚約？

他的心一下子沉重起來，當中又有一絲寬。他不能想象自己的受，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決定，自己終究不是屬於這個年代的人，或許會長留於此，也可能明天就突然消失了，回到未來去。冥冥中充滿了不可知的業力因緣縱着一切，自己難以把握未來，難以改變未知。在這種情況下，還需要留下兩段牽掛嗎？但是她為了自己跟田衝解除了婚約，又獨自跑來這裏找自己，這又如何跟她説呢？

馬曉靈見賴空聽後沉不語，沒有説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她出笑容説道:“我跟田衝的事，是我哥告訴你的吧？一試就知道了。我現在當然是開玩笑，你信不信呢？”賴空回過神來，聽到她又問了一遍，但是這個問題他實在不好回答，説信可能會被解讀成接受，説不信可能會被認為是拒絕，而這都不是他現在所希望的。他看着馬曉靈的眼睛，輕聲説道:“你説的話，我當然相信。而且，我聽到這個消息很高興，畢竟你都自己爭取了自由。”馬曉靈聽到賴空的話，眼睛裏面閃現過一絲喜悦，但是賴空沒有實質表態的話，又讓她覺得有點惴惴不安，不知道他心裏所想。

賴空見她那個樣子，可能模稜兩可更讓人受不了，乾脆明説好了。

“你信不信我是未來人？”馬曉靈搖搖頭，她怎麼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呢？她猜想賴空是想用這個為藉口來搪自己。

“曉靈，你現在…我現在…，這麼説吧，如果我不是未來人的話，我一定會追求你的。”賴空支吾着説出了心中的話。

馬曉靈終於聽到他表明態度，但是卻不是自己想要的。她強忍心中的痛楚失落，臉上表情木然，冷冷地説道:“你不要誤會了，我説過是開玩笑的，就算是真的解除婚約，也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覺得內疚，也不用説這樣的話。”賴空覺得情況有點複雜了，他了一口氣，嚴肅地説道:“曉靈你聽着，我沒有騙你，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説起過我是未來人，而你從來沒有信過。如果你不介意我隨時可能會消失的話，可以給我一個機會。我不管你有沒有跟別人有婚約，都要追求你，你應該知道我心裏有你的。”跟古代的女子表白，不能太麻，他儘量平靜地説道。不過，他料想馬曉靈會惱羞成怒，就此回絕他。

馬曉靈聽到他如此説，冷漠的臉上一愣。然後一仰頭，對着賴空説道:“好啊！我不管你是不是未來人，我也不管你會不會隨時消失，只要你沒有騙我，我就可以…可以考慮跟着你。”她説道後面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女兒家，怎麼能這麼主動呢？臉上一紅，羞得轉過了頭去。

賴空沒想到她的反應竟會如此，一下子倒不知道該説什麼好。他心中一嘆，哎，該來的終究要來，反正也不知道在這個時代要住到什麼時候，或許一輩子都不能回去，難道一直不近女嗎？眼前這個美麗的可人兒對自己有意思，自己也很喜歡她，為什麼要自相殘殺呢？

馬曉靈等了一會兒，見到賴空居然又沒有話説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主動嚇到他了，還是他本就是…？她又轉頭盯着賴空的眼睛。

賴空看到她充滿期待又有幾分幽怨的眼神，心裏一下子覺得很愧疚，人家為了自己退了家族定下的親事，還跑來廣州找自己，這可是清末呀，得承受多大的壓力和責難！怪不得她會變得如此柔弱無助。自己本沒有去思考過她的處境，沒有去想一下她的為難，現在這種話還要她主動説出來！

他輕輕伸手拉住了馬曉靈的雙手，她的手一顫，但是沒有掙。賴空低聲説道:“對不起，是我太心，讓你受委屈了。”馬曉靈本來見到賴空後，一直都是滿臉歡笑，今晚的話，更是讓她一會兒傷心，一會兒動。現在終於聽到他對自己説出温柔體己的話，只覺得一下子充滿了巨大的喜悦。自己反抗家人的安排，冒着被人責罵與田衝解除婚約，獨自一人千里迢迢再次來到廣州…一下子覺得所有種種都是值得的！她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像決了堤的河水，從漂亮的眼框裏噴而出。

“別哭，別哭。”賴空的輕聲安，反而讓她號啕大哭了起來。

雖然賴空沒什麼這樣的經驗，但是電視也看多了，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要把女孩子摟在懷裏。他伸手將馬曉靈摟入懷中，讓她靠着肩膀哭。懷抱她那嬌柔的身軀，鼻中問到她淡淡的少女幽香，馬曉靈已經哭得一塌糊塗，將他肩膀打濕。賴空心中憐愛頓生，在她耳邊輕柔説道:“曉靈，我愛你。”聽到賴空的話，哭泣中的馬曉靈身體不顫抖了一下。

正應了那句話:是誰在耳邊説，愛我永不變？只為那一句，斷腸也無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