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冒牌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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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空已經贏了三局，輸了兩局。剩下骰魔羅水再搖最後一次了，他必須把握好這一次的機會，如果這一局他再輸了的話，那就不用再進行第七局的比試了，賴空就已經贏了這次的賭局。

羅水伸手抓住了骰盅，面凝重。這是他這幾年以來次遇到壓過自己的對手，面對賴空，讓他心裏沒有底，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覺。

羅水也曾經經歷過面對厲害的對手充滿無奈的階段，他也曾經默默地研究高手的訣竅，尋找對手的破綻。在面對過眾多難以對付的高手，羅水研究出一套快觀察的方法。對於任何對手，他都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找到對方的缺陷，並且馬上擬出對策。在這幾年裏，他已經贏遍廣州無敵手，成為了沙河幫賭場裏的一張王牌，這也是沙河幫能在海湖幫主宰的賭場生意界裏分到一杯羹的原因之一。

這幾年羅水基本上沒有遇到過幾個真正需要他去觀察的對手，大多數向他挑戰，甚至來賭場踢場子的人，在他面前都是不堪一擊。但是今天羅水覺到了非常大的壓力，除了賭注不菲之外，賴空更是讓他到壓力的主要來源。

在羅水眼裏，任何骰子高手都是有破綻的，有破綻他都可以一一將其擊破。今天讓他到心驚的，不是賴空沒有一點破綻，相反，賴空全身充滿了破綻！賴空的表現完全好像是一個不懂玩骰子的人，手法普通笨拙，缺陷本不需要找，隨便就能挑出來。但正因為如此，反而讓羅水到了巨大的壓力。

任何人、任何方法、系統都會有缺點、破綻的，只不過有的能夠將其缺陷降至最低，有的能將其隱藏起來。但缺陷隱藏起來，對手無法找到時，缺陷暫時也就不足以成為致命之傷。

如果這個方法全部都是缺陷，那又如何知道哪些缺陷才是致命的呢？比如説一個廚師做出來的一道菜，本身就已經、香、味都差到了極點，還沒有煮、沒有洗乾淨。作為一個對手，能夠怎麼樣去批評攻擊他？

賴空現在給羅水的覺就是這樣，將所有不足都展現在他眼前。他完全不知道賴空究竟是哪裏真的有破綻，他一直相信賴空的生手模樣是裝出來的，但又無法觀察到賴空的真正骰子技術境界。

羅水把這一局當成了生平最重要的一戰！

他慢慢抓起了骰盅，然後雙手揮動，使出他玩骰子的所有絕技，好看的、不好看的、有用的、花哨的、巧妙的、惑人的…所有的技術全部展現在這一刻。

廳內擠滿桌子四周的賭場們不會忘記這麼一次骰子表演，羅水將骰盅在空中飛快的旋動，骰子的撞擊之聲不絕於耳，骰盅已經難以辨認，只能看到它在空中時隱時現，飛快的穿梭。羅水的人也舞動了起來，整個人彷彿跟骰盅融合到了一起。

羅水將骰子運轉得越來越快，他忘記了現在的環境，只有一個念頭，要將搖出一盅最完美的骰子來。

大家都在屏息觀看聆聽，都不知道那幾粒骰子會不會被他搖碎。直到羅水將骰盅重重地扣定在桌上，大家才吐了一口氣，心情稍微放鬆。

賭場中除了三個人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桌子上的骰盅之上。

羅水將骰盅扣在桌上，手沒有縮回去，還是緊緊抓住骰盅，彷彿還沒有從剛才的狀態中出來一樣。但是他的眼睛説明了他已經非常清醒，他的眼睛微微上仰，看着賴空。

賴空的眼光沒有看向桌子上的骰盅，因為他早就知道答案了。他着羅水的眼神，四目相對無言。

羅水看到的是兩道充滿了自信的目光，而他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也在這個時候還保持着自信，自己的眼光裏有沒有膽怯，他不得而知。

“賴幫主，猜呀？”劉三通見到局面停頓下來，他對羅水搖的這一局非常有信心，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羅水這麼認真對待一個對手了，賴空將羅水重新起了活力。

賴空面平和，沒有説話，好像還在考慮，大家也都不敢打斷他的思索。杜二、江和等青龍幫的人心裏都是非常焦慮，但是不敢出聲説話。其他的賭徒們雖然都很想知道結果，但也都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最好閉上自己的嘴巴，否則極有可能會惹禍上身。

一直沒有怎麼理會局中戰況的榕城飛，這個時候見到賴空似乎難以下決定，便通過意識跟賴空説道:“主人，要不要我施展法術看一下里面是幾點？這樣保險一點。”榕城飛的話讓賴空心中一亮，對呀，自己可以利用特異功能來透視骰盅，這樣的話就可以贏他了。不過現在已經到了眼前關鍵的局面了，以前又沒有怎麼試過透視的特異功能，他怕萬一沒看到，反而將機會錯過了。再説，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運用特異功能，很容易被人現的。他趕緊叮囑榕城飛:“你先不要亂用法術，不要讓人現了你的身份，我自然有辦法。”賴空看了看桌子上的骰盅，羅水見到賴空看了過去，為了表示清白，他把手鬆開了骰盅，雙手撐住在桌子上，認真地準備着聽賴空的回答。

賴空想起夢中的情形，第六局應該是開出了三個一點，而自己猜成了大。現在自己應該要猜大還是小呢？如果裏面的點數跟夢中一樣，那麼自己應該要猜小。但那又説明結局沒有改變，自己應該也像夢中一樣做出猜大的決定。可是前面羅水已經出現錯誤，跟夢裏情形不一致了，他會搖得跟夢中不一樣嗎？

空考慮了一陣，最後決定賭一把，他沒有按照夢中的決定説，選擇了跟夢中的實際點數説出自己的決定。

羅水心裏波瀾起伏，但是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他問道:“確定是這樣？不改了？”同時，一隻手慢慢伸向骰盅，準備着去揭盅了。

所有的圍觀者包括劉三通，心情都非常緊張，看着這起決定勝負的一局，大家都在心裏暗暗試着自己決定大小。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留意着其他動靜，沒有怎麼關注賭局的榕城飛通過意識告訴賴空:“主人，那個人的手掌在向桌子功！”榕城飛的話一下提醒了賴空的警覺，他暗想羅水真的是有可能會來上這麼一手，揭盅前通過改變盅內點數來決定勝負。想要無聲無息地改變盅內點數，對於他這樣的骰子高手來説，應該也不是很難做到的事。如果他本身有修煉內功的話，更不是什麼問題。

賴空把手自然放在了桌子上，摸着桌子的邊沿，沒有人留意他的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他也正是不想要別人現自己。賴空通過木頭做的桌子，可以覺得到，羅水向桌子運勁功，正把力量向骰盅下面集中而去。

賴空覺到了一股力量，正試圖把骰盅內的三個骰子翻動。他馬上明白羅水搖出的點數一定是小的，否則他也不會想要去出千更改點數。賴空當然不會讓他得逞，他運功向羅水的那股力量去。他那強大的能量立馬將羅水的功力淹沒，並且沿着力量來的方向反噬過去，一下子將羅水按在桌子上的手震得彈了起來！

羅水現自己手彈震起來，知道賴空已經現了自己的小動作，而且賴空的力量非常的強大。他想了想，輸就輸吧，沒有再去掙扎。他將骰盅揭了開來。

“三個一點？”大家對羅水的功力表示出了敬意，但是知道他又輸了一局，最後的機會都破滅了。

一共六局，賴空已經贏了四局，準備好的第七局也就不用再搖了。這個結果讓他很滿意，本來進行到這裏，應該剛好是對手贏了自己，現在局面反過來了！

羅水面慘白，他輸了，徹底的輸了。他沒有機會説出賴空夢裏聽到的話，“我“沙河骰魔”可不是得虛名的…”但是羅水覺賴空無論在哪個方面都遠比自己理會，輸給了這樣的對手，也無話可説，更沒有遺憾。

劉三通的麻臉也拉了下來，羅水竟然輸了！不敗的骰子神話——“沙河骰魔”就這樣敗了！手裏的王牌失去了威懾力，今天的計劃徹底失敗了。本來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沒想到就這樣土崩瓦解了。劉三通心裏很不甘心。

青龍幫的兄弟們見到賴空竟然贏了“沙河骰魔”都很興奮，只差沒有拍手稱快了。

賴空看着陰沉着臉的劉三通，沒有理會他的不，説道:“劉幫主，現在我們青龍幫贏了，你可要説話算數呀！”劉三通口起伏不停，半天才憋出一句，“放心，我麻三説話算話！送客！”賴空一揮手，帶着青龍幫的人向外面走。

那些賭錢的人，見到這樣的局面，也都各自收拾了一下，跟着青龍幫向外湧了出去。

走到外面，“三元賭坊”門口還圍觀着很多人，他們不知道里面生了什麼事，見到這麼多人湧了出來，都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賴空走到外面，看了看那些看熱鬧的人，他停了下來。杜二等青龍幫的人見到賴空停下來，不知道他還要幹什麼，也都在他身後停了下來。

賴空雙手一抱拳，對着周圍的人羣去説:“各位，對於這個三元賭坊，我們青龍幫剛剛跟沙河幫的劉老闆商量好了，會馬上關閉，希望沒有給大家的生活帶來不便。”剛剛開張就要關閉，大家聽後馬上都小聲議論。很多人都明白是青龍幫在跟沙河幫角力，看來眼前的形勢是青龍幫佔了上峯。有些住在附近的居民暗暗擔心，害怕他們的爭搶地盤會搞壞附近的治安。

賴空也看出了大家的顧慮，這是自己的地盤，當然不能讓這些人擔心，“大家不用擔心，我們和沙河幫是和平解決是事情，不會給大家的生活帶來什麼衝擊。”賴空説完回頭看了看懸掛在門上的牌匾，心想你在我地盤上掛招牌，不知會我一聲，我現在要在你面前拆你的招牌，也不用跟你打招呼。不給我面子，又何必給你臉？

他對杜二説道:“把它摘下來。”杜二隨着賴空的目光看向賭場門口上方，馬上明白賴空是要他去把賭場的招牌取掉。他點了點頭，快步走到門口，騰身躍起，在大家的驚訝聲中，一下將懸掛在門上方的招牌摘了下來。

杜二落地後將招牌拿在手中，看着賴空，賴空用眼神示意他把招牌放在門口。

杜二剛將招牌放在門口，劉三通已經聽到手下稟報，從裏面快步走了出來。大家看到青龍幫拆沙河幫的招牌，心想麻三肯定不會輕易嚥下這口氣的。有膽小怕事的，甚至退開了幾步。

劉三通看到外面的情形，不由心頭怒火加劇。他黑着臉問道:“賴幫主，這是什麼意思？”賴空笑道:“劉幫主誤會了，反正要關閉賭場，我們怕麻煩你們，就順便幫忙把它取了下來，沒有別的意思。”賴空此話顯然是蓋彌彰，大家都明白此舉是剎沙河幫的面子。

劉三通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説話。

“那，我們就此告辭了，沙河幫要遵守承諾，儘快過來商談那些細節。”賴空所謂商談細節，就是敦促他們儘快付上賭注。

説完賴空轉身，帶着青龍幫的弟兄離開了三元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