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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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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回家了,將他的悍馬駛入位於陽明山的尹宅,尹正羣顯得有些遲疑。還好警衞還記得他是誰,一見到他的車立即放行。

停好車一踏進客廳,管家吳嫂立即上前接他,表情顯得有些動。

“小少爺,您好久沒回來了…”

“嗯!”尹正羣微笑地拍拍吳嫂的肩膀,以眼神詢問着。

“老夫人在佛堂,您直接上去。”吳嫂仰着頭拍拍尹正羣結實的臂膀會意地説着。

尹正羣點點頭,便踏上樓梯往頂樓佛堂走去。

推開厚重的檀木門,簡單莊嚴的佛堂傳出細碎的唸經聲,陣陣上等檀香淡味撲鼻而來。

佛壇前跪着一名微胖婦人,身着海青的她低頭看着佛經,口中喃喃輕,那低眉的肅穆神和壇上供奉的的白玉菩薩相映成靜謐莊嚴的氣氛尹正羣沒有説話,他輕聲走近婦人身後跪下,雙手合十虔誠地望着菩薩,靜靜等待婦人唸完經。

約莫十分鐘後,婦人合上經書三磕頭後才起身,尹正羣連忙上前扶起他,恭敬地喚了一聲:“大媽。”

“正羣呀…你好久沒回來看大媽了,都在忙些什麼哪?”尹嚴雪慈愛地看着高她許多的大孩子,任由尹正羣將她扶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待老人坐定後,尹正羣連忙遞上桌上的温茶。

都在忙店裏的事,前陣子去了趟美國參加周爺的告別式。”他退在尹嚴雪身側,回答的口氣和態度都顯得很恭敬“您呢?最近身體的嗎老人看着他一臉的敬慎,慈愛眼神帶着疼惜。

“我呀,沒什麼好牽掛的,要説放不下的只有你…”老人的話讓尹正羣微微動容,他難得地嘆了口氣,卻是輕淡如煙。

“您別這麼説,正羣不想成為您的負擔。”

“負擔?呵呵…大媽從沒把你當成負擔,因為你也是我心頭一塊呀!”尹嚴雪執起尹正羣的手,雖然這孩子長大後就不太讓人碰他,但她多希望有天能好好抱抱這個她視如己出的孩子,也是她的親外甥哪…

老人拍拍他的手,再次提起藏在心頭三十年的痛。

“我只覺得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提起往事又讓她眼眶微濕,尹正羣不自覺皺起眉。

“那些事您就別再提了。”這也是他不想回來的原因,每次大媽看到他就會陷入同樣的悲傷,那讓他覺得愧對老人。

“唉!當年要不是我鬼了心竅,將秋推入這段孽緣中,她也不會想不開…”尹嚴雪想起她十歲的妹妹嚴秋便滿心的愧疚。

當年她將小妹接來家裏住,誰知夫婿尹啓超看上了正值花樣年華的小姨子,軟硬兼施要尹嚴雪配合誘姦什麼都不懂的嚴秋。事情發生後,嚴秋羞愧難當,卻不得不屈服在妹夫的yin威下,因為他揚言要對妹妹和嚴家人不利。

直到一年後尹正羣出生,嚴秋不堪罪惡的負荷和籍神壓衝而發狂,嚴雪在愧疚中擔負起照顧幼兒的責任,對尹啓超也難以原諒,更無法原諒自己。

這段難以啓齒的家族醜聞,是她心裏永遠的痛。

“這些…都過去了。”尹正羣不自覺握緊拳頭,每提到這件事,他心中就有種莫名情緒。

從有記憶以來,人家就告訴他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是他母親,卻沒告訴他為何自己的媽媽跟別人不一樣,為何大媽也是他的大阿姨,為何大媽總是待在佛堂,看他時的眼神總是充滿悲傷,為何父親總是對他硫而遠之…

好多的疑問存在心裏很久,他先是不動聲,因為從小他就是個沉默的孩子,一雙澄澈的眼睛總是冷靜的觀察着周遭的情況,直到上國中時,某天她那瘋癲的媽媽突然恢復意識似地一直望着他哭泣,當晚她便離家出走,隔天屍體在北縣海域被發現。

母親的喪事極盡低調,因為那是個無法曝光的醜聞。他一滴眼淚也沒掉,只是以不解的眼神看着大媽。或許抵不過心裏的愧疚,大媽才告訴他整件事的真相。

諷刺的是,他聽了只覺那是一段離奇的故事,與他毫無相關。但那天之後,他就不願繼續待在這個家,於是在大媽的安排下遠渡重洋到美國唸書。在那裏,大媽特地吩咐嚴家的世周爺照顧他,自此尹正羣離尹家的羽翼,唯一聯繫的只有尹嚴雪。

“唉!這件事…對我來説永遠不可能成為過去…”尹產雪輕聲喟嘆。

尹正羣不是不喜歡回來探望大媽,但這樣的對話每回總會重演。追悔過往對他來説只是徒增煩惱。他和尹家的牽繫除了大媽,剩下的也只有這個姓氏…他一直這麼認定。

“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説的。”沒有結論的對話總是讓他想逃,“您保重,我先走了。”微微彎致意後,尹正羣轉身離開佛堂,留下一臉不捨的老人。

“羣兒…”尹嚴雪想留住他,但她知道這孩子早已不屬於這個家,至少他的心已經遠離了。

尹正羣快步下樓,只想儘快離開這個家。

行經一排房間時,他聽到房裏頭傳來女子輕聲呼喊:“尹伯伯…您別這樣…”抗拒的聲音聽來有些悉,他忍不住駐足,從半掩的房門見到了極為醜陋的一幕——辜懷秋只覺得頭好暈好暈,嘴巴乾的像行走在沙漠裏。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記得尹啓超不斷跟她敬酒,長輩的好意她不得不從,況且她是有所圖,只好順從尹啓超的意思不知喝到第幾杯開始覺得暈沉,只好任由尹啓超攙扶上了車,以為他會送她回家,但情況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下。

來到這不知名的地方,尹啓超扶她躺在牀上便迫不及待往她身上壓去,嘴巴湊進她的臉開始磨蹭着,雙手更試着解開她洋裝的拉鍊。

男人的靠近加上由胃裏吐出的酸氣讓辜懷秋到作嘔,她不懂尹啓超為何要這麼對她,情況完全不如她預期那般。她只能使出僅存的力氣抗拒,卻到力不心。

“不要這樣…放開我…”

“別怕,我會好好對你的…”尹啓超試圖安撫她,但得到她的-望如此急切,眼神開始恍惚,“秋…別怕,我會好好待你…”

“不要…”眼見就要失身於一個足以當她父親的男人,無力抵抗的辜懷秋從未到如此害拍,“尹伯伯,您別這樣…”被這一聲“尹伯伯”喚回到現實,也喚醒尹啓超的冷酷。他抬起頭對辜懷秋出冷笑,“別再叫我尹伯伯!在辜振宇答應把女兒當作易的一部分那刻起,你就是我的女人!”辜懷秋愣住了。

“我父親?”她不懂他話裏的含意。她父親…不是要她嫁入尹家,當尹啓超的兒媳婦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還不懂嗎?你不用裝出那副受傷的臉,你們父女不就是這麼打算嗎?”尹啓超討厭不順從的女人,這讓他繃起臉,説起話來毫不留情面,“把自己的女兒送入豪門,為的不就是錢?一個女兒換二十億,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價值…”一個女兒換二十億…殘酷現實的字眼如當頭喝,辜懷秋只黨得腦襲一片空白,再也無法思考,一雙洋娃娃般的大眼瞪着天花板,她的靈魂早已不知飛向何方。

“算你識相!”尹啓超以為她的呆滯代表着臣服,對辜懷秋的反應甚為滿意,眼神卻是輕蔑的。在金錢的誘惑下,貞潔烈女也會自動寬農解帶,像辜懷秋這樣的女人他看多了,半推半就只是裝模作樣。

魯地剝下她洋裝上的細肩帶,坐起身準備下身上的襯衫,卻突然被人從後面拉開,他差點撞到牆壁。

“你——”尹啓超回過神,一眼認出那是許久未見的兒子,“正羣…”尹啓超對兒子願意回家到欣喜不己卻又百集。他是打從心底疼這個小兒子,因為他愈來愈像嚴秋——那個令他最愛也是最恨的女人尹正羣卻冷冷看着父親,方才那醜陋的畫面和對話,讓他嚴肅的臉更是緊繃。

以金錢控制女人,難道這個老頭玩不膩這種把戲嗎?父親一向有收集年輕女人的習慣,這些年他的女人一個比一個年輕養在外頭的小老婆甚至和他同年紀,但這都與他無關。

只是,親眼目堵這醜陋的畫面,牀上女人的抗拒讓他聯想到當年母親的掙扎和惶恐,這讓他憤怒到無法袖手旁觀。他看着父親,只覺得眼前這個老人可恨又可悲尹啓超見到小兒子,臉上原本着期待,但尹正羣眼裏的憐憫和不屑卻如此不掩飾,尹啓超當然無法忍受被看輕,尤其是他最疼的小兒子“你那是什麼表情?還記得我是你老子嗎?”惱羞成怒的尹啓超一改平時的嚴峻,難以剋制地對兒子大聲咆哮。

尹正羣冷冷看他一眼,無視於父親的怒氣轉身就要扶起失神的女人,這才認出是辜懷秋,更加篤定要帶走她“你這不肖子想怎樣?你不能帶走她!”看着兒子就要扶起牀上的女人,尹啓超怒不可抑地咆哮着。

尹正羣卻轉頭瞪着父親。

“她是我的女人。”尹啓超愣了一下,因為兒子爆炸的宣告和他臉上的認真。但他要辜懷秋的決心如此堅決——即使她是兒子的女人“那她現在是我的!”他使出父親的威嚴宣示着,正想上前阻止兒子的行動,門外傳來的叱喝聲讓父子倆停下動作。

“夠了!”尹嚴雪一反平時的慈眉善目,站在門口瞪着丈夫,一臉無奈和悲哀她方才聽見尹啓超的咆哮聲便下樓查看,因而聽到父子倆的對話。

許久未理會他的元配終於出聲,尹啓超先是到詫異,但身為丈夫的尊嚴讓他很快恢復一貫的霸氣。

“你不去吃齋唸佛跑來這裏攪和什麼?”面對子,尹啓超只覺心中五味雜陳,其中包含憤怒、愧疚,甚至他不想面對的哀怨。這十幾年她總是躲着他,要不就是以悲傷的眼神看着他,這讓他覺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

見他死不改,尹嚴雪只能輕嘆口氣。

“你都幾歲了,又何必再造孽呢”幾十年來同樣的事情發生不下十次,尹啓超對年輕女人的偏好已經成了一種病態,他似乎在收集對嚴雪的回憶,不管是她水靈靈的眼眸、直的鼻樑或櫻桃小嘴,甚至她的神韻或身材——從不同的年輕女人身上。

而且,像是故意做給她看似的,尹啓超每回都將看上的女人帶回家温存,儘管他早已搬離這個家,不知住在第幾個小老婆那邊。她雖然已經司空見慣,但這次牽涉到尹正羣,她必須出面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