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亦幻亦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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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過後,就是清明,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綿綿細雨,天終於又開始放晴了,天氣也逐漸熱了起來,響到了。
就在這時,突厥發數萬騎兵準備襲擊太原,其輕騎兵在晉陽城外往來馳騁,氣焰十分囂張。
一時之間,晉陽城內人心惶惶,李淵下令暫閉城門,李世民則忙於和一干文武商議應敵之策。
突厥人攻來這事可大可小,有很久沒見着李世民了,我有些放心不下,這傍晚就去他屋裏找他。
“世民?”我推開房門,屋裏一片寂靜,看來他還沒回來。
我就在這等他回來吧,拿定了主意,我在桌案前坐了下來,隨意翻看着案上的書。
咦?那是什麼?無意中一瞥,我望見李世民牀頭掛的那兩幅畫。
這畫怎麼看着這麼悉?我立刻就想起來了,這是那天晚上我和李世民逛市集時,我畫的那兩幅梅花圖,可是怎麼會在這裏呢?
“明?你怎麼來了?”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回頭看去,李世民和劉文靜正踏進門來。
“這畫是我從那攤主手裏買的。”李世民見我一直盯着那兩幅畫,立刻開口解釋。
“你從他手裏買的?”我一愣,為什麼要買呢?這不是費錢麼?我知道他不稀罕那幾個錢,可是…算了,雖然心裏仍有疑問,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我也沒再追問。
我轉而問道:“聽説突厥的兵馬已經到了晉陽城下?”
“是,他們此番是有備而來,且來勢洶洶,恐怕不好抵擋。”李世民皺了皺眉,“如今晉陽城內的兵馬依然不足,這些兵馬用於起義,倘若和突厥兵正面鋒,只怕會損兵折將,破壞起義的計劃,所以此次應敵只能智取,不能力敵。”
“呵…”我笑了起來,幸虧我對隋唐這段歷史比較悉,否則還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了,“孫子兵法雲:‘虛者虛之,疑中生疑;剛柔之際,奇而復奇。’這指的就是三十六計中的第三十二計——空城計。”我本來想舉諸葛孔明智退司馬懿的例子,可轉念一想,這是裏羅貫中寫的,李世民他們現在還看不見呢,於是轉口説道:“秋戰國時,鄭國智退楚軍,用的就是這空城計。”劉文靜緩緩開口説道:“楚成王六年,楚國的丞相公子元親率兵車六百乘去攻打鄭國,楚軍一路連下幾城,直鄭國國都,鄭國都城內兵力空虛,無力抵抗,於是鄭國大夫叔詹就獻空城計智退楚軍。風公子所説的可是這個?”
“嘿嘿…”我只隱約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情,哪記得如此詳細,只得乾笑兩聲,“劉先生果然博古通今,我所説的就是這個。”
“果然是好計,我們只需派兵分頭埋伏,令守城將士都躲在城牆後面,再將四面城門大開,將城牆旗幟統統收起,唱一出空城計,以惑突厥。”李世民輕拍了下桌案,“如此一來,突厥以為城中有重兵埋伏,定立即引兵退去。我們關上城門,調兵遣將,再謀對策。”
“空城計畢竟是空城計,倘若突厥莽撞地強攻進來,那就糟了。”劉文靜補充道:“所以,為防不測,再派一支鋭騎兵,乘黑夜悄悄出城,佔據城外險要地勢,一旦晉陽城遭遇襲擊,就立刻從背後突襲突厥,也好有個照應。”
“文靜説的是,我想突厥兵也不會如此簡單地完全退去。”李世民伸手摸了摸額頭,“等突厥兵稍退,我們再派遣千餘名將士,命他們連夜潛行出城,等到天明再入城,大張旗鼓、吶喊前行裝作是援軍的樣子,如此一來,突厥兵必定以為這是別路來的救兵,便會轉身退去,那晉陽城就能轉危為安了。”我只是稍微提示了一下,而李世民和劉文靜在轉瞬之間就能想出這麼妙的計策,我是因為白佔了一千多年曆史的便宜,所以才如此清楚形勢,但他們兩人身在當局,卻也能想得如此透徹,確實是睿智過人,令人佩服。
“哦,對了,二公子,還有一事,”劉文靜站起身,從衣袖中取出一份文書遞於李世民,“這是瓦崗寨李密聲討煬帝的檄文,歷數楊廣十大罪狀,號召天下百姓同心除暴。”
“哦?”李世民伸手接過,他邊低頭看着,邊説道:“這一篇檄文洋洋灑灑,長達數千言,痛斥時弊,文辭鑿鑿,筆風犀利,彩絕倫啊,看來瓦崗寨這羣人確實不同於一般草寇。”説罷,將那文書遞給我看。
我接過細細一看,上頭列舉了隋煬帝十大罪狀:“弒父殺兄,獸行,沉溺酒,廣營宮榭,苛税繁雜,遊幸勞民,征伐高麗,拒諫嫉能,賄政鬻獄,言而無信,”罪狀羅列的確實很詳盡,再往後看,“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決東海之波,惡難盡。”這文筆確實是好,而且還留下了一句成語“罄竹難書”瓦崗寨…秦瓊和王伯當如今都在那裏吧?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李密已取河洛,瓦崗寨大盜翟又將奉他為盟主,自稱魏國公,如今掌握中原六大糧倉其四,連續兩次開倉濟民,頗得民心,有兵馬數十萬,聲勢極盛。”劉文靜眼睛一瞥,頓了下,“依二公子之見…”
“李密如今手握重兵四十萬,中原起義軍又紛紛前往投靠,他雖然已是天下最有實力的義軍,但另有王世充鎮守洛陽,對抗瓦崗,雙方僵持不下,一時之間誰也拿不下誰,我們可以不用去趟這渾水。”李世民稍一沉,開口説道:“他如今發出這樣的檄文,無非是想師出有名,我們不如暫時修書一封,與他好,結為同盟,如此一來,也可免去我們東顧之憂。”
“是,那我回去後立刻修書一封,明就派人送去給李密。”劉文靜説完後,便起身道別,“天已晚,我也不打擾二公子歇息了,先行別過。”
“那我也告辭了。”我原本還想留下和李世民説説話,可是腦中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也立刻起身告辭。
“好,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李世民擺了擺手。
我和劉文靜就一起退了出去。
“劉先生,請留步。”到了門外,我叫住了劉文靜。
“哦,風公子有事?”劉文靜停下腳步,轉身看着我。
“是。”我點點頭,“你剛才説要修書給李密,明即刻派人送去,是麼?”劉文靜頷首,“是啊。”
“那可不可以也幫我送一封信呢?”我頓了一下,才説道:“那封信是給瓦崗寨秦叔寶的。”
“秦叔寶?”劉文靜怔了怔,“你和他有何關係?”
“他是我的義兄。我與他失散了,一直很惦記他,如今知道他在瓦崗寨,所以想修書一封,報個平安。”我猶豫了一下才説,“不知,劉先生可否幫我這個忙?”
“原來如此…”劉文靜應了聲,但是沒有立刻回答我。
“不許。”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我一驚,回頭看去,是李世民,他兩眼直直地望着我,臉已經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