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到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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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身體,好熱…眼皮,好重…
“唔…”我好不容易才睜開那幾乎要粘在一起的眼皮,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片黃土地上。
“這裏是?”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張望了下,原來這裏是一個小山包,上面沒有石頭,全是由黃的泥土堆積形成,“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呀?”天空猶如燃燒的火焰之光,驕陽狂燥地炙烤着大地,惡毒地烘烤着我的四肢百骸。四周沒有人跡,沒有房舍,沒有車水馬龍,沒有噪音,什麼都沒有。
“好熱…見鬼了,我明明是在學校的美術館裏啊…”腳下一個踉蹌,我低頭一看,揹包正可憐兮兮地被我踩在腳下。
“還好,還好,揹包還在。”我手忙腳亂地翻着揹包,“手機,手機,趕快打電話找人來幫忙…”
“站住!不要跑!”遠處忽然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叫聲。
我一愣,連忙抬頭看去。
只見十幾個穿着奇怪衣服的男人從對面的小山包後面轉出來,正向我這個方向狂奔過來,他們各個手裏都提着兵器。
“喂…”我本來想問他們這究竟是哪裏,但看他們那凶神惡剎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硬是了回去。
“屈天威,你罪惡滔天,今天是絕對跑不掉了,乖乖的和我回官衙吧!”又一個男人從山包後面轉出來,不過他的樣子顯然要比剛才那些人好看許多,很明顯不是一路人。他很高,輪廓分明,眼睛很黑、很亮,身上穿着件鐵灰的半短不長的袍子。
“哼!你以外你抓得住老子嗎?!”那個叫做屈天威的男人一個健步跑上來,把我像拎小雞一樣抓了過去,那長長的刀隨後也架上了我脖子,“你不要再過來了!再過來我就一刀結果了這小子!”等等!這是什麼狀況?!
我的頭腦有些發暈,努力地分析此刻的狀況。
十幾個穿着古怪的男人…説着奇怪的話…幾把亮閃閃的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有一個解釋比較合理,他們是在拍戲。
但是攝影機呢?導演呢?劇組其他人呢?
架在我脖子上的那把大刀亮如明鏡,一看就知道鋒利無比,很顯然,這不是道具。
“屈天威,你拿一個小孩子做擋箭牌,算什麼英雄好漢?”灰袍男人皺了皺眉,“快把他放了。”
“哼!老子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弟兄們!上!今天就把這個臭捕快給剁了!”屈天威怪笑着,抓着我領子的手越收越緊,我都快不過氣來了。他右手一揮,身後那些大漢立即一擁而上。
灰袍男子很輕鬆地就避開了如雨點般劈過來的大刀,他的右手抓出,已經準確地扣住一名大漢的喉頭,輕巧的一扭,只聽見“喀”的一聲脆響,那大漢連一聲都來不及叫,脖子就以奇怪的角度垂下來,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不是拍戲…這絕對不是拍戲!
我想起了看過的那些關於穿越時空的小説,心裏忽然咯噔了一下。
我不會也穿越時空了吧?
這樣血腥的世界,不是我所認識的世界。
我終於有些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我忽然覺得很鬱悶,別人穿越時空不是成為皇后就是公主,再不然好歹也是個格格小姐的,怎麼我就這麼倒黴,一穿過來就被人抓去當人質的?
無故被捲入這莫名其妙的殺戮中,連逃都不能逃,大刀架在脖子上,我想遠離風暴點都不可能。
我慢慢地鎮定下來,看來如果我只是安靜地等待這場打鬥結束,那我的命大概也要結束了。
灰袍男人與那羣大漢廝殺在一起,刀光劍影,鮮血四濺,血橫飛。黃土混合着血,變成一種奇怪的顏。屍體與斷臂殘肢四散在地上,生命的火花在轉瞬間就熄滅了,殘忍得本就不像是真實的。
圍攻灰袍男子的那十幾個漢子,如今已經全部變成屍體躺在地上。灰衣人笑了笑,朝我們步步近。他的笑是悠然自得的,彷彿他剛才不是在殺人,而只是彈掉了袍上不經意沾到的灰塵。
“你不要過來!”屈天威大聲狂喝,但阻止不了灰衣人的腳步,他還是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
屈天威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手中的長刀握得更緊,利刃劃過我的脖頸,一縷温熱的體緩緩下。
我沒辦法低頭去看脖子,只是覺得有點疼,估計是血了。
屈天威抖着聲音喝道:“你…你不要再過來,否則…否則我就殺了這小子…”灰衣人似乎覺得這情形很好笑,他的邊甚至有了一絲笑意,“就算你殺了他,又與我何干?”説着,他又向前跨了一步。
“你…你不是捕快嗎?難道會眼睜睜的看着無辜的人喪命?”屈天威踉蹌着又退了一步,幾乎要崩潰的大喊起來,“你再靠過來,我真的會殺了他,我真的會!”
“那你就殺吧。你殺了他以後,我再殺了你。”灰衣人整了整衣服,輕描淡寫地説着,“把你活着逮回衙門,我還要問案、落供,很麻煩的。如果你現在就死了,我能省下許多功夫。”我皺了皺眉頭,剛想開口罵這個沒心沒肺的捕快,卻瞥見他眼裏一閃而逝世的擔憂。
看來他並不是那麼鐵石心腸的人,他用的是將法,先擊垮屈天威的意志,再尋機救我。這辦法雖然冒險,但是説不定能救得了我。
可我還是寧願相信自救者天救。
我的右手緩緩地摸着揹包,包的右邊縫着一個長長的大口袋,那裏放着我用了十年的長劍。從7歲學太極劍開始,這劍就很少離開過我。這劍在我15歲的時候,爸爸就託專人為它開了鋒,如今是鋒利無比,足可傷人。
“你,你不要我!”屈天威吼道,將長劍握得更緊。
要命,脖子越來越痛,要是他再用力點,估計我的小命就沒了。
灰衣人眼中異光一閃,瞬又斂去,他彈了一下手指,笑意不減地説道:“這樣吧,反正橫豎你們兩個都是要死的,我索送佛送上西天,我就先替你了結了這小子,也省得你自己費功夫。”話聲剛落,他手掌已然拍出。
屈天威估計怎麼也想不到,那灰衣人會冷血到如此地步,竟然下得了手殺一名無辜的小子。他本能地拉着我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橫劍去擋。
就是現在!
我摸到揹包裏的長劍,刷地了出來,轉身狠狠一劃。
劍光閃過之處,屈天威的左臂離開身體,飛了起來。
灰衣人欺身上前,把我拉進懷裏,握着我的手,藉着劍勢,又揮了一劍。這次屈天威是人頭飛了起來,離開脖頸,斷頸處鮮血狂噴,濺了我一身。
灰衣人擁着我往旁閃去,準確地避開了斷頭屍身倒下的方向,我已經忘記了驚慌,也忘記了尖叫,甚至忘記了自己仍然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裏。
濃稠而腥臭的血由臉頰滑落到頸間,温熱黏膩的覺讓我覺得想吐。我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臉頰,一手都是血。我蹩起眉看着手上的紅血,又使勁回手去擦,可是卻怎麼也擦不掉。
我殺了人麼?是我殺的麼?
為什麼我要掉到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以後我到底該怎麼辦?我要如何在這個世界裏存活下去啊?
灰衣人很客氣地問道:“小兄弟,你是什麼人?要去哪裏?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
“我,我…”對啊,我算是什麼人?我要去哪裏?這裏到底是哪裏啊?!我無奈嘆氣道:“我,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異族。”灰衣人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瞅了瞅我一頭利落的短髮,“聽你的口音,應該是南方人。”
“先不要問這些好麼?總之我無家可歸了。”又驚又餓又累,我真的已經沒有多少氣力了,“這位捕快大哥,你可以收留我麼?隨便介紹個活給我幹就行了,我很能吃苦的。”
“你?”灰衣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在估量我到底是不是個危險份子。
過了好一陣,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再開口説話了,他忽然説道:“好,你和我一起回衙門吧。”説畢,他便轉身朝前走去。
“多謝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大名呢。”我拉過揹包,小心地背在身後,這可是我唯一的財產,無論如何都不能丟,我三步並做兩步地追上他,“我叫風明,你呢?”他正在前頭引路,聽到我問他,頭也不回地答道:“我姓秦,單名一個瓊字,字叔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