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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令人心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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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兩朵,一片、兩片,雪花慢慢地從淡灰奠空中飄落下來,飄飄悠悠,越下越厚。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冬天,真的來了。

下雪的時候,空氣特別清新,讓人呼舒暢,心情輕鬆。

放眼望去,樹裹銀妝,草覆白被,好漂亮的雪景。

我一動不動地梅花樹下,靜靜地看着,和雪花片片落下來,粘在我的頭髮上、睫上、長袍上…

我喜歡下雪時那白茫茫的世界,那會讓我覺這是一年中最乾淨、最純潔的時候。

我正嘆着,忽然背後一陣涼風襲到,我側過頭,眼角一瞥,一個拳頭已經向我掃了過來。

我錯身一讓,雙手朝上一絞那人揮來的拳頭,借勢朝前一拖,誰知來人力氣很大,我竟然一步也拉不動他。

難道是他?!

我靈機一動,暫時鬆開右手,身子一動,做勢想向前躍去,那人果然使足力氣拉住我的右手,使我不出手來。

就是現在!我也不猶豫,右臂往後一送,彎低後背,呼吐納,一氣呵成,向右移步順勢來了個漂亮的過肩摔。

只聽“砰”的一聲,那人被我扔進梅花叢中,摔了個四仰八叉。

“果然是你。”我抬眼看去,那人正是李元霸,“你小子想怎麼樣啊?每天都要來偷襲我一次,還沒被我摔夠啊?

““哼!誰讓你不教我那什麼太極,什麼推手的…”李元霸噘着嘴,摸着摔疼的股,坐在地上直哼哼,“哼,我就不信了,我沒有一次能贏你。”我哭笑不得,“就算讓你偷襲成功了,那也是勝之不武,你也沒什麼好得意的。”

“我不管!”李元霸一瞪眼,開始耍賴,“反正你一定要教我!”

“好,我的小祖宗,我教,我教還不行麼?”我朝他伸出手,“地上很涼的,快起來吧。”李元霸盯着我的手好一會,還是伸出手和我的相握着。

“啊!”我剛想拉他起來,他卻忽然一使勁,我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他拉倒在地。

“我贏了!”李元霸整個人壓在我身上,制住我的手腳,得意洋洋地叫道:“我贏了!”

“你小子居然使詐!”我用力掙了幾下,可我的力氣哪裏比得上他,當然是紋絲不動、徒勞無功了,我索也不再掙扎了,“太卑鄙了!”

“哼!反正我是贏了!”李元霸把小臉蛋湊了過來,“所以,你一定要…”

“恩?”我看他忽然不做聲了,只呆呆地盯着我看,於是就問,“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説話?”

“明哥哥,我第一次這麼近地看你,原來你長得好漂亮…”李元霸邊説着,邊拿冰涼的小手來摸我的臉,“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小的,嘴紅紅的,皮膚的…”

“你一個小孩子哪裏知道什麼漂亮不漂亮?”我也懶得躲閃,任他冰涼的手在我臉上捏來蹭去。

“我當然知道了。”李元霸很認真地回答,“像我娘、我三姐,她們就很漂亮。”我忍不住嘆氣,“傻小子,她們是女的,我是男的呀!”

“哦,這樣啊,那我覺得大哥長得不錯,二哥也生得很好看啊。”李元霸似乎還是不大明白,他皺起眉頭,“不過我覺得他們都沒明哥哥生得漂亮。剛才我在那裏看着你,你和那些花呀雪啊放在一起,就像一副畫一樣,很好看的。”

“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説了,眼睛一瞟,看見他額頭有道口子,正往外冒着血,“你額頭怎麼血了?”

“哦?血了?難怪我覺得有點疼呢。”李元霸放開了我,伸手摸了摸額頭,“大概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被樹枝刮到的吧,小傷而已,沒事。”

“你呀,比我還糊。”我坐了起來,伸手從衣服兜裏掏出創口貼,(因為我這人總是糊糊的,免不了磕磕碰碰的,所以就隨身攜帶着創口貼。)我撕開包裝,扳過他的頭,為他貼上,“別動,我幫你處理下傷口。”李元霸先是一僵,然後就乖乖地不動了。

“這可是邦迪牌創口貼,可以防止細菌的侵入,還有防水功能哦,能保持傷口衞生,預防染,傷口很快就會好的。不要以為這是小傷就不去管它…”貼好以後,我發現李元霸正很認真地看着我,“幹嗎這麼看着我?”

“明哥哥,你對我真好。”他很鄭重地説着。

“呵…”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孩子就是孩子,“説什麼傻話呢,難道其他人就對你不好了?”

“我娘死得早,而我爹又不喜歡我,他公事忙,一年到頭不見人影。別人家的小孩都説我是怪物,沒有人願意陪我玩。”李元霸很喪氣地説道:“三姐雖然對我好,但她很早就嫁人了,三個哥哥,就只有二哥對我好,從外面帶來好吃的、好玩的都給我,但是他現在也很忙,很久才來看我一次…”

“恩…”我一下愣住了,不知道該説什麼才好,只是輕柔地拍撫着他,心裏有些酸酸的。

唉,我是打從心底憐惜這個孩子,一想到過不久他就要被雷劈死了,心裏就越來越難過了。但是我又能怎麼辦呢?難不成要提醒他不要舉錘罵天?還是讓他在錘子上裝個避雷針,好躲過那雷擊?

“哦,對了,明哥哥,今天早上我在院子裏遇見二哥,這是他讓我給你的。”李元霸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盒子,“他説這是西域的‘寒香膏’,去淤活血的功效很好。”

“去淤活血?”我怔了怔,伸手接過,打開蓋子聞了下,那藥膏的味道很清淡,也很好聞。

李元霸點點頭,“對啊,二哥説你的手腕烏青了好大一塊,上點藥才好得快。”哼!這個李世民,現在來充什麼好人,假惺惺的!我的手之所以會成這樣,還不是他們兩兄弟害的!

雖然心裏還是有點憤憤不平,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卻也覺得有點暖暖的。

“對了,明哥哥,你剛才説那個什麼邦的什麼貼可以防止細菌的侵入,”李元霸眨巴着大眼睛問我,“什麼是細菌啊?”

“啊?這個細菌嘛…”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看來我不解釋是不行的,我為難地抓了抓耳朵,含糊地説道:“細菌嘛,它就是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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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一聲,我輕輕推開李世民的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散發着淡淡蕩木香氣,房中的擺設很簡單,中間擺着張大牀,像只大鼎似的鎮守中央,西面牆的書架上擺着滿滿的書,北面的牆上掛着一副字,鄰窗擺着一張紫檀木的大書案,案上幾張宣紙用一塊碧綠的紙鎮壓着。

我走近了一點,看清那桌案上擺着的木筆架上掛着大、中、小號羊毫、狼毫、紫毫、雞毫等大大小小十幾只筆,這些筆有些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它們中大的竟有我的手腕那麼,而最小的僅比縫紉用的針一些,案邊上還放着一塊帶石眼的老坑端硯,硯台中的墨香似有若無,好聞的。

眼光再一轉,我看向牆上掛的那副字。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我仔細一看,居然是王羲之的。

哦,我想起來了,歷史上的李世民是個書法愛好者,雖然稱不上書法大家,卻也寫得一手好字,他提倡書學,尤其喜歡王羲之的書法。

臨摹的我看見過,但是這既然是李世民的收藏,那就一定是真跡了。

我把屋中擺設的東西都細細地看了一遍,李世民卻還沒來。

這人也太不守時了吧?約我來他的屋子,説有要事商量,自己卻半天不面。

我從書架上了本書,坐在桌案前的椅子上慢慢看了起來。

又等了好一會,李世民還是沒出現,我看了看掛在筆架上的筆,忽然覺得有些手癢,於是就鋪紙、研墨、倒水、拿筆,隨意在紙上點染着。

“李世民”三個大字立刻印在宣紙上,黑白分明。

我一愣,我幹嗎沒事寫他的名字呀?真是莫名其妙,蠢斃了!

我趕緊伸手過去,想把那紙成一團。

可我的手還沒碰到那張紙,就被一隻修長的手擒住了手腕。

我抬頭看去,李世民正站在桌案前定定地看着我,他的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微笑,藍的眸子深邃而又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