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上的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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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紅顏多禍水,還真是一點都不假!連殿下這樣的英雄人物都被女住了!”尉遲敬德憤憤地囔道,“我一定要找出那個惑殿下的妖女,而後將她碎屍萬段!”
“唉…”碎屍萬段?我長嘆一聲,緩緩從樹後走出,“尉遲大哥,羅大哥,徐大哥…”
“你…你…”尉遲敬德瞪大了眼看着我,驚詫得險些連嘴都合不上了。
我連忙解釋:“尉遲大哥,是我。”
“你?我不記得曾認識這樣美貌的女子…”尉遲敬德死死地盯着我,忽然驚叫了一聲,“你,你為何生得那麼像我的兄弟——明小子?!”
“蠢材!”徐茂公輕拍了下尉遲敬德的頭,“她就是明啊!”
“明,你…”羅成上前來仔細地端詳着我,“莫非,這些子就是你…”
“恩。”我輕輕地點了下頭,徐茂公和羅成見我身着女裝卻一點都不驚訝,想必他們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了,“洛陽現在亂成一團了?”
“羣龍無首,怎能不亂?不是我危言聳聽,如今不止是齊王,甚至連殿下的心腹謀臣都氣他沉女,要舍他而去。一個不慎,殿下便會身負犯上作亂的大罪,會身敗名裂,眾叛親離!”徐茂公語調沉重,“即使殿下想急勇退,那也是不可能的。樹靜而風不止,明,你應該清楚,殿下不可能做一個平頭百姓,他只能為王。”
“唉…”我深深地嘆息着,斂下眸,“徐大哥,你們先回去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明,原來你…”尉遲敬德還想説些什麼,徐茂公卻抬手堵住他的嘴,拉着他往後走去,“如此最好,我們就先告辭了,在洛陽等你的好消息。”
“明,羅大哥是過來人,有些事由不得你不放手。”羅成走近我身邊,在我耳旁輕聲説道,“魚與熊掌不能兼得,總要有所取捨。”説罷,他抬手了我的發,回身走了,“保重。”我怔了怔,隨即有些明白。羅成如今投到李世民帳下,而唐軍剛剛打敗了夏軍,俘虜了竇建德,恐怕這事也阻隔在他與竇線娘之間…愛情,真的不曾善待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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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的李世民十分狂,我才踏入房門,手腕已被他擒住,身軀被狠狠地壓入被褥中。
“世民…”我來不及喊出聲,身上的衣服就在他驟來的野動作撕開,撫mo的大掌不再緩慢,而是帶着zhan有的,鐵箍的雙臂撫抱得我幾乎透不過氣來,深藍的眼眸中燃起瘋狂的yu望,將我整個噬。
“明,明…”他在我間低語,急遽、狂猛的律動,馳騁的力量令我連呼都來不及,本毫無息的時間。持續越的,一再貫穿我,像個可怕的漩渦,令我深淪其中,我只能無力地攤在他的身下,任他一次又一次的瘋狂zhan有,但他卻沒有疼我,一次也沒有。
連番的之後,我的身上全都沾染了他的氣味,我一動不動,倦怠地靠在他結實的膛上,輕淺地息着。
李世民緩緩睜開的眼,有別於剛才的狂野,此刻他的目光温潤而清澈,他環擁着我,綻出温柔的笑,輕吻了下我的:“睡吧。”
“恩…”温熱的膛傳來他穩健的續,聽着這一個多月來最悉的聲音,我含糊地應着,整個人偎進那堅實的懷抱裏,慵懶地入睡。
半夢半醒間,覺他的手在我光的身軀上游走,那觸摸並不帶着yu望,只是細細地輕撫着,像在確認什麼似的,渾厚的男聲在我耳邊呢喃着:“明,明…”天未亮,耀眼的光線還藏在雲層裏,依然是幽暗一片,這是黎明前的灰濛。
昏暗不清的屋內,我睜着眼,望着枕邊的李世民。
即使在沉睡之中,他也是緊抿着,眉頭深鎖着,似乎他在睡夢裏,心裏仍然擱着很多事,總也想不完。
我的手指慢慢撫上他俊美的臉龐,開他額上的髮絲,順着他冷峻的輪廓線條往下劃去,緊鎖的劍眉、沉睡的眼睫、高的鼻樑、緊抿的薄。
我與江山,在你心中究竟哪個更重要?這個疑問在我心中反覆不息地起伏着,卻始終沒有問出口。
因為無論答案是哪個,我都無法承受。他若選擇了我,他就不是李世民了。他若選擇了江山,我也就不再是我了。
愛一個人究竟是動心還是動情?還是能為他生、為他死?或者本就只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耀眼的光亮從窗縫裏照了進來。
李世民已不在牀上,一支秋海棠寂寥地躺在我的枕邊。
我無聲地嘆息,起身走到衣櫃前。李世民那身白的錦袍原本一直整齊地疊放在櫃子的裏層,而今卻不見了。
我默默地坐下,輕輕撫mo着瓶中那朵早已經枯萎的曼陀羅。曼陀羅是能讓人温暖中毒的情花,它代表的是絕望的愛戀、不可預知的死亡與劫難。傳説只要將一滴花落入水中讓情人飲下,便能控制情人的心魂,一生一世。
我原本的那身白袍已被李世民撕毀,我便從衣櫃中取出他穿過的白布袍,用匕首削短了袖子與下襬。穿戴好後,我利索地盤起長髮,束緊髮帶,仍做男子打扮。的我用掌心托起那些凋謝的曼陀羅,推開門,任它們飄蕩在空氣中。
李世民站在院中,白錦袍,玉樹臨風,他拈花輕搖,淺笑如水。
“明,我們走吧。”他將手上的花放入我的懷中,而後摟着我上了馬背,我們一起轉頭,最後一次回眸,再望一眼,我們一同住過的地方,再次回憶,我們一同度過的子。
“駕!”李世民策馬前行,花香漸漸消散,我手裏的那束花兒也不見了蹤影,拈花一笑間,靜美的時光已如煙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