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騎士誓言與聖徒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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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仇恨,不是敵人。”格藍迪凝視着這個女巨人,用巨人語緩緩的説道。
她很快注意到格藍迪的站姿,再聯想他的銀髮銀眸,不由瞳孔一縮,沉聲問道:“你是龍?”
“可以這麼説,所以請你們離開吧,我不想傷害你們。”格藍迪很平靜的回答。
就算一隻太古銀龍也不敢正面面對整個部落的霜巨人,這頭撐死剛剛成年的銀龍卻大言不慚的‘請’己方離開。
“銀龍先生,你這是開玩笑嗎?”女巨人哈哈大笑起來,其他巨人也附和着大笑。
格藍迪不説話了,雙眼倏地茫然無神,雙手自然放鬆下垂。…因為要同時關注數十個目標,所以視線的焦點消失,目光顯得無神;因為要隨時爆發最強的力量,所以雙手中一切力量潛伏了。這就是格藍迪的最強戰鬥狀態。女巨人察覺到異常,難道這巨龍不打算恢復真身戰鬥?
在她的示意下,四個食人魔咆哮着衝過來。格藍迪如鬼魅一般在雪面滑動,輕鬆的閃過四個食人魔的衝刺,來到它們背後,然後朝它們後腦光速轟出四拳,打得它們一晃,集體倒在了地上。
然後,普通巨人戰士帶着食人魔和冬狼衝過來,而女巨人帶着六個高等戰士卻在擠壓積雪準備冰球。很顯然,她認為這頭小銀龍絕對撐不過去,必然要變成真龍姿態,那就需要遠程攻擊手段了。
但戰況太出人意料,這頭小銀龍先揮灑出一蓬濃霧,把巨型生物們全籠罩住,然後在濃霧中展開亂戰。儘管她看不見戰鬥情況,但接連不斷響起的哀嚎聲説明,她的部下正被單方面待。…這女巨人突然想起之前族人的回報,這樣的銀龍有兩隻,一雄一雌,雌的比雄的弱一些。現在這雄銀龍的表現説明,他確實很生猛,那麼雌銀龍在哪?她心裏這麼思考,便輕輕繞過濃霧向前方窺視,果然發現一座小冰屋,皮製的門簾被風吹動,時不時現出裏面的火光和隱約的人影。
於是,她立刻帶着六個高等巨人戰士衝過去,一臂掃開冰屋的冰磚,然後一掌抓住睡眼惺忪的格里菲因。格藍迪聽見冰屋崩塌的聲音,便立刻離開霧,見到了被女巨人抓在掌心的格里菲因。
“小蜥蜴,立刻投降,否則捏死你的小情人。”女巨人看着掌心的小人兒,出殘酷的微笑。
“菲兒,沒事吧?”格藍迪平靜的發問,伸手從後拔出一支長約一尺的黑金屬短。
“嘛,沒事。”格里菲因慵懶的歪着小腦袋,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點了點頭。
憑藉野直覺,女巨人覺不對勁,但太遲了。格里菲因的身體驟然膨脹,撐裂睡袋變成一頭體型不大的銀龍。原力銀龍格里菲因-銀鏡確實體型不大,但爆發力強得出奇,雙翼一扇尾巴一掃,便掀起一股螺旋風暴,把女巨人和六個高等巨人戰士,以及撲來的兩頭少年白龍衝飛出去。
“剛才,我覺到人生的第一次憤怒和恐懼,所以你們要接受懲罰。”格藍迪面如堅冰,渾身擴散出着一種極沉重的氣場,令人心悸並且窒息。然後,他踏前一步,身體卻倏地瞬移三十尺,來到女巨人身邊,右手高舉金屬短,短的一頭閃出一道赤紅光刃,狂亂的火焰威壓旋即一**擴散。
寒系生物,哪怕霜巨人或者白龍,都額外懼怕火系攻擊。於是這些兇悍的巨人巨獸,終於出恐懼的表情。但憤怒的格藍迪沒有憐憫,一劍刺入女巨人的右膝。在高温的侵蝕下,她的右膝很快燃燒碳化,然後嘎啦一聲脆裂了。這女巨人十分剽悍,竟然強忍着燃燒的劇痛,抄起冰霜巨斧做垂死反擊。
格藍迪左手化作戰錘砸在斧面上,高頻震盪波在巨斧上咆哮,並傳遞到女巨人的手掌和手臂。於是噗噗的噴霧聲接連發生,女巨人鋼鐵一般的右掌和右臂綻開無數裂口,殷紅的血霧在銀月和雪地間綻放出悽豔的彩。格藍迪再次舉起光束軍刀,刺入女巨人的左肘關節,把她左臂燒焦成兩截。
“用你的下半生悔過吧。”格藍迪用巨人語冷冷的告誡,然後轉身就走。
女巨人左臂和右腿被廢,右臂重創,已經動彈不得,便怒吼着:“殺了我,讓我死得乾脆。”格藍迪恍若未聞,卻被龍形的格里菲因攔住了,並聽見她的勸説:“迪迪,還是給她一個了斷吧,冰霜巨人是荒蠻的種族,向這樣重傷的女,只能淪為最低等的奴隸和生育工具,生不如死。”現實驗證了格里菲因的説話,那些巨人戰士和僕從巨獸看着格藍迪和格里菲因,眼中滿是恐懼和慌張,忙不迭的逃跑了,看都沒看女巨人一眼。格藍迪沉默一會,轉身回到女巨人身前,凝視着她充滿絕望的乾涸眼眸,沉聲説道:“你必須接受懲罰,但不是這種,做好心理準備吧。”格里菲因明白格藍迪的做法,便把三頭冬狼屍體拖過來。而格藍迪去女巨人的全身衣物…一件披風、一件背心、一條皮裙、一條兜檔布、兩隻大皮靴。她的身材很好,肌鮮明但不生硬,身體矯健勻稱,一雙磅礴的**即使平躺也不見坍塌,依然巍峨聳峙着,讓人的原始衝動蓬。
格藍迪不是人,也從沒不以為自己是人,但依然給與女巨人極高的評價,但也僅僅是評價。他隨即褪下自己的外衣,出僅穿着皮長褲的身體,然後舉起雙臂,沉默了約莫三分鐘。
他雙臂突然化作無數極細的觸鬚,向下刺入女巨人的渾身皮膚,包括她的斷臂斷腿。同時,他背部脊椎兩側伸出六觸手,快速入三頭冬狼的屍體。而女巨人發出一聲悶哼,便昏過去。
在觸鬚的控下,她的斷臂斷腿移動到本該存在的位置,然後創口碳化得焦黑的死和血痂落,生出大量動的芽和觸鬚,兩邊對接在一起。缺損的神經、骨骼、粘膜、肌迅速新生,不到五分鐘,她的左臂和右腿已經完好無損,只是新生的皮膚顏比較淺。她的右臂也是相同,撕裂的皮膚和肌迅速癒合。…治療本該結束了,但格藍迪發現她膝蓋和部,以及別的一些關節和臟器,都有比較嚴重的炎症,應該是修煉過度造成的。反正已經開始醫療,格藍迪順帶把她全身翻新一遍。
最後階段,格藍迪的觸鬚侵入她的大腦皮層,真正開始本次的懲罰。
“…決不投降;…心懷理想;…扶住弱者;…堅拒仇恨;…謙卑自守;…護佑家園;…忠於祖國;…永不背叛;…為信念而戰;…不論榮耀得失,堅守心中的正義。”格藍迪述説着沉重的詞語,每説一句,女巨人的身體便顫抖一下,如同被遭遇高壓電擊一般。
完成儀式後,格藍迪傳回衣物,向格里菲因解釋:“剛剛,我在她腦中寫下‘騎士誓言十則’。從此刻開始,一旦她大腦出現空閒,比如發呆或者睡眠,騎士誓言就會在她腦中迴響。”然後,格藍迪放出書櫥,從中挑出兩本關於戰士修煉的羊皮書放在女巨人溝間,然後替她穿好全身衣物。…為什麼是溝間,因為雪山上寒風凜冽,女巨人的溝很深,可以防風。
格里菲因看着他的所作所為,並沒説話,但心裏卻有種莫名其妙的輕微煩躁。當格藍迪忙完後,她突然用力抱住格藍迪,並用力的獻上舌相的深吻。格藍迪察覺到她的煩悶,但沒多説,只是擁着她合她的攫取。最後,她鬆開深吻,枕在格藍迪的肩頭,低聲説道:“寶寶喜歡媽媽嗎?”
“嗯,我最喜歡媽媽。”格藍迪大概揣測到什麼,擁抱的力量又大了些。
“説永遠不離開媽媽。”在銀月光和雪山的映襯下,格里菲因的臉緋紅得十分可愛。
“格藍迪永遠不會離開格里菲因,我們永遠在一起,不論戰爭、災難、瘟疫。”
…
女巨人名叫薩林-奧雷爾斯多特,世界之脊中部一個霜巨人部落首領的女兒。在老首領垂垂老朽之際,她以足夠的計謀和兇殘得到族人的認同,成為唯一的首領候選人。這次栽在格藍迪的手下,一來是她過於輕敵,二來格藍迪的戰鬥特點,速度快爆發力強,並且善於打擊要害,正是欠缺捷的巨型生物的弱點。…沒辦法,格藍迪在修煉時,都是以巨龍做假想敵,對付巨人更是輕鬆愜意。
在甦醒後,薩林抱着頭髮出痛苦的呻,拼命的詠唱冰霜女神的教義,企圖壓制並且清除格藍迪灌輸的十則誓言。經過一番徒勞的努力,她確實能通過詠唱教義來壓制騎士十則,但完全沒有清除的跡象。只要她稍微發送,那十個短句就在她視野內漫天飛舞,在她耳中嗡嗡的唱。
而且她越是抵抗,與十則誓言的糾纏便越深,如同蔗糖混入白開水一樣,越是攪拌,開水變味越快。但她不能放棄抵抗,如果任由騎士十則控制身心,她將立刻失去歐呂爾牧師的資格。
最後,忍無可忍的她一頭撞在巖壁上,企圖用昏遏制那些聒噪繁雜的聲音。但很遺憾,她確實昏過去,昏中,她進入一個奇幻的世界,漫天無數天使無休止的詠唱騎士十則。於是她很快被驚醒,痛苦的捂住口大聲哀嚎,尖鋭的聲在上古中迴盪,在不少鬆弛的雪坡上引發了大雪崩。
很快,她就發現兩本羊皮書的存在,第一反應是把它們扔得遠遠的。但沒過多久,她就把它們撿了回來,緊緊的捧在口。…就本而言,她現在依然惡而自私,所以做好被歐呂爾拋棄的準備。如果這樣,她勢必成為一個不容於同族的孤獨巨人。那時,多一分力量,她便多一分生存的機會。
然後,她蜷縮在一處避風的岩石後,疲力竭的睡去。在夢境中,她又來到一個滿天正義天使齊聲詠唱的世界。但她已經有些麻木了,左耳進右耳出的躺着,儘量讓自己放鬆休息。
第二天黎明時,她一腳深一腳淺的踩着繼續返回部落,卻發現族人正在進行儀式,新首長上位的儀式,而自己的老父親已經身首異處,曾經雄壯無比,捍衞部落的身體如同犛牛糞一般拋在路邊。
事實上,昨晚霜巨人戰士拋棄薩林回到部落,便痛招老首領的斥責,並被要求尋回受傷的女兒,然後請求女神歐呂爾的救治。…心中憂慮過盛的老首領忘記許多要緊的利害關係,首先,垂垂老朽的他仍能在位,是因為薩林的扶持,如果沒有薩林,他早被強壯的後輩推翻了;其次,這些戰士拋棄了薩林,自然不願再見到降痊癒的她。這兩條利害關係加起來,對老首領是致命的。
於是老首領被最強壯的霜巨人一斧砍翻,殺害老首領的霜巨人則成為了新首領。
薩林回到部落,便看到部落後,便見到這個霜巨人的上位儀式。聰明的她立刻悉事情的前因後果,起巨斧一聲怒吼着衝了過去。這霜巨人見到薩林完好無損的回來,早就惶恐不安,也只能帶着恐懼的應戰。憤怒的薩拉威猛如同惡龍,招招全力攻擊,不一會兒就把殺父仇人斬於斧下。
混亂惡的霜巨人的傳統是強者為尊,誰殺了首領誰就是新首領。當接受族人的敬禮時,薩林卻沒有一絲得意,憤怒和悲傷也緩緩退去,心中只有濃厚鬱結的厭惡和反。是的,她開始厭惡曾經習以為常的冷漠,開始討厭曾經習以為常的殘忍,開始牴觸曾經習以為常的野蠻。
最後,她發出一聲咆哮,穿越跪拜的族人們,扛起父親的屍體走入茫茫雪野中。埋葬過父親的屍體後,她跪在父親的墳堆前,心中茫然不知何去何從。在無意識間,她取出格藍迪留下的兩本書,發現其中一本的扉頁中貼着一份信箋。閲讀過內容後,她提着巨斧站起來,按照附帶地圖的指引前進。
人活着總要有目標,現在無處容身的她,也只能用這件事充實空白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