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最後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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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秋聞言急忙出了船艙,登上船首甲板。
船隻此時早已靠岸停泊。放眼望去,但見岸邊幾十個黑衣人,分着兩列站定,手中各執兵刃,都向這邊望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李貝兒早已下船,遠遠地比手畫腳,不知在與魏慶講些什麼。便在此時,宮月仙因為擔心,也急急跟着登上岸去,卻見她前腳才走到李貝兒身後,後腳立刻給幾個黑衣人抓了起來。
程楚秋見了大驚,問身邊的呂妍嬌道:“發生了什麼事?”呂妍嬌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魏長老帶這麼多人來接船,卻不見其它長老,頗有些不尋常。”程楚秋皺眉道:“你待在這兒,我下去看看。”言畢,直接從船首一躍而下,直接跳上岸邊,跟着幾個起落,來到李貝兒身旁。
魏慶遠遠地便見他過來,未待他開口,搶先便道:“程大俠,此次任務順利成功嗎?”程楚秋道:“葛劍青這個老賊,出爾反爾,竟然設了陷阱對付我們。原本是打算化敵為友的,現在卻已經翻臉了。不過…”魏慶打斷他的話,説道:“有句話你説錯了。葛劍青設陷阱不是用來對付我們的,他是用來對付你的。因為你的關係,我們不但失去了幾名弟兄,更糟的是,我們還放走了十幾個鬼谷派的弟子。所謂縱虎歸山,恐怕庭幫從此後患無窮,永無寧
矣!”程楚秋知道事情不妙,而且衝着自己而來,便道:“魏長老想説什麼,不妨直説,拐彎抹角的,好不
快。”魏慶不直接回答,反倒向李貝兒道:“啓稟幫主:程楚秋失足落湖,傷重瀕死,乃為本幫幫眾所救。依幫規應為本幫奴僕,貢獻一己,他臉上的刺配,即是鐵證。”魏慶不提還好,一提到臉上的刺青,程楚秋不由得火都上來了。只聽得李貝兒説道:“可是…”魏慶道:“不錯,後來程楚秋為本幫立下大功,幫主特諭還其自由之身,賜奴婢,賞屋宇。所以他此時既非本幫之人,卻又擁有本幫屋產,可謂身分尷尬,妾身不明…”程楚秋道:“那又如何?”魏慶還是面朝李貝兒,續道:“但他此次縱放鬼谷派弟子在先,又與鬼谷派掌門結仇於後,使得本幫進退失據,平白喪失既有優勢。所謂前功不抵後過,犯此嚴重過失,理應按幫規責付議處。然姑念程楚秋並非本幫中人,只好請幫主立即下令逐客,以息眾怒。”李貝兒大驚,説道:“你説什麼?”魏慶咄咄
人,上前一步,躬身道:“還請幫主秉公處理!”程楚秋
嘴道:“秉公處理?那你為何抓住仙兒?此事與她何干?”魏慶這才轉面向他,説道:“凡因觸犯本幫幫規,放逐在外者,依例要沒所有在島上的財產。宮月仙乃幫主所賜給你的,亦是得自於
庭幫的財產,現在自然是要充公了!”宮月仙一聽到“充公”兩字,不由得全身一震,驚叫:“我不要…程大哥!
幫主!救救我!救救我!”因為充公就意味着她將是公有財產,誰曉得哪將會是如何下場?
李貝兒臉微變,忙道:“魏長老,此事要從長計議。”mpanel(1);魏慶道:“二夫人乃一幫之主,若不能以身作則,依幫規行事,只怕不孚眾望。”李貝兒遲疑道:“這…”回頭看了程楚秋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程楚秋忽地“嘿”一聲怪笑,身子一動,手臂暴長,去抓魏慶的肩頭。那魏慶知他可能會動手,早有準備,可是一縮一閃,都不能擺,百忙中還是伸臂來擋。
魏慶這一臨時變招不算太慢,然而擋是擋到了,也還扣住了程楚秋的手腕。但程楚秋卻本不予理會,五
手指持續向前“啪”地一聲,牢牢抓住他的肩頭。
魏慶扣着他的手腕的手,顯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似的。
這下突如其來,眾人都嚇了一跳,待到驚覺,魏慶已經落入程楚秋的手中。所謂投鼠忌器,眾人只能不住吆喝。拿住宮月仙的那兩人同樣吃驚,拉着她的身子往後退出幾步。
魏慶強做鎮定,道:“你想做什麼?你現在人站在哪裏,你可想清楚了。”程楚秋道:“你説得對,我的命是庭幫救的,所以現在就是還給你,我也多賺了一個墊背。”李貝兒驚道:“不要啊…”魏慶道:“你想死不要緊,但你不想看看,這個島上還有很多你關心的人,難道你不怕他們跟着出事嗎?”魏慶説的,其實泛指着宮月仙、李寶兒、木謙等人,但程楚秋聽在耳裏,卻只想到李貝兒。他這一抓,原本只想到以他為人質,救出宮月仙后,代着裏貝兒離開。
這時卻忖道:“不錯,貝兒對我雖非無意,但此刻若要她選擇,只怕她還是會留在這裏的機會居多。”腦袋一轉,復又想道:“再説木師父也還在這島上,我若是這麼離開了,還要再偷溜回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想到這裏,心中已有計較,説道:“若依幫規,我可以得到什麼公平的機會?”魏慶沒聽清楚,問道:“什…什麼?”程楚秋又説了一遍。魏慶皺眉道:“你的的意思是,你想留下來接受幫規的處分?”程楚秋道:“不錯。此事與仙兒無關,你先放開她。”説着馬上放魏慶,以表示誠意。
魏慶出掌握,急忙退出幾步,冷笑道:“沒想到我們的程大俠,竟是如此重情重義之人,不過一想到你最後居然殺了自己的師父,我就覺得一陣
骨悚然。”程楚秋道:“有人告訴我,這島上到處都是魏長老的耳目,我原本不太相信,不過看今天這個樣子,魏長老消息靈通,果然非比尋常。”原來不知何時,那逢安也已經下船來到兩人左近,程楚秋一見到他,忽然想起他原本就是魏慶的人,自己的一舉一動,還有此次在岳陽所發生的事情,自然都逃不過魏慶的耳目。
魏慶微微一笑,説道:“既然如此,那就請程大俠回到住居安歇,在開香堂會審之前,不要隨意離開。”與身旁的人使了個眼,押着宮月仙的兩個大漢點頭,將她更往外拉。
宮月仙再度呼救。程楚秋道:“慢着!為何不先放開仙兒?”魏慶道:“程大俠放心,在這件事情告一個段落之前,宮月仙與呂妍嬌暫時不會有事,不過她們得另外居住,不能與你相見。”言談中,呂妍嬌也讓人從船上押了下來,經過程楚秋身邊的時候,呂妍嬌也驚慌失措地喊了一聲:“程大哥!”程楚秋看了她一眼,一時不知該説什麼,只能用眼光安她。不久,兩女即被帶離他視線之內。
李貝兒初時頗有些手足無措,但靜下心來,亦有計較,便道:“程公子請放心,仙兒與阿嬌,我會另外讓人留心照顧,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復與魏慶説道:“回大義堂,叫所有長老過來見我!”魏慶應諾,回頭與從人朗聲道:“幫主回來了!還不備轎?”一語雙關,李貝兒只當作聽不懂,只道:“不必!”徑自走了。
程楚秋目送李貝兒離去,卻目了魏慶前來請他。程楚秋無奈,只得跟着回到住所。魏慶派人將他所居住的屋子,團團圍住,更令閒雜人等,不得接近後,這才離去。而這些看守他的人,倒也不必真的需要關着他。只要他一有輕舉妄動,立刻飛鴿回報,宮月仙與呂妍嬌的命運,就決定了。
因此雖然只是形式上的軟,程楚秋也只有乖乖待着,心甘情願地接受。
屋子裏就他一人,時也就漫長起來了。只見他一會兒端坐練內功,一會兒練拳腳功夫,正是百般無聊。也不知過了多久,院子外頭人聲響起,接着一陣靴聲橐橐,有人來到了門外。
程楚秋肚子忽地一陣咕嚕嚕地叫,心道:“有人送飯來了,唉,我現在還真是囚犯了。”才想着,門外來人果真説道:“我給你送飯來了,幫忙開個門吧?”程楚秋一聽這聲音,心道:“是李寶兒?”説道:“怎麼是你幫忙送飯?其它人呢?”一邊説着,一邊幫忙將門拉開。只見李寶兒兩手端着木盤,笑地走了進來。
程楚秋趕緊兩手接過,李寶兒反身將門帶上。
程楚秋看着木盤裏的飯菜,説道:“沒想到這兒的犯人伙食這麼好,只差沒有酒喝而已。”李寶兒招呼他坐,自將飯菜都從盤子上拿了出來,説道:“現在才過了正午,要喝酒,晚上我給你帶過來。”程楚秋飢腸轆轆,有酒沒酒不是重點,當下三扒兩扒,便將李寶兒帶來的東西吃個光。李寶兒只是安安靜靜地在一旁看着,不發一語。一見他用膳完畢,主動收拾碗筷,拉開了屋門,反身回來拿碗盤時,程楚秋輕輕挽着她,略帶歉意地説道:“阿嬌給人抓了,你知不知道?”李寶兒道:“我知道,你安心地待着,我妹妹會想辦法。”程楚秋見她不願多話,想她也許有難言之隱,點了點頭,便放開了她。李寶兒走到門邊,回頭説道:“晚上我再給你送飯來。”程楚秋送到門邊,説道:“要是不方便的話,那就不用了。”李寶兒笑道:“方便,方便。”徑自走了。
虛晃到晚上,那李寶兒果然又送飯來,這次多了一壺酒。程楚秋一樣草草飯飽,説道:“沒有酒杯,要不然就跟你對飲一杯。”李寶兒右手托腮,媚眼如絲,似笑非笑地瞧着他,説道:“你別喝完,留一口給我就行了。”程楚秋想起之前與她幾度宵的景況,微微一哂,當真留了一些酒給她。只見那李寶兒小嘴就着壺口,輕輕啜了幾下,嘖嘖有聲,兩隻眼睛則直盯着自己瞧,柔情無限。
程楚秋輕咳一聲,説道:“外頭現在怎麼樣了?”李寶兒放下酒壺,收起神態,説道:“長老們説,明天落之前會有個答案,到時候也許會帶你去公審也説不定。”程楚秋道:“如此最好,我就怕他們來陰,莫名其妙就給我定了罪。”李寶兒淡淡説道:“有我妹妹在,這點倒是不用擔心。”程楚秋見她有點恍神,想來是這陣子以來的遭遇變化太大,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影響了她的心情所致。當即轉移話題,閒話家常。兩人談談説説,到了初更方休。
李寶兒告辭回去,第二天正午復來。程楚秋追問目前情況的發展如何。李寶兒支吾其詞,只説大夥兒還有些爭議,還沒做最後的決定。
程楚秋搖頭道:“真不知在搞什麼鬼?”飯正好吃到一半,忽然覺得沒胃口,便即放下筷子,意思是不吃了。
李寶兒見狀,提起酒壺,倒了兩杯酒,説道:“別這樣…來,我敬你一杯。”程楚秋伸手去拿,見李寶兒雖也同時伸出手去,竟不將手指放在杯緣,而是將食指伸進了杯子裏。程楚秋微覺奇怪,正要開口,李寶兒左手食指擺在邊,示意
聲,一邊右手食指已蘸杯中酒水,在桌上寫字。
程楚秋歪着頭看去,卻是寫着:“有變,計劃中,稍安勿躁。”九個字。
程楚秋已明其意,一樣用手指蘸水寫字,一邊説道:“林師父傷好了嗎?一直沒機會去看他,我想跟他討論我的肩傷。”手上寫的卻是:“林萬全。”説到“跟他討論”四字時,用手指點了點“林萬全”李寶兒道:“有高大夫照顧他,應該沒事了。”程楚秋道:“高大夫還沒走?”李寶兒道:“他年紀大了,來一趟不容易,要回去,也不太容易。”説到“不太容易”四字,也用手指點了點“林萬全”程楚秋點了點頭,一時無話。李寶兒便道:“那我走了,晚上再來。”到了晚上,李寶兒一如往常,仍送飯過來,隨侍在旁閒聊。待程楚秋吃完,這回直接給他一個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