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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九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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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七o程迥劉清之真德秀魏了翁廖德明程迥,字可久,應天府寧陵人。家於沙隨,靖康之亂,徙紹興之餘姚。年十五,丁內外艱,孤貧飄泊,無以自振。二十餘,始知讀書,時亂甫定,西北士大夫多在錢塘,迥得以考德問業焉。

登隆興元年進士第,歷揚州泰興尉。訓武郎楊大烈有田十頃,死而女存。俄有訟其非正室者,官沒其貲,且追十年所入租。部使者以諉迥,迥曰:"大烈死,貲產當歸其女。女死,當歸所生母可也。"調饒州德興丞。盜入縣民齊匊家,平素所不快者,皆罥絓逮獄。州屬迥決囚,辨其冤者縱遣之。匊訟不已。會獲盜寧國,匊猶訟還所縱之人,迥曰:"盜既獲矣,再令追捕,或死於道路,使其骨何依,豈審冤之道哉!"唐肅宗時,縣有程氏女,其父兄為盜所殺,因掠女去,隱忍十餘年,手刃盡誅其黨,刳其肝心以祭其父兄。迥取《秋》復仇之義,頌之曰:"大而得其正者也。"表之曰"英孝程烈女"。

改知隆興府進賢縣。省符下,知平江府王佐決陳長年輒私賣田,其從子訴有司十有八年,母魚氏年七十坐獄。廷辨按法追正,令候母死服闋,理為己分,令天下郡縣視此為法。迥為議曰:"天下之人孰無母慈?子若孫宜定省温凊,不宜有私財也。在律,別籍者有,異財者有。當報牒之初,縣令杖而遣之,使聽命於其母可矣,何稽滯遍訴有司,而達於登聞院乎?《秋穀梁傳》注曰:"臣無訟君之道",為衞侯鄭與元咺發論也。夫諸侯之於命大夫猶若此,子孫之於母乃使坐獄以對吏,愛其親者聞之,不覺泣涕之橫集也。按令文:分財產,謂祖父母、父母服闋已前所有者。然則母在,子孫不得有私財。借使其母一朝盡費,其子孫亦不得違教令也。既使歸於其母,其前所費,乃卑幼輒用尊長物,法須五年尊長告乃為理。何至豫期母死,又開他爭訟之端也?抑亦安知不令之子孫不死於母之前乎?守令者,民之師帥,政教之所由出。誠宜正守令不職之愆與子孫不孝之罪,以敬天下之為人母者。"民飢,府檄有訴閉糴及糶與商賈者,迥即論報之曰:"力田之人,細米每鬥才九十五文,於税賦,是以出糶,非上户也。縣境不出貨寶,苟不與外人易,輸官之錢何由而得?今強者羣聚,脅持取錢,毆傷人者甚眾,民不敢入市,坐致缺食。"申論再三,見從乃已。

縣大水,亡稻麥,郡蠲租税至薄,迥白於府曰:"是驅民徙耳!賦不可得,徒存欠籍。"乃悉蠲之。郡僚猶曰:"度江後來,未嘗全放,恐户部不從。"迥力論之曰:"唐人損七,則租、庸、調俱免。今損十矣。夏税、役錢不免,是猶用其二也,不可謂寬。"議乃息。

境內有婦人傭身紡績舂簸,以養其姑。姑婦孝,每受食,即以手加額仰天而祝之。其子為人牧牛,亦乾飯以餉祖母。迥廉得之,為紀其事,白於郡,郡給以錢粟。

調信州上饒縣。歲納租數萬石,舊法加倍,又取斛面米。迥力止絕之,嘗曰:"令與吏服食者,皆此邦之民膏血也。曾不是思,而橫斂民,鬼神其無知乎!"州郡督索經總錢甚急,迥曰:"斯錢古之除陌之類,今其類乃三倍正賦,民何以堪?。反覆言之當路。

奉祠,寓居番陽之蕭寺。程祥者,從伯父待制昌禹來居番陽,昌禹死,遂失所依。祥繼亡,祥度氏猶質賣奩具以撫育孤子,久之罄竭,瀕死,鄰家皆莫識其面。有醮之者,度曰:"吾兒幼,若事他人,使母不得撫其子,豈不負良人乎?"終辭焉。或為迥言其事,迥走告於郡守,月給之錢粟。

迥居官臨之以莊,政寬而明,令簡而信,綏強撫弱,導以恩義。積年讎訟,一語解去。猾吏民,皆以,久而悛悔,欺詐以革。暇則賓禮賢士,從容盡歡,進其子弟之秀者與之均禮,為之陳説《詩》、《書》。質疑問難者,不問蚤暮。勢位不得以私,祠廟非典祀不謁。隱德潛善,無問幽明,皆表而出之,以勵風俗。或周其窮厄,俾全節行。聽決獄訟,期於明允。凡上官所未悉者,必再三抗辨,不為苟止。貴溪民偽作吳漸名,誣訴縣令石邦彥,迥言匿名書不當受,轉運使不謂然,遂興大獄,瘐死者十有四人。及聞省寺,訖報如迥言。

迥嘗授經學於崑山王葆、嘉禾聞人茂德、嚴陵喻樗。所著有《古易考》、《古易章句》、《古佔法》、《易傳外編》、《秋傳顯微例目》、《論語傳》、《孟子章句》《文史評》、《經史説諸論辨》、《太玄補贊》、《户口田制貢賦書》、《乾道振濟錄》、《醫經正本書》、《條具乾道新書》、《度量權三器圖義》、《四聲韻》、《淳熙雜誌》、《南齋小集》。卒官。

朝奉郎朱熹以書告迥子絢曰:"敬惟先德,博聞至行,追配古人,釋經訂史,開悟後學,當世之務又所通該,非獨章句之儒而已。曾不得一試,而奄棄盛時,此有志之士所為悼嘆諮嗟而不能已者。然著書滿家,足以傳世,是亦足以不朽。"絢以致仕恩調巴陵尉,攝邑事,能理冤獄。孫仲熊,亦有名。

劉清之,字子澄,臨江人,受業於兄靖之,甘貧力學,博極書傳。登紹興二十七年進士第。調袁州宜縣主簿,未上,丁父憂,服除,改建德縣主簿。請於州,俾民自實其户。由是賦役平,爭訟息。

調萬安縣丞。時江右大侵,郡檄視旱,徒步阡陌,親與民接,凡所蠲除,具得其實。州議減常平米直,清之曰:"此惠不過三十里內耳,外鄉遠民勢豈能來?老幼疾患之人必有餒死者。今有粟之家閉不肯糶,實窺伺攘奪者眾也。在我有政,則大家得錢,細民得米,兩適其便。"乃請均境內之地為八,俾有粟者分振其鄉,官為主之。規畫防閒,民甚賴之。帥龔茂良以救荒實跡聞於朝,又偕諸公薦之。

發運使史正志按部至筠,俾清之拘集州縣畸零之賦,清之不可。清之有同年生在幕中,謂曰:"侍郎因子言,謂子愛民特立,將薦子矣,其以閥閲來。"清之貽之以書曰:"所謂贏資者,皆州縣侵刻於民,法所當。縱有贏資,是所謂羨餘也,獻之自下而詔止之,今則止而求之,乃自上焉。不奪不饜,其弊有不可勝言者。願侍郎自請於朝,姑歸貳卿之班,主大農經費,以佐國家。如此,則士孰不願出侍郎之門?不然,某誠不敢玷侍郎知人之鑑。"以薦者兩有審察之命,清之竟不見丞相,詣吏部銓,得知宜黃縣。

茂良入為參知政事,與丞相周必大薦清之於孝宗。召入對,首論:"民困兵驕,大臣退託,小臣苟偷。願陛下廣覽兼聽,並謀合智,清明安定,提要挈綱而力行之。古今未有俗不可變、弊不可革者,變而通之,亦在陛下方寸之間耳。"又言用人四事:"一曰辨賢否。謂道義之臣,大者可當經綸,小者可為儀刑。功名之士,大者可使臨政,小者可使立事。至於專謀富貴利達而已者下也。二曰正名實。今百有司職守不明,非曠其官,則失之侵。願詔史官考究設官之本意,各指其合主何事,制旨親定,載之命書,依開寶中差諸州通判故事,使人人曉然知之而行賞罰焉。三曰使材能。謂軍旅必武臣,錢穀必能吏,必臨之以忠信不欺之士,使兩人者皆得以效其所長。四曰聽換授。謂文武之官不可用違其才,然不當許之自列,宜令文武臣四品以上,各以行材略及文武藝,每歲互舉堪充左右選者一人,於合入資格外,稍與優獎。"改太常寺主簿。丁內艱,服除,通判鄂州。鄂大軍所駐,兵籍多偽,清之白郡及諸司,請自通判廳始,俾偽者以實自言而正之。州有民張以節死,嘉祐中,詔封旌德縣君,表其墓曰"烈女",中更兵火,至是無知其墓者,清之與郡守羅願訪而祠之。鄂俗計利而尚鬼,家貧子壯則出贅,習為當然,而尤謹奉大洪山之祠,病者不藥而聽於巫,死則不葬而畀諸火,清之皆諭止之。

差權發遣常州,改衡州。衡自建炎軍興,有所請大軍月樁過湖錢者,歲送漕司,無慮七八萬緡,以四邑所入曲引錢及郡計畸零苗米折納充之。舊法,民有吉凶聚會,許買引為酒麴,謂之曲引錢,其後直以等第敷納。衡有五邑,獨敷其四。取民之辭不正,良民遍受其害,而黠民往往侮易其上,乃並與常賦不輸。雖得曲引錢四五萬緡,而常賦之失,不啻數萬緡矣。清之請於朝,願與總領所酌損補移,漸圖蠲減。不報。遂戒諸邑:董常賦,緩雜徵,閣舊逋,戒預折,新簿籍,謹推收,督勾銷,明逋負,防帶鈔,治頑梗,柅吏,擾户長,費用有節,滲漏有防,稽考有政,補置有漸。

先是,郡飾廚傳以事常平、刑獄二使者,月一會集,互致折饋。清之嘆曰:"此何時也?與其取諸民,孰若裁諸公。吾之所以事上官者,惟究心於所職,無負於吾民足矣。豈以酒食貨財為勤哉?"清之自常祿外,悉歸之公帑,以佐經用。至之,兵無糧,官無奉,上供送使無可備。已而郡計漸裕。民力稍蘇。或有報白,手自書之,吏不與焉。

嘗作《諭民書》一編,首言畏天積善,勤力務本,農工商賈莫不有勸,教以事親睦族,教子祀先,謹身節用,利物濟人,婚姻以時,喪葬以禮。詞意質直,簡而易從。邦人家有其書,非理之訟為衰息。

念士風未振,每因月講,復具酒餚以燕諸生,相與輸情論學,設為疑問,以觀其所向,然後從容示以先後本末之序。來者眾,則增築臨蒸舍居之。其所講,先正經,次訓詁音釋,次疏先儒議論,次述今所繹之説,然後各指其所宜用,人君治天下,諸侯治一國,學者治心治身治家治人,確然皆有可舉而措之之實。

為閲武場。凡軍役於他所,隱於百工者,悉按軍籍俾詣訓閲。作朱陵道院,祠張九齡、韓愈、寇準、周敦頤、胡安國於左,祠晉死節太守劉翼、宋死節內史王應之於右。雅儒吉士相周旋其間,而參佐謀論多在焉。劉孝昌者,摯之孫也,貧不自立,清之買田以給之。部使者以清之不能媚己,惡之,貽書所厚台臣,誣以勞民用財,論罷,主管雲台觀。

歸,築槐陰舍以處來學者。胡晉臣、鄭僑、尤袤、羅點皆力薦清之於上。光宗即位,起知袁州,而清之疾作,猶貽書執政論國事。諸生往候疾,不廢講論,語及天下,孜孜嘆息,若任其責者。病且革,為書以別向浯、彭龜年,賦二詩以別朱熹、楊萬里。取高氏《送終禮》以授二子曰:"自斂至葬,視此從事。"周必大來視疾,謂曰:"子澄其澄慮。"清之氣息已微,雲:"無慮可澄。"遂卒。

初,清之既舉進士,應博學宏詞科。及見朱熹,盡取所習焚之,慨然志於義理之學。呂伯恭、張栻皆神心契,汪應辰、李燾亦敬慕之。母不逮養,每展閲手澤,涕泗頤。從兄肅落新吳,族父曄寓丹陽、艾寓臨川,皆養之。從祖子僑為邵州錄事參軍,死吳錫之亂,清之遣其孫晉之致書邵守,得其遺骨歸葬焉。族人自遠來,館留之,不忍使之遽去。嘗序范仲淹《義莊規矩》,勸大家族眾者隨力行之。本之家法,參取先儒禮書,定為祭禮行之。高安李好古以族人有以財為訟,見清之豫章,清之為説《訟》、《家人》二卦,好古惕然,遽舍所訟,市程氏《易》以歸,卒為善士。

所著有《曾子內外雜篇》、《訓蒙新書外書》、《戒子通錄》、《墨莊總錄》、《祭儀》、《時令書》、《續説苑》、文集、《農書》。

真德秀,字景元,後更為希元,建之浦城人。四歲受書,過目成誦。十五而孤,母吳氏力貧教之。同郡楊圭見而異之,使歸共諸子學,卒以女。

登慶元五年進士第,授南劍州判官。繼試,中博學宏詞科,入閩帥幕,召為太學正,嘉定元年遷博士。時韓侂冑已誅,入對,首言:"權臣開邊,南北塗炭,今茲繼好,豈非天下之福?然者以行人之遣,金人慾多歲幣之數,而吾亦曰可增;金人慾得臣之首,而吾亦曰可與。往來之稱謂,犒軍之金括歸明徙之民,皆承之唯謹,得無滋嫚我乎?抑善謀國者不觀敵情,觀吾政事。今號為更化,而無以使敵情之畏服,正恐彼資吾歲賂以厚其力,乘吾不備以長其謀,一旦挑爭端而吾無以應,此有識所為寒心。"又言:"侂胄自知不為清議所貸,至誠憂國之士則名以好異,於是忠良之士斥,而正論不聞,正心誠意之學則誣以好名,於是偽學之論興,而正道不行。今改弦更張,正當褒崇名節,明示好尚。

召試學士院,改秘書省正字兼檢討玉牒。二年,遷校書郎。又對,言暴風、雨雹、熒惑、蝻蝗之變,皆贓吏所致。尋兼沂王府教授、學士院權直。三年,遷秘書郎。入對,乞開公道,窒旁蹊,以抑小人道長之漸;選良牧,勵戰士,以扼羣盜方張之鋭。四年,選著作佐郎。同列相惎讒之,德秀恬不與較。宰相將用德秀,會言官牴之,德秀力辭。兼禮部郎官,上疏言:"金有必亡之勢,亦可為中國憂。蓋金亡則上恬下嬉,憂不在敵而在我,多事之端恐自此始。"五年,遷軍器少監,升權直。

六年,遷起居舍人,奏:"權擅政十有四年,朱熹、彭龜年以抗論逐,呂祖儉、周端朝以上書斥,當時近臣猶有爭之者。其後呂祖泰之貶,非惟近臣莫敢言,而台諫且出力以擠之,則嘉泰之失已深於慶元矣。更化之初,羣賢皆得自奮。未幾,傅伯成以諫官論事去,蔡幼學以詞臣論事去,鄒應龍、許奕又繼以封駁論事去。是數人者,非能大有所矯拂,已皆不容於朝。故人務自全,一辭不措。設有大安危、大利害,羣臣喑嘿如此,豈不殆哉!今與陛下言,勤訪問、廣謀議、明黜陟三者而已。"時鈔法楮令行,告訐繁興,抵罪者眾,莫敢以上聞。德秀奏:"或一夫坐罪,而並籍昆弟之財;或虧陌四錢,而沒入百萬之貲。至於科富室之錢,拘鹽商之舟,視產高下,配民藏楮,鬻田宅以收券者,雖大家不能免,尚得名便民之策?"自此籍沒之產以漸給還。

兼太常少卿。又言金人必亡,君臣上下皆當以祈天永命為心。充金國賀登位使,及盱眙,聞金人內變而返。言於上曰:"臣自揚之楚,自楚之盱眙,沃壤無際,陂湖相連,民皆堅悍強忍,此天賜吾國以屏障大江,使強兵足食為進取資。顧田疇不闢,溝洫不治,險要不扼,丁壯不練,豪傑武勇不收拾,一旦有警,則徒以長江為恃。豈如及今大修墾田之政,專為一司以領之,數年之後,積儲充實,邊民父子爭自保,因其什伍,勒以兵法,不待糧飠尚,皆為兵。"又言邊防要事。

時史彌遠方以爵祿縻天下士,德秀慨然謂劉爚曰:"吾徒須急引去,使廟堂知世亦有不肯為從官之人。"遂力請去,出為秘閣修撰、江東轉運副使。山東盜起,朝廷猶與金通聘,德秀朝辭,奏:"國恥不可忘,鄰盜不可輕,幸安之謀不可恃,導諛之言不可聽,至公之論不可忽。"寧宗曰:"卿力有餘,到江東為朕撙節財計,以助邊用。"江東旱蝗,廣德、太平為甚,德秀遂與留守、憲司分所部九郡大講荒政,而自領廣德、太平。親至廣德,與太守魏峴同以便宜發廩,使教授林庠振給,竣事而還。百姓數千人送之郊外,指道傍叢冢泣曰:"此皆往歲餓死者。微公,我輩已相隨入此矣。"索毀太平州私創之大斛。新徽州守林琰無廉聲,寧國守張忠恕私匿振濟米,皆劾之,而以李道傳攝徽。先是,都司胡貙、薛拯每誚德秀迂儒,試以事必敗,至是政譽聞,因倡言旱傷本輕,監司好名,振贍太過,使峴劾庠以撼德秀。德秀上章自明,朝廷悟,與峴祠,授庠幹官,而道傳尋亦召還。

德秀以右文殿修撰知泉州。番舶畏苛徵,至者歲不三四,德秀首寬之,至者驟增至三十六艘。輸租令民自概,聽訟惟揭示姓名,人自詣州。泉多大家,為閭里患,痛繩之。有訟田者,至焚其券不敢爭。海賊作亂,將城,官軍敗衄,德秀祭兵死者,乃親授方略,禽之。復遍行海濱,審視形勢,增屯要害處,以備不虞。

十二年,以集英殿修撰知隆興府。承寬弛之後,乃稍濟以嚴。尤留意軍政,分鄂州軍屯武昌,及通廣鹽於贛與南安,以弭汀、贛鹽寇。未及行,以母喪歸。明年,蘄、黃失守,盜起南安,討之數載始平,人服德秀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