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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一百二十二回-再會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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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掌櫃的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閲人無數,弈緣坊裏來的人也大多都是富貴人家,所以他一看池中天就知道這不是個一般人,非富即貴,人家這樣的人既然都這麼説了,自然也就是真話了。

“得罪得罪,我一個做買賣的,也怕惹上事端,不過看樣子這位公子是冤枉的,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樣,算我給這位公子賠禮,我這裏沒什麼好東西,但凡您看上的,我給您打個對半。”

“哈哈哈,這倒不必了,你又沒錯,我那徒弟上次來,是給我買冷暖玉的,我今天來,就是要買下。”

“哦?您是來買冷暖玉的?”

“正是。”

“我能冒昧問一句您尊姓大名嗎?”

“當然,在下姓池。”掌櫃的一聽,趕緊跑到櫃枱裏面,取出一張紙,看了一眼之後問道:“池中天可是你?”

“哦?掌櫃的知道我的名字?”池中天很是好奇地問道。

“是這麼回事,就是那天,有個姑娘也想買冷暖玉,過了幾天之後,她就來給了錢,説如果有一個叫池中天的人來買冷暖玉,就把這個給他。”説完,掌櫃的就把一張紙遞給了池中天。

池中天接過來之後看了看,隨後抬頭笑着説道:“多謝掌櫃的。”

“不敢不敢。”池中天將紙收起來,放進懷中,隨後對葉落説道:“我要出去辦點事,你陪着他倆轉轉吧。”

“是。”

“師父,您去哪兒?”邵津追着問道。

“小孩子,別亂打聽。”池中天笑笑就走了。

出去之後,他馬上往一個地方走去,這個地方,當年他經常去,但是現在,已經很多年沒去過了。

地方還是老樣子,並沒有因為主人不在,而有半點蕭瑟。

外面,依舊有幾個護衞,當池中天稟明身份之後,護衞甚至都沒有回稟,直接就讓他進去了。

走了沒幾步,池中天就看到了一個女子正坐在石桌旁。

“池中天見過郡主。”女子肩膀一抖,趕緊轉過了身。

“多年不見,池將軍怎麼越來越客氣了。”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尊王的女兒,衍聖公孔彥晉的夫人,幽蘭郡主。

“真是沒想到,您竟然在京城。”池中天説道。

“別站着了,快坐。”幽蘭郡主招呼道。

等池中天坐下之後,幽蘭郡主便説道:“你那個徒弟,應該沒事了吧?”

“郡主知道?”池中天很是好奇,但轉瞬間就釋然了。

如果幽蘭郡主什麼都不知道,肯定不會留下那個紙條了。

“那天恰好我也去買冷暖玉,説起來我買了也是準備去送給你的,畢竟你要成親了嘛,只是沒想到被你那徒弟捷足先登,當時我已經看到他用的是税銀了,但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他是你徒弟,不然的話,當時我無論如何都會幫他一把的。”

“哦,原來是這樣。”池中天點點頭道。

“後來我無意中才聽説的,我也想幫忙,可是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不太適合説這些,再説我也找不到可靠的人,不過這樣也好,我想着既然這麼困難,你身為他的師父,肯定會親自來一趟的。”

“哈哈,多年不見,郡主還是這麼冰雪聰明啊。”

“什麼冰雪聰明,誰都能猜出來。”

“對了,您怎麼會來京城?”

“我怎麼就不能來京城?這裏可是我家。”

“真是罪過,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池中天笑着説道,隨後又問道:“對了,孔公現在的身子,比前幾年好多了吧?”

“嗯,好太多了,永遠都不會被病痛折磨了。”幽蘭郡主説道。

“那就…”本來池中天想説那就好,但是突然間發現這話有點不對勁。

“啊!郡主,您這話什麼意思?”

“怎麼,池將軍難道不明白嗎?”看幽蘭郡主説起這個的時候,眼神一下子黯淡了起來,池中天瞬間就明白了。

“難道説,孔公他已經…”

“兩年多以前就走了。”

“這…郡主,節哀,節哀。”池中天恭恭敬敬地站起來,對着她施了一禮。

“算了,都過去這麼久了,他走了也好,你是不知道,臨走的那幾年,他是生不如死,家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他死,他總唸叨着,要不是當年你和雍門大人一起去了那一趟,他怕早就魂歸西天了。”

“不敢不敢,那是我應該做的,孔公是個好人,學識淵博,只可惜天不保佑,唉。”池中天聽到這個消息,也覺得十分傷

“好人,未必長命。”

“郡主,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按規矩,我是得在孔家終老這一輩子的,但是我不甘心,我還年輕,我不想就這樣把自己毀了。”

“郡主,你這個想法,有些大膽了。”池中天説道。

在講究三從四德,講究滅人慾的這個年代,一個女人嫁人之後,即便夫君死了,這個女人也得為夫君守節,終身不能再嫁,如果做到了,當地的衙門還會給立個貞潔牌坊,反之,可能會被人看不起。

普通老百姓尚且如此,更何況一個皇家的人了。

一個是天下學問的老祖宗孔家,一個是皇親,哪個都不是泛泛之輩。

所以池中天才説幽蘭郡主的想法太大膽了。

“大膽又如何,我早就想通了,人這一輩子,如果讓自己都委屈,那就太不值了,我一個女人家,別的本事沒有,總也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那你有沒有打算去揚州城找尊王殿下?”

“算了,我爹是王爺,他是不會同意我離開孔家的,我也不想讓他煩心。”幽蘭郡主説道。

“難道您就打算一直住在這裏?”

“住在這裏?池將軍開玩笑了,我這次回來,偶爾住幾天還行,皇上即便知道,也不會説什麼,但子長久了可不行,我畢竟是嫁出去的人,父親又不在,我不能總住在這裏。”

“郡主剛剛還説,不能委屈了自己。”池中天説道。